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乌有的事,明察什么?我看该狠狠罚你才是。”桓煜气得不轻,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大姐夫,谢三大概是得了癔症,你可别被蒙蔽了。”
男人嘛,多得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但他们又大多都不能容忍女人同样如此,生怕做了绿头乌龟。大多对这些事都是扑风捉影,疑神疑鬼。
桓煜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姐夫能不能免俗。
“我知道,不是真的。”梁易沉着脸,将面前自以为好心的人也狠狠罚了。
所幸流言刚在营中传播,并没掀起大范围的讨论,传播的几人都被狠狠训诫惩罚,不敢再多言。
现在的关键是,流言的源头,谢霖。
——
梁易这日很忙,他安排好要出征的事,很晚才披星戴月地回城。
五月中旬,月亮似一个圆盘,清辉照亮了空荡荡的院子,一院寂静。
以往的这个点,二人早已相拥着睡熟了。
怕打扰桓灵,梁易在厢房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这才踏着月色轻手轻脚推开了门,摸上了床。
桓灵抱着他的枕头,睡得迷迷糊糊。尽管梁易的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但她觉浅,还是被惊动了。
“怎么这么晚?”她松开枕头,抱住梁易的胳膊,不等梁易回答就又睡了。
梁易一只手给她抱着,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女郎已经睡熟了。
流言他是不信的,桓灵不可能对谢三哭诉。那日的她,眼睛都没红。
况且,桓氏女郎何等骄傲,怎么会对一个曾拒绝过的人哭诉示弱。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桓灵不喜欢谢霖,情郎一词从何谈起?
但他也会想,桓灵会不会有些后悔?
后悔在赐婚之前拒绝谢霖?或者说后悔没能在赐婚之前定下一门好亲事。
她会不会觉得,相比于他,和士族的儿郎成亲才是更好的?
梁易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流言刺激下,他有些控制不住。
睡熟的女郎无意识地朝他靠近,在他肩膀蹭动。
他亲了亲女郎的发顶,决意不再去想那
些虚妄的事情。现在的日子就已经很好了,他不想再纠结那些。
——
谢霖不是个爱惹事的纨绔,但也没什么大出息。他从前最爱做的是打听桓灵什么时候出门,然后跟在桓灵后面打转献殷勤,现在最爱一个人出门百无聊赖闲逛。
在谢霖看来,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比谢府有趣得多。
这日,他像往常一样出门。他本来是带着自己的小厮出门的,但一个炙肉铺子飘出的香味吸引了他。人太多,他叫小厮去排队,自己又去别的地方逛。
走到一处转角时,他突然被人抓住了后脖领,拎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小巷子里。
他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狠狠挨了一拳,那拳头毫不留情,直冲他的面门,将他的眼圈打得乌青。
“桓三,你发什么疯?”看清来人后,谢霖也不客气,直接跟他扭打起来。
桓煜也不跟他解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压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打。
“我叫你胡说八道,叫你造我大姐姐的谣!”
第42章
桓煜和谢霖都属于士族中那种虽然有天然的经学优势,但对读书没什么天分也没什么兴趣的儿郎,文采都十分一般。
但桓煜在武学一道上肯吃苦,也练就了一把力气。谢霖就差了一些。
虽然他的力气虽然不如桓煜,可他也是出身士族被人捧着长大的,哪能这样被人不由分说地暴打。
他双腿拼命挣扎,手脚并用想将桓煜踢下去。可桓煜力气极大,他还是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他瞅准机会,狠狠咬住桓煜的手。
桓煜一时不察,叫他挣脱开来,虎口处留下一个极深的咬痕。
谢霖不服气,又一头朝桓煜扑过来,用头狠狠去撞桓煜的胸膛。
桓煜被撞了一下,也很快反应过来,又快又重的一拳打在谢霖的腮帮子上。
桓煜打得毫不留情。谢霖被打得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感觉自己的牙都松了。
谢霖捂着腮帮子,一脸不服气:“桓三,你做什么?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打我?”
“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这个小人!”桓煜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扑过去,骑在他身上,又是狠狠的一拳。
“三郎,停下。”梁易叫停了桓煜。
桓煜这日是和季年一起出门的,在发现他跟着谢霖时,季年察觉情况不对,就回去禀报了梁易。
桓煜下手没个轻重,心中又饱含愤怒。再不叫停,他还真把谢三郎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