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标记了。”宋嵘说,“上去看看小衡醒没醒,没醒就用净化喷雾清理掉他的信息素吧,不要叫小衡知道他来过。” 陈淑云凝眉,立刻上了楼,轻手轻脚地推开宋初衡房间的门。此刻还早,宋初衡仍在缠绵的梦中如痴如醉,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陈淑云叹了口气,用喷雾处理掉房间里浓郁的松柏味和茉莉茶味,拉开了窗帘和窗户,让带着寒霜的风吹进来,静静地站在床尾,素净的眼尾,添了一道皱纹。 日上三竿时,宋初衡头痛欲裂地醒来,掀开被子,发现一片狼藉,心头猛地一跳。他依稀记得,郑文杰给他叫了个omega,身上带着很浓的茉莉香,之后他就什么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意乱情迷地跟人搞了一晚上。 他把那个Omega带回了家。 “操。”宋初衡低骂了一声,脸色阴沉的在床上独自瞪了一会儿眼,下床去浴室冲澡。 浴室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浴镜里是他傲人性感的身材,不知姓名的Omega被他搞得床单被子都是精液和水渍,把他前胸后背挠得都是红痕,居然连澡都不洗钱都不要就跑了? 操。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上了一个Omega。 他不干净了。 操。 沈透。 宋初衡扶着被酒精蚕食后昏沉迟钝的脑袋,面色逐渐变得痛苦和狰狞,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粗鲁地往脸上泼,水滴哗啦溅在镜子上,他死死地盯着镜中的脸,片刻后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妈的,他脏了,他背叛了沈透。 沈透那么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彻底的失去沈透了。 宋初衡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出来后脸色阴霾的把床被都撕了,又坐在床尾抽了根烟平复烦郁的心绪。 陈淑云估摸着他醒了,敲门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说:“我跟宋先生商量了,等下学期读完,就让你和嘉言一起出国留学,这段时间你收收心,好好做准备吧,不能再胡闹了。” 宋初衡没有看她,深深闭上了眼,指尖烟灰无声无息地断开,散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明明前一刻还炽热无比,片刻后却变成了没有温度的白灰黑的灰烬。 没有交集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高二下半学期,学业越来越繁重,周末只能放一天假,沈透便没有再去兼职。 在快要分化的阶段,顶级alpha的强行标记还是对他的腺体产生了影响,四个月里,他发了三次烧,每一次腺体都会胀大疼痛,而且信息素变得越来越浓,导致他每天都要贴着阻隔贴,才能防止气味扩散。 七月上旬考完期末,沈透回了江昙,紧巴着半个月的假期过暑假,五月至八月是休渔期,渔民禁止出海打鱼,就是近海较浅的海域也不行,村子附近的鲜虾扇贝也总有打捞完的时候,所以渔民为了生存会在海边建养殖场,有的村民会去打工。 某天沈透和二叔从养殖场回来,正是一身咸腥味,就赫然看见家门口站了个人。长相略微可爱的Omega正撑着一把遮阳伞,眼睛亮亮的朝他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来:“沈透!” 沈透怔了怔,停下脚步,隔着五米远看他。 宋嘉言背着包朝他跑过来:“你去哪了?我给你打好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沈透掏出手机来看:“没电了。” 宋嘉言哦了一声,又朝一边的二叔笑:“二叔好,我是宋嘉言,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 二叔当然记得这位小少爷:“哎记得记得,你来找沈透玩啊?” 宋嘉言点头,不请自来,朝沈透眨眼:“你欢迎我吗?” 沈透:“......” 最后宋嘉言当然是被请进了屋。宋嘉言穿着不凡,精致漂亮,沈何在住院期间见过他,但不晓得他跟宋初衡的关系,只以为他是沈透的同学。宋嘉言跟着沈透进屋,非常招人喜欢的跟沈何打招呼,沈何也和气地应了,叫沈柔准备晚饭招待他。 宋嘉言是个自来熟,不怕生的,先是关心了沈何的身体,把带来的补品什么的送给他,和他聊了几句,又去厨房里给沈柔塞了礼物,撸起袖子要帮她做饭,很是热情。 沈透把他从厨房里拉走,回了房间。 “你想干什么?” 宋嘉言好奇地打量沈透的房间,被他拍了一下手臂,才低声说:“我要出国了。” 沈透哦了一声。 “你怎么这个反应,亏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难道舍得我走吗?”宋嘉言伤心道。 沈透说:“我舍不得,你就不出国了?” 宋嘉言左顾右而言它,说:“……宋初衡,他,他也跟我一起去。” 沈透说:“嗯。” 宋嘉言幽幽地说:“你舍得他吗?” 沈透说:“没有这回事。” “那这个算什么?”宋嘉言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是他朝沈透借的,一本普通的诗集,但沈透在书页下方做了简单的记号,他每读一篇,就在左侧下角的页面上留下一个笔画。 一般人不仔细看,没有个聪明的脑子,不会想到他做这记号有什么含义,但宋嘉言翻遍全书,把这些笔画拼了出来。 “你喜欢他吗?” 沈透抿唇,伸手去拿:“看完了就还我。” 宋嘉言没让他抢走,又塞回了书包里,斩钉截铁地说:“你喜欢他。” “我去拿给他看。” “宋嘉言,你别闹了。” “可他每个星期都会去学校看你!”宋嘉言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在这几个月里。你们互相喜欢,是不是?” 沈透深吸了口气,说:“你们真的很讨厌。” 宋嘉言说:“衡哥现在抽不开身,阿姨请求我爸爸派了两个保镖看着他,现在哪都不能去。他叫我转告你,等他回国,也不要跟别的人谈恋爱,还说……等他有能力了,会再回来追你的,你跑不了。” 沈透嘴唇颤动,只觉得宋初衡真是,有些不可理喻了,甚至到了偏执,可怕的程度。 “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宋嘉言说,“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弄到这种地步,即使你是alpha,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们互相喜欢,什么事都可以一步步解决的不是吗?” 沈透沉声说:“宋嘉言,你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就不要来插手当说客,有些事情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解决的,我也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他,你们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宋嘉言就有些气,又把那本书拿出来,脸上带着愠怒之色:“是,我不了解,我一厢情愿的唱白脸,我多管闲事,那我问你,你在上面写他的名字做什么?!” 他直白的点破,“一笔一划,痕迹新旧不一,你早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