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终身,但是直到一个傍晚,夕阳还未落下,他一如既往地等待着她,却再也没能等到她。 他和女孩的父母满街贴寻人启事,他找了她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就在他都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了他线索,但是那个线索令寻找了她十年的他再度崩溃。 她被卖到了山里,被卖给了一个老头做老婆。 他花了很多钱很多人力终于把她接回了家,此时她已经怀了双胞胎,不会说话,身体各方面都很差,她不再美丽,但是仍能看出她曾经美丽,她喜怒无常,对他对保姆对所有人都拳打脚踢。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就算没有那么大,流产也可能会伤害她的身体,他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待他们像亲生孩子一样。 其实男人也想过把她送回她父母那里,但是她的母亲在前年已经悲痛离世,父亲也因不堪压力,无论是妻女的死还是源源不断的欠债,就在今年初跳楼了。 我不傻,就算我当时很小,我也知道父亲无缘无故说这个故事,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他说,男孩...不,应该是男人了,男人想和她完成那曾经定下的山盟海誓,但是她不记得他了,他给她买衣服买鞋子,给她买钻戒,她全部都丢掉了。她整天就是用口水在地上画画,他给她拿了纸和笔,她起初拿不稳笔,就用手指沾着颜料在纸上画,后来在他的指导下终于学会了拿笔画画。她的手还一直像在弹钢琴一样在空中起舞,他就给她买了钢琴,给她请了一个老师教她弹钢琴。 在那对双胞胎三岁的时候,她怀了男人的孩子,但此时他们还没有结婚,男人趁此求婚,她好像什么都不懂地点头,于是他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和她结了婚。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觉得这个孩子是他强奸她才有的恶果,是他犯的错,所以从孩子出生以来他就一直忽视这个孩子。但是偶尔的,想起这个孩子是她用命换来的,又突然会展现几分父爱。 直到他得知这个孩子快要死了,直观上来看是自杀,但他抱着这个孩子冰冷的身体跑去送医院的时候,他觉得是自己杀了她。 故事到此,就是现实的延续。 父亲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呢。 是想为他对我长久的忽视,为母亲对我长久的暴力,做一个完美的借口吗? 因为你很惨,母亲很惨,所以我也必须很惨,你生我养我,谅解一下为人父母的苦衷。从现在开始弥补我,就当是对我的补偿了。 “你原谅你妈妈吧,”他抱着我说,“她只是生病了,她其实很爱你的。” 那你呢? 你没有生病,你为什么也要在我的记忆里留下轻蔑的一眼。 “爸爸也爱你。”他吻在我的眉心。 在我对世界建立起观念的年岁,他们用爱绑架了我,我把那种扭曲的,暴力的,虚伪的东西理解为爱。 我用那种爱去爱他人,用那种爱去爱自己。 最终把所有人都打碎,把自己也打碎。 我活成了一个在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完美存在,但是只要是靠近我的家伙,都会知道我是一个怎样扭曲的,暴力的,虚伪的人。 我初中就在背后纹了黄色百合花以遮盖伤疤,和一群太妹混在一起,看着她们霸凌同龄人,而我只是抽着烟做一个旁观者,有时候会帮他们录像。 在这个男孩女孩偷偷看AV小电影自慰的年纪,我却在翻看录像,看他们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有时候觉得不够,于是去找暴力电影,但往往看到人被打死了又觉得不对。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去看那些毫无逻辑的恋爱无脑剧,他们的理念好像是爱一个人就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他。我发现恋爱剧的男主一般都很有钱,女主却特别穷,只要男主有钱,好像就没有追不到的女主,但是女主又反而不图他的钱,那有钱究竟有什么用呢。 我坐在体育仓库呼出一口烟,烟雾浓郁,又很快散去,但味道经久不衰。 我拿出翻盖手机,给“朋友”发了短信,说晚上去唱K,我请客。“朋友”会带来更多的“朋友”,“朋友”也会视我为“最好的朋友”。 反正我知道,有钱起码比没钱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 我掐了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忽然一阵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打开体育仓库的门,一个人直直地倒在了我的脚上,我抬头那些始作俑者已经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什么鬼,哪班的混小子?”我又低下头看那人,却见刺目的红从他的腹部衣服上晕开,一把银晃晃的小刀插在他的小腹上。 “怎么还动刀子?”我蹲下身,拍了一把他的脑袋,他晕过去了。 血从他的小腹蔓延到地上,就好像那时我被母亲划开一道凶恶的口子,全身的血都朝着缝隙逃出来一样。 如果我不管他,他就会死在这里。 我拨弄着他的头发,他的脸色苍白,很像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吸血鬼美少年,他最后死掉了,但是我并不想他死。 可是看着他像尸体一样躺着,倒在血泊里,仍有心跳和呼吸,居然觉得很漂亮。 我对活着的人没兴趣,对死了的人没兴趣,但是一旦看到有人处于濒死状态,全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见到,无论是在电影还是在录像中,都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神经紧绷,血液逆流,大脑混乱的情况。或许这种感觉就是一般人所说的“一见钟情”,若说他人的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那我便是见死起意。 “算了,弄出人命可不好。”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拉回了理智,毕竟要再看到这幅样子可不能让他死了。 我把他从血泊中抱了起来。 “我,只救你一次。” 正所谓,恶性循环~父母的痛苦加之于儿女,儿女再将痛苦转移到同龄人身上,李危不过是个可怜但依然可恨的坏家伙。 点了一下题,感觉李危这个性癖注定会酿成一场悲剧,但我也不知道是be还是he,看他们造化吧(.jpg) 其实李危的爹妈是我以前写过的一篇bg,太可怜了写不下去了() 三十二*长腿32老啊姨32 我喜欢凝视枯木,但并不完全枯死,还有落叶在下坠,直到它完全掉光,变成死枝,我就离开了,待来年它再长出新叶,重复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人把那棵树砍了,把这片地方所有树都砍了,这里变成了一片死地,我再也没来过。 在同龄人玩着陀螺、卡牌、芭比娃娃的时候,我在看蚂蚁啃食蜘蛛,那么小的家伙能把比它大那么多的昆虫吃掉,我有段时间就很喜欢蚂蚁,但是在它爬上我的早餐面包时就再也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