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能穿得起这种甲,骑得了这种马的骑士老爷们,就是把自己拆了,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哈迪带着小弟,开始继续收利息。 木工坊是第一站,往后还有一家铁匠铺,一家皮制工坊,两家面包坊,还有一家染料工坊。再往下的就是私人宅邸了。 收完一圈,才带着这个月的收益,向拉赫曼的宅邸行去。 拜火教的教义同样鄙夷欺压奴役同宗信仰的兄弟的举动。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放贷的目标,也包括“自己人”。 就像教宗陛下曾颁布的“弓弩禁令”一样。 “头儿,你看,前面好像失火了!” 一个小弟突然喊道。 “是拉赫曼老爷的庄园!” 只见不远处,一道清烟扶摇直上。 哈迪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不是失火,那是拉赫曼老爷家的烽台,他在向我们求援!” 小弟们顿时激动了起来。 “居然有人敢到拉赫曼老爷家闹事,我们赶紧过去!” “干掉那些闹事的蠢货,咱们每个人,怎么也能分上一把铜子儿吧?” 小弟们摩拳擦掌,纷纷打算回去取来武器。 但哈迪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拉赫曼老爷家的卫队可非同一般。 甲胄齐备,箭术卓绝,足有三十多人,他们都要求援了,又哪里是他和手底下这群地痞流氓能掺和得上的? “都站住!” 这时,又一阵马蹄声响起。 哈迪连忙喊着小弟们躲到了一旁的小巷里。 飞驰而去的翼骑兵们向冒着青烟的地方飞驰而去。 “看到没,你们的对手就是这些盔甲精良的骑士,他们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我们碾碎!” 哈迪咬牙切齿道:“拉赫曼老爷肯定是没救了,得罪了新来的领主,谁也救不了他。” 小弟们面面相觑。 有人愣愣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各自回家?” “你是没脑子的蠢货吗?咱们跟拉赫曼老爷牵扯太深了,他没了,那些法兰克蛮子能放过咱们? 当然是立刻逃跑,带上所有积蓄,跑到穿刺者的领地!” 哈迪语速极快地说道。 他断定是新来的领主对拉赫曼下手的原因在于,只有他有这种能力! 其余几个老爷们,虽然穆勒老爷因为掌握了造船业和非洲商路,更加富裕些,但在私人卫队这方面,还不如拉赫曼老爷。 “好了,大家把手里钱分一分,现在立刻解散。” 哈迪拿了两个钱袋,头也不回地飞奔出了巷子,丝毫没有犹豫。 只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小弟们,还有些不知所措。 “这群蠢货。” 哈迪揣着钱袋,有些放心不下自己那些没脑子的弟兄们,但当下,也只能祈祷圣火庇佑了。 他连家都没回,脚步匆匆就想出城。 然而在城门口,一个个提着双手斧,穿着双层锁链甲的卫兵,把城门堵得死死的,根本不容许任何一个人离开。 “他们,应该不会惦记自己这个小人物吧?” 哈迪掂量了下自己的分量,发现自己堂堂艾拉港最大的帮会首领,还真不能说是小角色,不由产生了一种欲哭无泪的念头。 这时。 他看到自己的一个小弟,战战兢兢向城门口走去。 刚一靠近,就被如狼似虎的法兰克蛮子给按倒在地,心中不禁意识到,前路算是彻底断绝了。 “等等,还有一条路,我可以坐船……不行,港口呢船都是穆勒老爷的,这个时候,他肯定更愿意跟新来的领主合作。” “好在我水性不错,就是游,我也能游到岸上。” 哈迪下定决心,扭头就走。 “你要去哪,哈迪先生。” 一个温和的男声,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谁?” 来人没有穿戴盔甲,穿着件白色亚麻不衬衣,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你好,哈迪先生,我是汉斯,你应该感觉很荣幸,能入得我家大人的眼。” 哈迪德脸上,表情有些扭曲。 