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事儿真正好笑之处,没法和梁映分享。
林清樾忽然收住脚步。
然后她静静数着。
一、二……
三个呼吸不到,梁映便已然察觉她没有跟上,转过身来,略略侧首看向她。
“阿映。”
“嗯?”
自从梁映开始称呼她为阿樾后,他虽没明说,但只要是林樾喊他梁兄,梁映,映兄,他一概装作听不清。
阿映,成了梁映无声指定的唯一称呼。
但凡她这样唤他,少年一定眉宇舒展地看过来,云开雾散,盛满晴光。
“刚刚斋中选了新斋长,你觉得——”
话没有问完,梁映便道。
“不如你。”
林清樾哭笑不得,她都怀疑梁映没有正眼看到那新人。
怎么说也是林氏派来顶替她的。
能担任教化太子这一位置,绝非常人。
而她虽然林氏暗部之人,可并未想让梁映按照林氏筹谋之路去走。她与这位新人之间,必然少不了交锋。
她适才看斋里情形,才走了这些时日,这人便已经把人心笼络地差不多了。
可见,有预谋地讨好,很难让人拒绝。
梁映如今对她的倾慕,不也是活生生的例子?
与其患得患失,不如加重筹码。
林清樾收敛起心思,本就温润的眸光更是如水一般拂开粼粼波光,她几步上前挽住梁映的右手,勾起一抹浅笑。
“回去我给你换药吧。”
“好。”
梁映垂首对着贴得极近的发顶,声音微哑道。
……
玄英斋上了一日的课,作为掌事教谕的邵安明显感觉到,这一整日的课里,没几个学生学得进去的。
他自然知道原因,就当给自己休息半日,今日课后,特意没有留下功课,果不其然得到一阵天上有地上无的吹捧。
但吹捧属实短暂,玄英斋学子一人一句走马观花一般,脚步匆匆就离了斋堂。关道宁也抓紧收拾书箱,却在这时被吴文一把拉住衣角。
“道宁,他们二人经历了如此险事,我们准备点东西去看看他们吧。”
吴文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关道宁挠了挠头,看了看此时只剩他俩的斋堂,“嗯……他俩大抵不缺什么,要去还是尽早——”
吴文没有在听,直接拉着关道宁先去了一趟他的舍房,拿来了他行囊中一套上好的补药,这才赶往最后一间舍房。
只是吴文到了舍房门口时,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