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视线落在他深邃的眼睛上。宋初衡鼻息微重,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白里透红的脸颊,又重新吻住了他微红的唇,亮起獠牙啃咬他的唇瓣。 窗帘随着他们亲吻的动作窸窸窣窣地摇动着,缭乱纷飞的白雪亦在窗外飘摇,这个吻,似乎怎么吻也吻不够,又似乎,只要窗外的风雪一吹进来,他们就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帘被拉开,沈透从窗台上下来,后腿根被窗沿硌得生疼,唇上一片嫣红。他走到病床边,默默不语地把藏在被子下的信拿出来,顿了两秒,转身递给了宋初衡。 宋初衡得了吻,心情略好,挑眉接过:“怎么?给我写了情书?” 这人有些自恋。 沈透浅浅弯了一下唇,视线落在了那白色的信封上。 那表情看在宋初衡眼里,像是有些害羞,他的心不规律地跳起来,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拿出了洁白的信纸,从背面看,沈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那一刻宋初衡确实以为沈透给他写的是情书,他低眉翻开,看到沈透隽秀的字迹,嘴角刚微微勾起,又立刻抿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沈透开头第一句话,就十分冷静又残酷,且直白地写道:宋初衡,我不答应你的表白,我们不要再见了。 宋初衡几乎想把那张信纸捏碎成齑粉,他的眉毛狠狠地拧起,眼里冒出腾腾火光,将剩下的字掰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进眼里。 那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情书,而是该死的诀别书,述罪状! 或许,表白这个词太倾向于美好了,它好像不应该出现在我们之间,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很讨厌你,我记得你朝我挥拳的力度,也记得你讽刺的语气,但一想到后来你对我所做的事,在我身上留下的耻辱,这些好像也不值得一提了。 但你可能不知道,它们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化作了怨气,连同那些耻辱汇聚成了恨。我有时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样我就清净了,我就解脱了,毕竟细数你所有恶劣,每一件都让我觉得令人发指。 你想将我囚于牢笼,哪怕我只是稍微动一动酸僵的脚,你也会因此而降罪于我。你还想教我爱上你,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即使我自愿走入你的圈套,那也只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现在我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恐怕也不能再承受更多。宋初衡,如果你真的,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不想让我就此破碎掉,那就请从我的身边离开。 我不想将所有错误都归咎在你身上,但如果没有你,我的父亲不会震怒,更不会因此而发生车祸,从而失去双腿。宋初衡,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不想继续伤害我,那就请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宋初衡,就这样吧,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上你。希望,你能给彼此留一点体面,就此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们不要再见了。 这封信,字顿怪罪,口诛笔伐,令宋初衡看得几欲呕血。 讽刺的是,就在刚才,沈透还乖乖的让他亲吻。 原来,那个吻,是沈透想要他的命。 宋初衡从未如此刻这般生气过,仿佛这些日子,他是拿着真心,去喂了沈透这条养不熟的狗。 他深深吸了口气,幽黑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声音像从胸腔里一个字一个字沉沉挤出来的:“我他妈煞费苦心的照顾你,你却说你恨我,沈透,你有没有心?” 空气压抑得过分,沈透低头,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他送的两只狗来,伸手递给他,即使不能说话,也能看出来,沈透是想要把东西还给他。 宋初衡死死盯着他,眼眶漫上一圈红血丝,继而瞳孔收缩,徒然暴怒,猛地把那两只狗东西拿起来摔到了地上。 “哐当——” 木制的工艺品噼啪两声砸到了光洁的地板上,一只滚到了墙角边,一只撞到了床脚,分隔了两地。 沈透手心落空,心头狠狠一跳,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宋初衡双目阴沉,胸膛不断起伏,猛地把他按到床上吻他,疯狂道:“你不恨我,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沈透,你喜欢我……” 明明他感觉到了,沈透却缩了回去,还狠心的要与他分开,他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凭什么他泥足深陷,沈透却能置身事外,轻飘飘用一张纸来写满恨他的字,平静的要他从他身边离开? 是不是沈透永远无法被他驯服,是不是沈透永远真的如纸上所写,不会喜欢他,不会爱上他? 宋初衡不能接受,他无法放手,他亲手挖出来放到沈透身上的心,要怎么自己缝补回去? 他钻心剧痛,阴鸷地想,既然怀柔不管用,那么他只能重操旧业,他绝不会离开沈透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沈透恨他。 沈透躲避他粗鲁的亲吻,用力推开他,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眼角倏地滑落泪来,嗓子里发出了嘶哑地气音,沈透说:“……滚……你滚。” 这是沈透受伤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说完,立即低低咳嗽起来,那眼里的泪,也愈加汹涌。 宋初衡被扇得脸颊生疼,但他发现,疼得让他喘不过气的,是藏在肋骨间的那颗为沈透跳动的心。 “砰——!” 良久,门扉重重地被扣上,沈透独自仰躺在病床上,右手捂着喉咙,同落在地上的信笺与小狗一样寂静,沉默。 -------------------- 来了?六一快乐? 宋初衡:裂开。 第35章 35.擦肩 沈透把那两只木制小狗摆件与其他有关于宋初衡的东西,都托宋嘉言去转交给宋初衡。 但是宋初衡没收,又让宋嘉言送了回去,他被那封信给气到了,自那日夺门而去,就真的没有再来找过沈透,仿佛从未踏足过沈透的世界一样,连同那一向炙热澎湃的荒唐爱恋,一并隐匿在了这隆冬的季节里。 即使是铜墙铁壁,即使是顶级alpha,即使他的心理防线再怎么变态强悍,只要他上了心,终究会有伤心困苦的那一天。 彼时他就像一个深闺怨妇,他怨沈透冷心,又怨沈透作软,他想把沈透狠狠关起来,又偏偏因为那一点情爱不忍心作践沈透,他单方面冷战,焦躁,感觉不是他要囚禁沈透,而是沈透要囚禁他。 沈透把他关在笼子里,不爱他,也不许他从笼子里出来对他说爱。他在笼子里迷茫,躁动,又很生气。他每天都很想沈透,却又不想去见他,因为沈透对他下了判决,说不要再见了。 他说要做沈透的狗,但不曾想,沈透会把他关在冰冷的牢笼里做困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