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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停?”
“赶上环保换标,那条线要调整升级。集团已经计划重启新线,到时候还要招工。“田明杰说着又叹了口气,“他要是能等,完全可以回来继续干,可他偏偏心急,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他怎么闹的?死前来过厂里?”苗川问。
“来过,还跑我这儿抱怨没活儿干,我还觉得奇怪呢,他过了一个多月了怎么想起来抱怨了。“田明杰答。
“什么时候?”
“落水前没几天吧,具体日子你们可以去保卫处查。”
“他落水那天来了吗?”罗乐又问。
“绝对没来。“田明杰很干脆,“家属说他来了,但我让保卫处把监控翻了个遍,也没见他进厂门。而且那天是星期六,厂区里人本来就少,只有值班的产线在运转。”
“你们到底有没有劳务纠——”
“绝对没有!”没等苗川说完,田明杰就急着否认,“他签的是短期合同工,项目停了,劳动关系自然就解除了。这个您要查的话,我可以让人力调出来。
见秘书端着茶走进来,田明杰顺势收起有些冷硬的口气,重新堆起笑容:“两位警官先坐下喝点茶吧。”
罗乐冲着他摆摆手:“喝茶就免了,我们还得尽快处理门口那事儿。田厂长您只要和相关部门打好招呼,配合我们调查就可以了。”
“这个一定配合。”田明杰连忙点头。
起风了,原本垂着的白幡扑棱扑棱地飘了起来。二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嚷:“我姐夫死得不明不白,厂子一句话就想打发人?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明天我就带人去市里堵门!”
“对啊!不闹出点动静,谁会管咱们?”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
门卫脸色一变,慌忙抓起对讲机呼叫。几个保安闻讯赶来,却只是缩在外围,谁也没敢硬挤进去。
苗川大步走上前,沉声喝道:”上哪个市里堵门?谁要去堵门?“
人群里激昂的气势散了大半,苗川径直走到一个中年女性面前,声音收缓:“你就是沈颖萍?”
“对。”女人脸色苍白,看起来已到孕晚期。
“是你说的,杜彦成落水那天来厂里了?”苗川又问。
“对,”沈颖萍声音很轻,但坚决,“我丈夫说要去厂里找人,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后续调查还在推进,你们待着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天热,大人孩子在这儿熬着,折腾的还是你们自己。先回去等着,行吗?”苗川劝道。
“别信他们!”那壮实男人又嚷起来,“人都没了,我们还要忍气吞声?”
苗川盯了他一眼,又转向沈颖萍:“这人谁啊?”
“我弟弟。”
“孩子舅舅啊。”苗川点点头,转身直视那男人,“给家人撑腰没错,但不能犯法。堵这儿妨碍交通、影响生产经营,就是违法聚集!闹两天还不够?再这么闹,你姐夫的事还没个说法,你自己就得先进去!”
他顿了顿,环顾人群:“听清楚了,不是让你们认栽,真想讨公道,把力气留到该走的程序上。”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人群中的哗然声渐渐弱下去,一个小男孩被大人挤得踉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罗乐眼疾手快,把孩子扶住,他蹲下身问:“杜彦成是你爸爸?”
男孩点点头,眼睛通红,却倔强地忍着没掉泪。
罗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放进他手心:“难过的时候就哭,眼泪就是让这种时候好过一点的东西。”
安顿完家属,两人回到局里,罗乐忙里偷闲又跑去了技侦实验室。
“你真打算连请一个星期?”刘瑞接过他手里的咖啡。
“那当然,说过的话当然得算数。”罗乐手上一杯杯地分着咖啡。
“哎?为啥小陶还有蛋糕?”陈建平眼尖,立刻嚷嚷。
“陶老师可是帮我破案的大功臣,额外犒劳怎么了?”罗乐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问陶律夏:“下班能不能陪我去河边复盘线索?给我点破案灵感。”
“这是加班费?”陶律夏瞥了眼桌上的蛋糕和黑咖啡。
“加班费哪够啊,给你的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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