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你家里人,本就,不大喜欢我。若是这样说,他们会让你,离开我。”
桓灵觉得他多想了:“那是以前,他们现在都夸你呢。阿娘和三婶都跟我夸过你,你还帮过二哥,三郎也很喜欢你。”她捏了捏男人的手心,“你是不是觉得会失了颜面,才不愿意这样说的?”
女郎想的太简单了。但是梁易心里很清楚,桓家人如今对他是很好。但这些好都只是爱屋及乌,是因为他对桓灵好。桓家人有意无意以此鼓励并希望他继续对桓灵好。
若是他敢对桓灵不好,桓煜再崇拜他,拳头也会像谢霖说的那样挥到他的脸上来,绝不会留情。
可若是以世俗的眼光来看,一个不能让妻子有孕的丈夫,一个无能的男人,便算不上好丈夫了。
梁易无奈笑笑:“不是。最近应该,不会吧。我受伤了,本也不能……”
桓灵想开了:“这段日子是能躲过去,后面要是再被阿娘催,你就自己去和阿娘说。只要不推到我头上,能让她别再跟我提这个事情,管你找什么理由。”
事实上,梁易虽然很喜欢孩子,但经了四郎出生一事,他已经不想桓灵生孩子了。
当时,孟俞的胎相不大好,生产情况不太顺利。桓渺又晕了过去,一直未醒。桓煜更是不用说了,他以为桓渺死了,抱着“尸体”哭了好大一场。
孟俞的生产,一切得等着梁易拿主意。
尽管伤口撕裂了,他也来不及去处理,一直守在屋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接触生产之事。
长达几个时辰的折磨,那惨烈的哭叫声,现在想起来,梁易也还心有余悸。
梁易听说过,孟俞习武,身子骨比一般女郎都要结实,尚要承受那样的苦楚。
梁易实在不敢想,桓灵经受那样的事情。女郎娇气得很,亲吻的时候不小心咬到,都要呼痛。
他没有家人,皇帝皇后有时也会提点几句,但绝不会一直催生。
但桓家是人口繁盛的大族,极为看重子嗣,这样的困扰是桓灵一直需要面对的。
他不能只考虑自己。
若真想没了后顾之忧,桓灵说的法子倒是很有用。这样想了一通,他也不再纠结。
“到时候,若是岳母,再催。就那样说吧。”
桓灵的烦恼来得及也去得快,还有心情逗他:“你又不担心他们让我离开你了?”
“担心。可是,我想你开心。”梁易试探问,“那你,会离开吗?”
桓灵亲亲他的下巴:“现在不想。若是你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那就会。”
梁易小心翼翼:“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桓灵想了想:“比如,你招惹旁的女人,或者很严重的欺骗。这些我都不能忍受。”
梁易还真有瞒着她的事。他心头忐忑,追问:“严重的,是哪种?”
桓灵举了个例子:“比如,流言这事,虽然是欺骗,我也因此很生气。但是念在你是好心,也没有对我或者我的家人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就不算严重。”
梁易明白了,高兴地亲亲女郎白软的面庞。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一阵阵撞在女郎的耳畔,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桓灵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耳朵上细小的绒毛一根根竖起。
怎么,还有些喜欢这种感觉呢?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屋内很安静,吞咽的声音就被梁易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还以为说了这么些话,桓灵渴了。
“要喝水吗?”
女郎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不喝!”
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对梁易起了色心啊啊啊!
他还是个受过伤的人啊!这种想法实在是不可取。
冷静
,冷静。
但梁易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想要了?”
“没有。”太久没有过,那种感觉已然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感到害羞,不愿承认。
男人的手指缓缓向下,却在即将碰到褻裤的时候被女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你的伤!不许乱动。梁小山,你要听话。”
梁易不语,只在被窝中默默往下缩,要做什么简直呼之欲出。桓灵说过的,她也喜欢那样。
可是,他还是被无情地阻止了。
“我漱过口了。”他试着挣扎了下。
“不是!”桓灵轻轻拽着他,让他上来,“那还是会动来动去。要是因为这种原因伤到了,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梁易不死心:“我小心一点。要是伤到了,就说,不小心,撞到桌子。”
桓灵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不知该说什么:“梁与之,我以前怎么没瞧出来,你是个宁愿受伤也要贪色的人?”
梁易不敢说,他不是贪色,只是迷恋桓灵罢了。
桓灵戳戳他的腰:“本来今日家宴就耽搁了些时间,现下戌时过半,夜都深了。谁还会不睡觉撞到桌子,说出去谁信?这里可不是王府,我的院子旁边就是两位妹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