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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有些不悦地眯起森红色的鬼瞳,“怎么不可能?我可是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这都看不出来么?没眼力见的小东西。”
时渊序早就觉得那个蜥蜴很可疑,谁知道如今还出现在这里?还他妈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鬼?他越发暴怒地想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去!”
可那鬼非但不生气,还越发嚣张地用尾巴卷着他的腹部,越发肆意地将他拢近了,甚至要揉皱在自己骨里似的,力气很大
“我是你的小宝贝伊格啊,开心点,就算你的湛先生打开了鬼门,让整个世界被生灵涂炭全部被绝望吞噬!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嘿嘿,你除了他,还有我不是么?”
“你给我闭嘴,我要把飞舰开到正常的地方去。”时渊序头皮发麻,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管这个不知道是鬼还是的玩意,他已经到了操纵台疯狂拨动仪表盘,幸亏他在军队里的时候开过战舰,这台客机多少还能熟练驾驭。
可他忽然身后一紧,只见冰冷寒凉的气息攀上了他的脖颈,他狠狠地偏过头,却发现伊格鬼瞳微微眯起,还故意从背后靠着他,伸出分叉的舌舔舐着他的脖颈,“可怜的小东西,已经慌成这样了么?要不要我直接把你放下飞舰看看,没准血海里面能捞捞你母亲的尸体,啊,没准还有你朋友周容戚的,你的下属,你的上司……估计都在这荤汤里泡着呢。”
忽然间,恶鬼被直接揪起衣领,时渊序胸腔剧烈地起伏,他艰难地开口,“……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我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事到如今还是不肯醒来吗?我已经说了,主已经灭世了,甚至连穆西沙和廷达都不放过,这全世界的人都死透了!死绝了!”
“他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时渊序呢喃,“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可罪魁祸首正是你啊,小东西,你知道么,为了你,你的湛先生把整个世界都灭世了!——而对方仅仅只为的是挽留您能被秩序之神挤占的最后一丝魂魄!”
时渊序脑袋嗡嗡的,顿时跪坐了下来,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他目光失神。
“我……我要回去府邸……”
“我要亲自问他……”
“不,在此之前,我要去那个房间……答案一定在那些房间里……”
“我不能听你的。”
“那房间你想知道是什么么……”伊格冷笑道,“是你的湛先生无法背负的绝望和恶念!一旦把那些东西放出来,他就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堕入深渊的……”
时渊序脑海中那金色的子弹海洋汹涌着,他忽然颓丧地靠在墙边,胸口那一块突然剧烈地疼痛。
“为了救你一人,主让整个世界陪葬,却也离深渊只有一线之隔!”伊格笑笑,“其实廷达和穆西沙早就料到主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他们太废物了,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不过现在没事了,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时渊序恍然视线有些清明,他忽然明白了,明白了湛衾墨不告而别的的那些时候,明白了男人为何总是不能在深黑的夜陪伴着他,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了男人嘴里所说的偿还。
他扶着头痛欲裂的额头,痛苦地顺着墙壁滑坠下去,疼痛地阖上了眼。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不是说过,我可以把命都给你,为什么……你还是要……”
“湛衾墨……你原来一直在独自一人承担一切吧?”
“可惜你到这一步已经晚了,整个世界都因为你陪葬了,小东西,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错。”伊格冷笑道,他的语气就像是宫廷的歌者声音空灵和温和,可说出去的话直直插中要害,直接扯得血肉模糊满心生疮。
“不过,你也不是一无所有,不是还有我么?”随即他笑道,声音倒是极其动听,却越听越令人感到寒凉。
仿佛这天大地大沦为尸山血海,也不过是他随意戏耍的乐园罢了,“坚强点吧,覆水难收,你的湛先生又这么在乎你,你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慢慢来,难不成你还要原来那个被秩序之神板上钉钉的破烂世界么?活着永远改不了命,和现在直接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当然有区别!”时渊序痛苦地支起身躯,“还有很多人在为自己的命运挣扎,不能让他们这么就……一切还没有结束,我还可以挽回,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你所处于的现在才是真实,你将永远拥抱虚空,而这个世界正是你的湛先生为你创造的!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混沌邪神对一个凡人最高规格的爱!”
伊格还用鬼爪轻佻地拢着他,“你根本不懂,现在这个世界美妙极了,再也没有任何秩序、任何原罪束缚人了,你可以想做任何事,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