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请你务必、一定带我一起去。求你。” 他很想看戏。 顾白衣是绝对不可能被几个保镖轻易带走的。跟着走只能说明幕后指使的人彻底惹毛了他。 赵桑实一点都不担心顾白衣。 但沈玄默看到顾白衣真面目的时候,表情一定十分、非常、极其的精彩。 赵桑实想提前预定vip观影席。 事情牵扯到顾白衣头上的时候,沈玄默是不会立刻去深究背后的深意的,只会权衡利弊—— 赵桑实说得有道理。 首先必须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顾白衣。 其次,他确实有点想揍樊青阳一顿。 所以沈玄默闻言压根没有犹豫,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赵桑实回答道:“你家公司楼下。” 沈玄默:“……” 现在他要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事儿是不是赵桑实搞出来的了。 不过不管怎么回事,得先揍樊青阳一顿再说。 - 顾白衣以前想象过很多次,沈玄默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突然醒悟,发觉自己的男朋友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 或者说,厉害很多。 比如出门在外的时候突然碰见一群持刀劫匪,又比如沈玄默在外面得罪了人,被人买通打手报复。 倒不是说沈玄默一定要遭遇什么不幸。 如果可以,顾白衣宁愿沈玄默一辈子都平平安安,永远不要遇上什么需要他出手的危险,他也宁可永远都被沈玄默当做需要保护的对象。 但…… 仅仅是想象一下有可能暴露的场景的话,顾白衣觉得起码得是什么见义勇为,或者英雄救美的现场。 但唯独没有一种猜想像是现在这种—— 因为不爽被人试图撬墙角,于是直接莽撞地冲到幕后黑手面前,按着他一通暴揍。 沈玄默进门的前一刻,顾白衣刚放倒屋子里所有的保镖。 出于职业素养,保镖最后还是在雇主气急败坏地呼救声当中,意思性地冲上去跟顾白衣比划了一下。 基本上就一下。 他们似乎也有点怕顾白衣,因此在被放倒之后,基本上都选择了干脆利落地躺平,哼哼唧唧地暗示自己已经负伤,绝不肯再爬起来挨第二下揍。 看在他们还算识相的份上,顾白衣没让他们见血,只是卸了腿脚和胳膊,免得再爬起来碍事。 但一排排“尸体”横躺在空旷的大厅里,这幅场面乍一眼看过去还是很惊悚的。 樊老爷子早就被吓得趴倒在地上,膝行着爬进角落的桌子底下,顶着一脑门的蜘蛛网,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顾白衣会被吸引过来,然后给他补锤两拳。 事实上,顾白衣在这种事情上还是讲究尊老爱幼的。 虽然他不喜欢樊老爷子的态度,但起码没真的憋什么坏。 看在老人家年纪大的份上,他可以稍微容忍一下。 所以顾白衣压根没有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全场最惨的无疑就是樊青阳了。 黑框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半边脸肿成了猪头,牙齿掉了半颗,一张嘴就是一张血盆大口。 再也见不到半点伪装出来的斯文气。 半边胳膊和腿都有些不自然的歪折,可怜巴巴地贴在地上。 全身都弥漫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樊青阳早就站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地上嘶嘶的抽着气。 但顾白衣每往他的位置靠近一步,他就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下。 被顾白衣像拎着死狗一样,揪着后衣领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抖成筛子。 他满脸惊恐地看向前方,微张着嘴,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瘫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则是那位真“柔弱”的蒋少爷。 巴掌大的小脸,生得细皮嫩肉,眼泪欲落不落,看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可惜顾白衣并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 他直接将樊青阳拎到了蒋少爷面前。 蒋少爷下意识将手里的手机藏到背后,一抬头就对上樊青阳那张微张的血嘴,顿时脸色就被吓得惨白。 那张俊朗不再的脸几乎贴近他的鼻尖。 浓郁的血腥气直钻鼻腔。 蒋少爷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滚落下来,却是连着鼻涕一起流的。 他忍不住一把推开樊青阳,手脚并用地往反方向爬去,然后扶着墙角,一低头,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顾白衣轻“啧”了一声,凉薄又怜悯地看了一眼樊青阳:“我还以为你们感情挺好的呢,没想到他也这么嫌弃你。” 樊青阳的眼角和嘴角一齐抽动着,已经看不出来是害怕还是压抑着愤怒了。 他的余光扫见掉在地上的手机,已如死水一般的眼底突然间又亮起了几道光—— 对了,他们还有后手。 他们找的那些打手就在外面! 那可都是见过血的专业人士!肯定比那些废物保镖厉害多了! 樊青阳不由朝蒋少爷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幸好还找了他做策应。 可惜蒋少爷还在扶着墙呕吐,压根没给他一个回馈的眼神。 顾白衣俯身捡起手机,蒋少爷慌张之下还没来得及锁屏,手机上的交流内容他也顺势看得一清二楚。 蒋少爷刚刚偷偷摸摸发消息,让那些打手进来救他们。 顾白衣嗤笑了一声:“不如报警,还能救你们救得快一点,两个蠢货。” 可惜他们不敢。 自己先做了亏心事,哪里还敢贼喊捉贼。 嘲讽的声音清冷淡漠,全然不复往日的温柔。 话音落定的瞬间,别墅的大门被猛然撞开。 四五个魁梧的壮汉气势汹汹地挤进来,目光在大厅内逡巡一圈,一边粗生粗气地喊:“哪个是姓顾的小白脸?” 顾白衣将手上的“尸体”往地上一扔,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上沾到的血痕。 一边抬头,语气淡然地问:“你们找我?” 几名壮汉进门时逆着光,顾白衣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脸,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他们气势汹汹地声音骤然间便卡顿住了。 好像生了锈的齿轮,内里撞来撞去都没办法再往前进半步。 就在这静默的片刻里面,沈玄默沉着脸色跨进了别墅的门槛。 “宁宁——” 压着惊慌的声音止于隔空的对视。 顾白衣完好无损地站在大厅中央。 ——而且还是唯一一个站着的。 几名壮汉在那同时“噗通”一下,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喊:“大、大大哥!我我我们真的、真的不知道那、那是你——要是早知道是您,我们打死也不敢接这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