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高兴了。 毕竟她也是凭借着这张脸,睡服离渊帝从而宠冠后宫的。 所以论容颜与皮囊,容清越的确有她自豪的资本。 对于容清越这张脸,她倒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不仅太医院的养颜丸从不间断地吃着,还日日有医女为她按摩面部与经络,甚至还时常针灸养颜,用针灸刺激穴位促气血,抵御外邪,延缓肌肤的衰老。 她受得了这些苦头也不嫌麻烦,加之底子实在好,又身姿窈窕,自然显得保养得宜,驻颜有术,看上去较同龄人要年轻许多。 纵然比不得她年轻时的那般青春靓丽,但胜在多了分成熟端庄的气质,足以填补上那点缺憾。 再配合着精致细腻的妆容,仍然显得明艳到了极致,妩媚动人。 叙晚卿被宫女带了进来,走动时娉娉袅袅,衣裳上别了那么多的环佩都不曾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她不再多言,温温顺顺地在卫渚赟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既然人已到齐,丹珀,开席吧。”容清越吩咐着身旁的女官。 “是。”那名叫丹珀的女官轻声应下,旋即转身便去传膳。 不多时,一道道的珍馐美馔与瓜果醇酒依次呈上了桌。 容清越或许没多么疼爱叙晚卿这个儿媳,也压根不怎么看重她的生辰。 菜色丰盛也只是不想落了自己的颜面,让人笑话她这个贵妃表面风光背地寒酸罢了。 席间,叙晚卿一直默默埋头用膳,不曾言语。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如此一来就更加让人忽视她的存在了。 容清越与卫渚赟开口最多,容熙则是寥寥附和几句。 终于,前头铺垫闲聊了那么多不重要的废话后,容清越到底是按捺不住了,朝着卫渚赟使了个眼色。 卫渚赟没什么脑子比较单纯,由他来问,容熙的防备之心也会相对少一些。 卫渚赟将嘴里的食物吃完,又用锦帕擦了擦嘴角。 故意用漫不经心聊八卦的语气说道:“阿熙,你听说了吗?覃国公主定的和亲人选是宴清郡王。 可我最近还听到好些传言,说宴清真正倾慕的人是你,待你也与旁人不同,恨不得日日都围在你身旁打转的。 这向来喜欢用热脸贴你冷屁股的人,怎么…忽然就改了心意,要去娶覃鸢了呢?” 第162章 他什么都知道 容熙:“……” 不知为何,他与宴清的事情怎么从卫渚赟的嘴里说出来时,就觉得字字句句都那般的不堪入耳呢? 什么“热脸贴冷屁股”,如此粗鄙之语,容熙听了心里就只一个劲的想翻白眼,更不愿去搭理他。 虽说容熙也不喜卫澜霆吧,但和卫渚赟比起来,显然还是卫渚赟更俗不可耐,更让人厌恶一些。 卫渚赟的问话,容熙可以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然而他心里更清楚,卫渚赟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只不过是在替他母妃问话罢了。 忍着心中不适,容熙脸上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角也勾勒起轻柔的弧度。 不以为意地说道:“既是传言,便知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罢了。旁人也就算了,渚赟和姑母还不了解我吗?宴清那人身无长物,如何能入我的眼? 起初我也以为可以利用此人,后来却发现他才是卫澜霆用来接近我,打探消息的人,他一直在替卫澜霆做事。 便立即与他划清了界限,不再往来。他娶覃鸢,想必也是卫澜霆授意撮合的。卫澜霆素来与他亲厚,他自不会违拗其意。” 容熙并未一味的撇清他与宴清之间的纠缠与瓜葛,说的话也与几人之间的亲疏远近能对应得上。 而且容熙从前,确是个视感情如无物之人,甚至他最擅长的便是以情做刃。 情义什么的于他而言,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工具与手段而已。 所以他这么说,也说得过去,最起码是能够自圆其说的。 因而容清越听后一时间也有些纳闷,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了起来,分辨他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吃到七八分饱的容熙已然停下银箸,想着饮口茶解解腻。 遂抬起了面前的茶盏,仪态翩然地浅啜了一口。 此茶香醇幽远,容熙一闻就知是千金难求的好茶,还微不可察地咂了咂嘴,细细品味着。 清渊殿里一应用物皆是极好的,比如眼前这看似不起眼的一盏茶,便是御赐的龙园胜雪。 剔去熟芽,只取其心一缕,用珍器贮清泉渍之,光明莹洁,若银线然。 每斤计工值四万,造价惊人,可说是比金子还要贵重,历来也只专供皇帝享用。 因过于费时费力,年产少许。 嗯,确实是好茶。 爱茗的容熙在心底如是称赞道,忍不住又低头啜了一口。 这茶他自进清渊殿便饮了好几盏,进来后除饮茶用了些心,旁的都懒得走心。 若说用完膳还有什么能令他舍不得走的,便唯有这龙园胜雪了。 在容熙认真品茗的同时,一旁的容清越脑子思绪却没停下过。 容熙的表现天衣无缝,实在是无可挑剔,即便是容清越短时间内也拿不准。 她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个主意。 容清越唉声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染上深深的忧虑之色,悲悲戚戚地说道:“熙儿,姑母也知让你与宴清周旋是委屈了你一些。 也不怕你笑话,如今姑母与渚赟的处境愈发艰难。若太子党得了覃国襄助便是如虎添翼,对我们更有百害而无一利。 今日覃奚已入宫禀明陛下,陛下已责令礼院尽快安排好一应仪典。相信过不了多久,宴清便会将覃鸢迎入郡王府,真到那时我们便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说到这里,容清越欲言又止地望向容熙,语气柔弱,神色哀婉。 一改她平日的蛮横强势,仿佛真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 若容熙答应帮忙,宴清与覃鸢之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他不答应,那便侧面证明容熙已不愿再帮助她与渚赟,那他便是一颗无用的废棋,尽可除去。 容熙心底泛起冷笑,微微抿了抿薄唇,温言道:“姑母有何吩咐,直言便可。” 容清越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她面带赧色,言辞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姑母自然是想让宴清与覃鸢无法顺利成婚了。 可本宫身份特殊,无法明着阻挠破坏两国联姻。你堂兄又是个庸碌无能的,相貌才智皆不如你,没法儿出上什么力……” 合着他二人就是想让他去为他俩身先士卒死而后已,然后自己就什么力都不想出,什么干系也不想担呗。 容熙:“……” 属实无语。 “咳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