混迹帮会二十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只是看着,都令他感觉头皮发麻的存在。 “你…你家大人是谁?” 汉斯微笑着说道:“当然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像你这种小人物,本来是没可能入得他的耳朵的,但谁让你恶名昭著,被大人要求当作典型,处决掉以平息民愤呢。” 噗通一声。 哈迪五体投地:“求您饶了我,我知道拉赫曼老爷的藏宝地,我这些年也算小有积蓄,只要您答应,我都愿意给您。” 汉斯摇了摇头,叹息道:“到了监狱里,你什么都会说的,芙琳小姐的魔法,可不是你经受得起的。” 哈迪骤然暴起。 原本趴在地上的双手,各自攥着一把泥土,洒向汉斯的双眼。 “倒也算是个人物。” 哈迪隐约听到了一丝叹息,随后,世界便彻底陷入黑暗。 汉斯拖起哈迪的一只脚,招呼着守城的瓦兰吉卫队接手。 这个哈迪在普通人中,也算武艺不错的了,但跟他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招”贤纳才 在曾经属于扎恩,现在改姓哈布斯堡的宅邸里。 洛萨正端着酒杯,小口品尝着冰镇葡萄酒。 他跟让娜不一样,无论前世今生,都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这种低度数的发酵葡萄汁,正合他的口味。 汉斯掀起珠帘,在一张燃有香薰的桌子旁坐下。 “解决了?” “嗯,您点名要求抓捕的哈迪,已经被我送进监牢了。” 洛萨微微颔首。 哈迪只是个小人物,一个地方帮会首领,是不会如游戏中那般,还敢跟领主对着干,甚至绑架贵族子弟的。 “攻打拉赫曼的宅邸还顺利吗?” 汉斯犹豫了下,说道:“有让娜小姐在,应该是很顺利的。” 谨慎是一方面,让娜对付一个小小的地方头人,简直跟核弹打蚊子一样是降维打击,不可能出什么意外。 “辛苦了,坐下喝杯酒,稍微歇一歇,这艾拉港虽然算不上酷热,但这种潮热也挺煎熬,比起这儿,我还是觉得住在希伯伦更舒适。” 洛萨让侍女呈上酒来。 这些侍女他没打算遣散,希伯伦和阿兰德勒的宅邸都需要人手维护,分批送走一部分,平均一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汉斯接过酒杯,赞同道:“的确,在这种天气顶着全副武装的甲胄在街上巡逻,实在是折磨人。” 这时,帘外响起卫兵的声音:“大人,那个叫穆勒的萨拉森头人想要见您。” “呵,胆子还挺大。” 洛萨有些意外道。 “让他进来吧。” 很快,名叫穆勒的萨拉森头人,就低着头重新来到了这处,他昨天刚刚拜访过的宅邸。 但心境跟昨天相比,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洛萨轻轻摇晃着酒杯,微笑道:“请坐,穆勒先生。” “我本以为对拉赫曼下手,会吓到你,但现在来看,你应该没有把我误认为是一个暴君,我很欣慰。” 穆勒强笑道:“大人,我想知道您到底是为什么,对拉赫曼下手?” 洛萨只是稍微释放了一丝气息,就使穆勒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怎么?你想为他求情?” 穆勒连忙摇头道:“大人,拉赫曼死有余辜,他做了那么多恶事,您处理掉他,简直是大快人心!” “呵,穆勒,处理掉他的确是大快人心,那处理掉你呢?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留下你?” 穆勒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犹豫了下,说道:“大人,我对您有用。” 洛萨微微点头道:“姑且算是吧,但你有没有用,你自己说的可不算。” “艾拉港的凋敝,令我很不满,哪里还有半点红海上的明珠的风采?我希望,你能尽快帮助我,恢复这里的繁盛。” “不必担心,我跟扎恩那个蠢货不一样,不会竭泽而渔,新的商税咱们商量着制定,最好创建一个商业行会,来维持艾拉港商贸的公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