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唔,想起来,好像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超市买日常用品呢。”对方缓缓道,“还是我在网上订一个?”
正在用温水企图冲走滚烫感觉的时渊序拧眉。
先不说这个奇葩酒店什么洗漱用品都没有,这男人什么时候话变得那么多了?
他可记得这家伙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心。
“我随便冲一下就行了。”
在军队的时候,他大多时候跟糙汉一样,一块肥皂就能搞定所有,不讲究。
当务之急是维持为数不多的形象。
然而,时渊序并没有察觉到,心思诡秘的男人此时的嗓音近在咫尺,不过是水帘的声音造成了距离的假象罢了。
对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浴室,倚靠在门边,两人的距离就莫名其妙地只隔了一道门。
花洒的温水就这么倾泻自己的腰身上,时渊序阖着眸,试图让那灼热的感觉从腹部消散。
真是可恶……
真是自取其辱……
他一边想痛骂自己玩脱了,一边却又渴求着快点释放。他羞耻地抚着自己腰胯,手再缓缓往下。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一些不该想起的念头……顿时让他又惊骇地收回了手。
曾经他和男人发誓这辈子永不见面,在军区的宿舍里他偶尔却想起自己吻着男人的触感,连带着自己的腰腹被对方触碰的感觉。
曾经在超梦里,一开始还是家园和自己亲弟的一切,后面竟然演变到都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这个时候时渊序直接淋湿了自己的头——他简直疯了。
难道他真的对他——
想到湛衾墨那张向来无可挑剔却也向来幽淡从容的脸庞。
时渊序有种自己在业火中被炙烤而男人安然无恙地隔岸观火的感觉,此时内心竟然先涌出的是一种无名的愤恨。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在这男人面前都失控了——每次他都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男人才会大发慈悲地似的出现,伸出援手,然后,还戏弄式的撩拨他。
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体有恙,为了如今已经伤疤累累的狼的一点尊严,他不介意逼男人离开。
可是他终究连利爪都因为这样的药效软化了。
浴室外忽然响起对方调侃的询问,“时先生刚才昏睡那么久,大概是在梦境里迷路了吧?”
“我又不是小鬼……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梦。”
“那你做了什么梦?”对方却问道。
啧。
这男人竟然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时渊序随口说道,“我梦到自己在宽阔无垠的草地上尽情奔跑,可惜老是有条银色的狗跟在我身后,怎么赶都赶不走。哦,那条狗不仅阴魂不散,还要时不时要舔舔我的手指头,如果不给他机会,他就会一副很低落的样子。”
胡编乱造自己的梦境是幼稚小学生的把戏,但时渊序只想激怒他。
他已经把他最丢人现眼的一切都收入视线中,好,他不介意自己果真不要脸。
谁知道男人竟然语气有几分兴味,不但没有丝毫愠怒,还缓缓道,“……嗯,还真是一个有趣的梦。只是我觉得那只小狗如果是小绒球就更为合适,毕竟,小绒球比小狗更懂得怎么讨主人的欢心,不是么?”
quot毕竟,小绒球会直接舔主人的掌心呢。quot
时渊序压着心头的怒火,“你休想让我再做那样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回答,湛衾墨偏偏轻佻又玩味地笑了几声。
他从来不会因为他的挑衅而置气半分,甚至还以此为乐。
本性贪婪又恶劣的鬼,最喜欢看猎物挣扎,因为早已是掌心之物,所以就算浑身带刺还时时刻刻呛人——
那也不过是增加他和他之间的情趣。
“就算时先生是想说我就是你背后的那个存在,是不是该把这个小狗换成更加有说服力的事物更好?毕竟,先生可是压根拿这样的存在没有办法呢。”
时渊序脸黑了,嗓音都有些怒了,“我随便说的你还当真了……所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如果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你已经看够了。”
现在自己还中了奇怪的药效,压根是无地自容的状态。
“……我说过,我会还你。用我任何一切都可以还。”他接着呢喃道,“这样,你应该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