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扶微被气得脸黑的能滴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威胁道:“容皎,你敢,我一定会杀了你!” 容皎将扶微禁锢在怀里,用行动告诉了他到底害怕不害怕。 他吻住了扶微。 像是在吃一块甜糕,反复的咀嚼品尝,汲取里面的每一寸芳香甘甜,由浅到深,固然温柔缠绵,却又霸道至极,根本不容扶微一点反抗。 不知不觉,容皎的身子压下来,地上的羊毛绒毯被扶微抓得死死的,丝毫反抗不得,动弹不得。 那双浑厚有力的大手已经挑开他的衣襟,衣服流水一样滑落他的肩头,堆叠在他的臂弯,手随之抚上洁白如玉的肌肤,容皎被刺激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眼尾泛起一抹红,泪珠忍不住滑落。 事到如今,扶微终于明白,容皎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了。 鼻尖萦绕着甜腻的香气,殿里的烛火闪烁着。 扶微整个人都陷入柔软的羊毛地毯之中,只听一声近乎尖叫的声音响起,泛红的艳红宛若胭脂,刺激出来的生理眼泪滑落脸庞,面前是摇晃的世界,他几乎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只能依旧感觉到,他被人禁锢着,亲吻着,也占有着。 那夜扶微去了很多的地方。 有铺着绒毯的地上,有满是觥筹的桌子上,还有那象征着帝王荣耀的龙塌上。 到最后他的脑子都是空白的,眼神都是茫然的,被容皎牵动着,做尽了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地事情。 谁能想到呢? 扶微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前,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天子,会有一天,不顾师徒纲常,将他强行占为己有。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荒唐至极的情事终于消停。 扶微累倒容皎的臂弯之间,安静地沉睡着。 容皎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低头亲昵地吻着扶微红透的眼尾,心里都快软化了。 他拥有了江山,也终于得到了他的师父。 不,马上就不是了。 他要他的师父,做他唯一的皇后。 以后他们要一起站在权力的巅峰上被人朝拜,就算是死,也会葬在一个棺材里,一个陵墓里。 …… 扶微被容皎锁在龙塌之上,脚腕上是容皎令人打造的玄铁锁链,寝殿里燃着的是能让人丧失武功的熏香。 他的饮食起居,全是容皎亲力亲为,便是沐浴更衣也是容皎亲自伺候。 如今偌大的寝殿,扶微除了容皎,见不到一个宫女太监。 扶微还没疯,但他觉得容皎已经疯了。 这日,容皎带着一纸诏书来到扶微的身边。 “老师,这是我让人拟的封后诏书,你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马上命人去改。” 扶微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容皎,他正当着容皎的面,用金簪子磨脚腕上的锁链。 奈何金簪子太软,不过几下,就已经弯的不成样子了。 扶微一脸嫌弃地将金簪子往地上一丢,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容皎。 容皎被逗笑了,他抓住扶微被磨得通红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像极了爱护妻子的好丈夫。 “老师,你乖一些,别磨了,手动红了,疼不疼?” 扶微拗不过他,选择无视。 容皎继续询问:“诏书不喜欢吗?” 扶微冷笑一声。 容皎一本正经地点头:“看来是不喜欢了,我也觉得拟的不好,马上我就让他们重新拟定一份圣旨好不好?” 扶微终于忍无可忍,讥讽道:“容皎,你是魔怔了,还是疯了?” 容皎不解:“什么?” 扶微:“这皇位是你千方百计地从我这里求来的,如今刘家倒台,正是百废俱兴的时候,你以为把我囚禁在这里,你自己就能坐稳皇位?” “如今还要封后,你是真怕别人不把你拉下去吗?” 容皎笑不露齿:“不怕。” 以前他时常不明白那些昏君的所作所为,怎么会放着大好江山不爱,偏偏爱那些美人呢。 可自从遇见扶微,他就明白了。 只要扶微留在他的身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想要给扶微最好的,哪怕是江山没了也行。 扶微气不打一处来,瞧着容皎嬉皮笑脸的模样,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于是他也笑了,抬手就给了这昏君一巴掌。 容皎舔了舔唇没生气,好像更开心了。 “既然老师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也舒服了,那能不能让我也舒服一下呢?” “容皎!” 容皎的手很诚实地扯开扶微的衣带。 …… 纵然扶微再不情愿,容皎还是定下了婚期,下了册封皇后的诏书,织造司连夜赶制婚服。 永宁侯和陛下两情相悦,打算成婚的事情在短短几日传遍九州,引起无数百姓的热议。 虽然有人说违背纲常伦理,但真正反对的声音不多,毕竟前朝娶男后也并非没有,何况娶得又不是什么祸国的妖妃男宠,而是一心为国为民的永宁侯。 百姓们也算乐得所见。 因为要成婚,容皎也忙碌起来,经常一整天都不在寝宫。 开始时,容皎还会困着扶微,到最后就解开了锁链,得以让扶微在皇宫里行走,但是身上的药却没解,不仅武功尽失,就连动作也比平常人迟缓不少。 不过这算个好消息,扶微就想着办法联系自己的人,却不曾料,他的人要么背策反,要么被容皎拔除干净。 到也没杀,大部分被赶去地方当官,偶尔剩下的一两个,也是那种不起眼的,起不到多大作用。 一时间,扶微真不知是该感慨自己教导有方,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是封后大典,也是婚礼,按照规矩新人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于是纵然容皎心痒难耐,这位向来不守规矩的帝王,第一次老老实实地守了规矩,这几日全歇在御书房。 寝殿内红烛摇晃,喜字随处可见,宫殿被红绸覆盖,一片喜气洋洋。 扶微披着外袍,才走进寝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有杀气。 他脚步一顿,正想不动声色缓步离开时,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从身后向他劈来! 肩膀的衣服撕裂,被砍下一道豁口,鲜血不要钱的流着,扶微吃痛一声,猛地扑倒,殿里不止一个人!他们根本不给扶微反应,虎视眈眈地朝着扶微杀来。 殿里被收拾的很干净,根本没留下能让扶微防身的东西,扶微只能猛地扭转身体,狼狈地朝一边滚过去,费劲地拿起桌子上的烛台。 扶微脸色煞白,如今的他,武功尽失,实在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来人!!!” 没人回答扶微。 应该都被事先处理掉了。 扶微紧紧地握着烛台,试图讨价还价:“你们的主子是谁?他们许了你们什么,我十倍给你们!” 那群黑衣人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朝着扶微劈过来! 血越流越多,伤口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已经濡湿扶微的亵衣,战场上多少次生死一线,扶微都没觉得自己会死,可是现在,他满身无力,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到最后,扶微狼狈地摔在台阶之上,亵衣被浸染成红色,他口吐鲜血,就连最容易的呼吸都是刺痛的。 出鞘的利刃倒映着烛火的暖光,却是透骨的寒冷,刀狠狠地朝着扶微砍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把刀会砍掉扶微的头颅。 扶微闭上眼睛,有些感慨地想着,他嚣张跋扈二十多年,没想到到最后,死的这样狼狈。 “叮——” 刺客手里的刀剑被人狠狠地击碎,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容皎红着眼将那些刺客全部砍死,狼狈地朝着扶微扑过来。 他看着扶微满身的鲜血,嘶吼着:“传太医,传太医,太医呢,太医呢!” 扶微剧烈的咳嗽起来,血不断地被他呕出,听见容皎这样说,扶微嗤笑道:“心脉已断,生机断绝,你不用浪费功夫了。” 他快要死了。 如今能有力气在这里和容皎废话,也不过回光返照。 容皎哭的撕心裂肺,想要替扶微捂住伤口,可伤口这么多,根本捂不住。 “扶微,扶微……“ 扶微却一点也不难过,相反,他笑的比谁都开心:“哭什么?” “容皎,我落得这个下场,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若非你的一己私欲,我怎么会武功尽失地困在这里?” “是你让我没了自保能力,也是你让我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是你亲手害死了我,不是吗?” “如今又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 容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断地道歉着,自责着,内疚着,后悔着。 “对不起,对不起,扶微,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