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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就几步。
背着赵持筠回到房间,甘浔感受到背上的体温今晚变得比平时烫了一些。
赵持筠不太对劲,今天尤为的反常。
一早醒来就是。
昨晚她在梦里轻轻啜泣时,甘浔变得害怕天亮,怕醒来看到一个失望的,悲伤的赵持筠。
人如果没有家了,有多绝望,甘浔不是不知道。
在教养她的奶奶爷爷相继去世之后,她一度有过很久这样的感受。
早晨,她想让赵持筠多休息一会,也不敢再面对那些需要她说你一定很快就能回去的时刻了。
闹钟才响,她就迅速伸手关上,找了套衣服,悄无声息地准备出去。
没想到赵持筠醒了,让她在房间里换,让她背着走。
于是今天一天,甘浔都像在梦里一样。
赵持筠发给她的自拍,她偷看了一整天,还用做聊天背景。
晚上看电影是再正常不过的活动,两个人私底下你来我往的腻腻歪歪,倒也没有特殊。
只是甘浔被撩得心神俱乱,自然就忍不住多说几句,为自己谋些甜头。
赵持筠不愿意在沙发上,她就问回房间可不可以。
赵持筠在思考,她就等着,觉得拒绝也没关系。
她真的都没关系,给不给,给多少,都随赵持筠,反正她心底的快乐也不只由那些事构成。
直到赵持筠说了那些话,*她才知道,赵持筠原来想到那上面去了,难怪不愿意在沙发上。
这是意外之喜,但就像喝奶茶,糖分超标了,有时未必是好事。
甘浔不是悲观主义者,只是关于赵持筠,她再如何心动,也要考虑得深些。
卧室面积小,窗户临得近,雨声更为清晰地穿进屋里,带来一阵清寒的通感效果,实际上房间要比客厅温暖些。
把她放在卧室床上,甘浔蹲在床前,仰望令她看上去遥不可及的赵持筠。
似乎在辨认她刚才说那番话的缘由和目的。
是恐惧,期待什么,还是,只是因为喜欢她?才想更进一步。
赵持筠坐在床沿俯视甘浔,灯光洒耀之下,她偏浅的瞳色更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宝,摄人心魄。
她很克制地藏着赵持筠能看懂的欲.望,又带着些忐忑。
好像赵持筠跟她说的不是我们试试,而是说我要走了。
甘浔问:真的想清楚了?就算那些对你不重要,我们也不急的,你确定要今天吗?
她其实想问,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那便是你还没想清楚了。
赵持筠自觉开恩了,甘浔竟然没有迫不及待,不免疑惑。
想了想,正色问她:甘浔,你是直女吗?
甘浔愣住。
立即摇头否认,弯的不能再弯了。
赵持筠哼了声:若不愿意便罢了,我不急。只是你不趁着本郡主心情好,抓住时机,往后可不一定了。
甘浔笑了。
抓住了放在腿上的手,揉搓了几下。
我会抓住,先说说,为什么心情好了啊?
心情好还要说为什么!
赵持筠闭了下眼睛,睁开,又将手抽回,啰嗦死了。
她忍无可忍,绷起脚尖,轻踢了下甘浔的肩膀。
甘浔半蹲,跟着一晃。
赵持筠踢完她就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拿起枕边的书,打算平静一下好了。
甘浔起身,坐在床边。
她此生拥有的不多,每一件都被她珍藏珍视,但拼尽全力,仍有留不住的人和事。
爱上赵持筠以后,她对所有的人都不敢说,她有多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留到永远的尽头。
她总是表现得很大方,衷心地祝福赵持筠离开她,那是因为她只能大方。
她爱赵持筠,是因为她贫瘠不堪,身边只有赵持筠。
她很努力地表达爱,因为赵持筠值得她去表达,她去照顾。
但她的爱总是迟疑的,不果决的,包括现在,可能赵持筠都觉得她扫兴了。
有那么难吗,还不是只要半推半就你情我愿就能完成。
甘浔一直没想过。不是她迂腐,将女人的贞洁和初次看成一座里程碑,她刻意保留在那,好不担责任。
都不是。
她是为了敷衍赵持筠,才拿赵持筠有可能在乎的事情,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贪到那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