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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什么,掌门师妹还看不清吗?”臧伯笃淡淡道,吹了一口剑上的血。
茹忆雪看着清微剑宗四处陷入争斗,弟子与不知名人士缠斗在一起,到处有弟子的惨叫声,以及血流了遍地。那些反应不及的弟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新鲜的尸体,死不瞑目地躺在各处。
茹忆雪心知遭了暗算,她先是一掌震动了清微剑宗的镇派大钟,悠远的钟声惊醒了整个门派,使得他们提高警觉,进入战斗状态,又喝问臧伯笃道:
“臧伯笃!清微剑宗哪里待你不薄!”
“掌门师妹,清微剑宗哪里又善待过我了?”沧浪剑如雪色电龙一般,摇头摆尾便夺去一道性命,电光神出鬼没,威力深不可测,茹忆雪与之缠斗几回,才发觉臧伯笃这些年竟都是隐藏了实力。
因被臧伯笃偷袭,又与之缠斗许久,茹忆雪内伤严重,嘴角流出血,她祭出夜光常满杯,雪白的月光护住自己以及一些受伤的弟子,弟子纷纷聚集在夜光常满杯之下疗愈伤势。茹忆雪又怒道:
“你有不满,可以说出来!何必勾结外人屠杀宗门弟子!他们又何辜!”
臧伯笃哈哈笑道,手中的沧浪剑剑势愈发狠辣无情,他充满怨毒的眼睛盯着茹忆雪,并向她直攻击过来:“你看看!这屠杀清微剑宗的,是外人吗!”
茹忆雪一惊,那些与清微剑宗弟子缠斗在一起的人,竟然也都穿着清微剑宗的弟子服,并且,面孔颇为熟悉,有一些还是她平日眼熟的弟子,只是如她眼前的臧伯笃一般,仿佛换了个人!
茹忆雪喝道:“如此欺师灭祖!你以为靠你一人,就能灭得了清微剑宗吗?清微剑宗底蕴千年,你一个小人,又能翻起什么浪!”
臧伯笃又是哈哈大笑,眼神冷厉,下手残酷无情,许多弟子,包括他平日亲近的手下,都死在了他剑下,而令人惊恐的是,一些弟子死去了,他身后又跟着一些“新”的弟子,这些弟子与死去的弟子一模一样,只是性情大变,变得非常残忍嗜杀。
一群清微剑宗的人,在杀另一群清微剑宗的人。
“能灭清微剑宗的,只有它自己!”臧伯笃道。
“我为清微剑宗呕心沥血多年,又有谁能看到?我大半条命,都奉献给了清微剑宗,但清微剑宗给了我什么!?”
“师父要将掌门之位给大师兄,我忍了,要给容夔,我也忍了,凭什么,还要给你一个外人!?”臧伯笃质问道,“我就活该给宗门打杂一辈子?这些年来,清微剑宗离了我哪转得开,但我算什么,一个被你们遗忘的,管杂事的长老!?”
“我耗费自己的时间、精力,甚至自己的仙途,得到了什么……又有谁看在眼里过……”臧伯笃近乎癫狂。
茹忆雪知道臧伯笃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她至今不知臧伯笃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需要先拖住臧伯笃,好从容处理目前的乱局。她与臧伯笃处于同一境界,斗法激烈无比,许多清微剑宗建筑都为他们的打斗摧毁。茹忆雪吐了几口血,腑脏破裂,她倒在地上,缓和语气道:
“臧师弟,如你想要这掌门之位,你来当又如何,你知我向来不喜这高位……”
臧伯笃眼睛赤红,目眦尽裂,全然尽失平日温和模样:“我岂要你们的施舍!”
说着又出手摧毁了一片宫殿,许多反抗的弟子死亡。
茹忆雪知晓臧伯笃已丧失神智,不再是往昔那个人,便装作不敌的样子,退回落霞宫内,臧伯笃自然追上。
清微剑宗的异样,自然惊动了宗内许多隐世的大能。清微剑宗内不乏已经合道甚至大乘时期的高手,因一心只追求飞升,不再理会任何俗物,连茹忆雪都不清楚那些大能到底闭关了多久。
因宗门有难,宗内那些已经隐世几百年的高手纷纷出了洞府,或大笑几声,或淡扫拂尘,打算收拾小辈的残局。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与他们所匹配的,不是那些发狂的小弟子,甚至也不是臧伯笃这样的领头反叛之人,而是另一个——
与他一模一样,但性情完全不同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