白衣。” 沈玄默脸色立刻就变了,声音也冷了下去:“人呢?” “不是我的人。”赵桑实说道,“不过我叫人盯着了,有动静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沈玄默的声音这才和缓了几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赵桑实差点又没绷住笑,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就不好奇是谁指使吗?” 沈玄默点开了免提, 一边退出去翻找顾白衣的账号,一边问:“你知道?” 赵桑实回答说:“大概查到一点。” 沈玄默问:“什么情况?” 赵桑实说:“得怪元以言办事不靠谱,心不够狠, 只把人送走——他又不是没长脚, 难道不会自己再跑回来吗?要我说, 起码得把两条腿打断了, 再给他找个看护, 说不准还能被夸一句善良。” 沈玄默指尖一顿,很快反应过来。 樊青阳和蒋家少爷那件事,他是交给元以言去办的。 虽然他没直接插手,但后续还是知道的。 樊家不必说,本家老宅都在宁城,家中子弟又大多无能且目光短浅,走是肯定舍不得走的。 起初那半个月,他们甚至还变卖了不少家产,试图自救。 结局自然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除了要眼睁睁看着家族财富一日日散尽,樊家还摊上了不少官司,足够樊青阳忙到焦头烂额了。 最后结局要么是樊家人及时止损,变卖家财远走他乡,兴许还能勉强维持一点体面优渥的生活。 要么就是留在宁城死磕,落得四处碰壁,彻底落入泥潭的下场。 至于那位蒋少爷,则直接被送出了国。 当年他出国其实也不是所谓的为情所困,而是随着父母一起移民国外了。 只是这两年生意不太景气,蒋家生活没有过去那样优渥了,蒋少爷语言能力又不算太好,实在是习惯不了,这才又偷偷自己跑回了国。 他原是想要跟旧爱破镜重圆的,可惜他那位前男友也早就出国了,如今下落不明。 于是在樊青阳的怂恿下,蒋少爷才把目光转向了当年绯闻流言中的的“舔狗”沈玄默。 蒋少爷充其量就是虚荣一些,渴望享受到优渥的物质条件,又因为当年的流言而虚荣心膨胀,妄想着能轻易挤掉“替身”,取而代之。 但要说使了什么手段,倒也没有。 可能当时还没来得及。 也可能是没有那个条件。 他孑然一身地从国外跑回来,其实经济状况都有些窘迫,除了跟在樊青阳后面见见人以外,就算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真正在后面谋划并付诸行动的,一开始就是樊青阳。 樊青阳和沈玄默关系一直都不冷不热。 甚至可以说,樊青阳完全是靠着倒贴才勉强求来合作的机会。 为此,他在利益上做了很大的让步。 樊青阳其实一直都是很肉痛的,但他知道如果不倒贴,沈玄默立马就会换掉他。 他们之间压根没什么感情可言。 而沈玄默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偏心,跟他关系好的合作商,他甚至会主动选择让利。 手底下跟着的那些亲下属就更不必说了,福利待遇甚至都比沈玄默这个老板还要好。 对比之下,樊青阳就显得越发可怜。 但沈玄默那里简直就是铁桶一块,樊青阳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直到听说沈玄默找了个对象,他才想着往别处使力。 这么往深处一想,蒋少爷就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鬼迷心窍的两人坐在一起,就商量出了这么一个荒谬的主意。 最后主谋樊青阳官司缠身,求助无门。 从犯蒋少爷直接被送回到国外,由父母看管起来。 都算是受了处置。 要让沈玄默来说,他的观点倒是和赵桑实一致——太轻了。 元以言到底还是不够心狠。 但沈玄默实在是懒得掺和这件事,不然外人还以为他多在乎那些跳梁小丑,实际上他是真的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一个送出国,一个在宁城有元以言盯着,都再跳不到他和顾白衣面前来,沈玄默就没多过问。 就当是樊青阳运气好——好歹也是合作了几年的对象,沈玄默也不是真的一线生机都不肯留。 但前提是这两个主要人物都安安分分,不再作妖。 蒋少爷如今一穷二白—— 除了樊青阳,还有谁能让他这么有底气再跑回来? 沈玄默曾经以为,樊青阳可以算得上是樊家少有的聪明人。 心思不那么正,有时候会忍不住走捷径,但头脑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清醒的。 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樊青阳了。 不,又或许是樊青阳太过于了解沈玄默了。 沈玄默是绝对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的。 樊青阳已经犯了错,沈玄默不可能再毫无芥蒂地接纳他。 如果这件事是由沈玄默亲自来处理,按照他的脾性,是绝对不可能中途罢手,心慈手软地突然放过樊青阳。 所以樊青阳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要么带着蒋少爷再拼一把,要么干脆认命等死。他不是等死的人,自然是要拼一把的。 但饶是如此,他也不敢直接动沈玄默。 那么目标自然是—— 顾白衣。 想到这里,沈玄默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心底忽的生出一些不安。 给顾白衣发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实际上才过去两分钟而已。 沈玄默不停地刷新着新消息,不安越来越盛。 正想着把赵桑实的电话挂了,给顾白衣打一个,手机上就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张佑余发来一张私家车的照片。 有些模糊,但勉强能看清楚车牌。 张佑余:「顾哥刚刚被人带走了,上了这辆车。沈哥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与此同时,赵桑实那边又传来一阵发病似的大笑。 赵桑实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刚刚、他们叫那几个打手去城北那边的别墅区,埋伏在路上,等、顾白衣离开的时候,把他绑走好好教训一顿,最好、是划烂他的脸,免得、免得他再顶着那张脸出去勾|引——咳咳咳,对不起,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沈玄默冷飕飕地问:“哪里好笑?” 极致的低气压昭示着他的心情相当糟糕,电话对面笑到快要断气的赵桑实也陡然一滞。 再笑下去,沈玄默绝对要连他一起收拾了。 “咳咳咳,一点都不好笑!”赵桑实及时转了话锋,“我带你去怎么样?” 沈玄默:“我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赵桑实说:“报警肯定不如我速度快。而且,你难道不想先揍樊青阳一顿吗?我正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