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一张一张地读着检查单上的字,“腹部有刀伤,小腿胫骨轻微骨折,背部有长期殴打导致的瘀青,左肩和右手就不说了,胃、肝的数值都很差,精神问题需要患者清醒后做进一步检查,但初步怀疑有抑郁症和厌食症。” 乜生一边听一边把脸撇到另一边回避她的视线,她读完把检查单放回了椅子上,盯着乜生的左脸庞,无言良久。 张美华从门外探进头来,举着手机小声说“我帮你下午的课也请假了”,但李危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张美华气得鼓脸,把李危的包往里边一扔就嘟嘟囔囔地走了。 沉寂片刻,却是乜生先开的口:“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李危欲张嘴,却又合拢,挣扎到最后只说“我们聊聊吧”。 李危给他缴了费,这次甚至没管他要医保卡,从厚厚的检查单中看出来她是给他做了全方面的检查,所以不管身体上心理上器官里都被李危看了个透,费用也是格外的高,但她缴费的时候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乜生根本没有做过这么彻底的检查,光是买药就让他肉痛三分,检查单里很多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 办理了出院手续,李危带他到就近的星巴克,店里人很少,他们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份甜品,上了二楼靠着最里面的位置坐着。乜生双手都不能用,更没有带手机,只能坐在李危对面看着她用手机给人发消息。 叫到号了,李危就放下手机去取餐,手机就放在桌面上,没熄屏,信息不断地弹出,乜生垂目不去看,他并不想知道李危有多少朋友他们又聊了什么,这会让他有挫败感。 李危端着盘子回来,将吸管插进乜生的咖啡里递给他,又看起了手机。 乜生感觉自己被晾在一边,生气但又无法生气,他在李危心里其实什么也不是,甚至李危很讨厌他,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不是说...聊聊吗?”他委屈地开了口。 李危喝了一口咖啡,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在桌上,“我跟你们班主任和辅导员说了,你出了点事故所以暂时不住在宿舍。” 乜生不解地皱眉,“那我...住哪儿?” “我家。”李危简洁明了。 乜生本来在用嘴抵着吸管喝咖啡,听到那两个字差点被呛到,他一脸疑惑地瞪着李危,李危说:“你的肩膀和手是我搞的,两只手都打了石膏,正常生活起居肯定需要有人来照顾。我妈给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但我上课总是起不来所以几乎没住过,所以在你可以正常活动之前,都住在我家。” 乜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想监禁我吗?” 李危轻笑,“话说那么难听,又不是不让你上学,反正上课也不太需要用手?带脑子和眼睛就行了,老师看你双手废了也不会为难你做题,只是说一般的生活起居...” “学姐,”他突然打断道,“你想把我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吗?” 李危用手托着脑袋,眼珠向四周巡视了一圈,目之所及没有服务员也没有客人。 “我都说了,只是照顾你生活起居,不会给你戴镣铐,也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如果死在我家那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你只要在我家养好伤,然后和我做一次爱,我们就结束了。” 结束了。乜生被这三个字刺到了心脏。 他宁可李危给他戴上镣铐,把他关在狗笼子里,下课回来看到他发情,把他的鸡巴踩到勃起不能,这样偶尔她高兴了就会打开狗笼让他抬起屁股挨操,会让他含着两根假鸡巴发情一整天。他甚至不想要做这个爱,他只是不想和李危结束这扭曲的关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已经不足够了,他只是想趴在她脚边当一只狗,如果不能待在她身边,那他宁可就在之前被李危活活掐死。 他没办法啃手指了,焦虑地只能用大腿蹭着不知何时硬起来的阴茎。 还要再受伤,手不能用了就弄断脚,李危很容易生气,只要惹她不开心自己再把脚弄断就行了。左手好像马上可以用了,到时候再拿刀割腕,要在她快回来之前...不然容易真的死掉,还有哪里...还有哪里可以搞坏...我必须... “乜生。”李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不断延伸的幻想。 乜生回神过来显得眼神呆滞,李危并没有猜到他在想什么,只是继续说:“和你跟踪的女人同居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这么不乐意。” 他小声地说了几句,李危没听着他在说什么,便起身凑过去听。 “虚假的...都是,那不如...没有。” 李危往靠背上一靠,双手抱胸笑说:“你都干出这种事了,还在祈求什么浪漫爱情吗?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做啊。” 浪漫?爱情?乜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李危身上寻求什么,只是回过神来,他已经跟在李危身后很久了,李危从未有过交往一个月以上的男友,甚至三天两头就换一个炮友,唯一时间最长的,是交往了一年的女友。 但是她死了。 或许那个女人给过她浪漫爱情,但这四个字永远不会和乜生沾边。 他只能可悲地依靠伤害自己的身体来博取李危的注意力,但是就算大雪被升起的太阳融化殆尽,那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回头。 那至少,请太阳无法升起吧。 九*长腿09老啊姨09 “不过毕竟我有把柄在你手里...”李危拿起一个草莓味的方块小蛋糕塞进乜生的嘴里,“满足你一点其他要求也不是不行,作为一些特别补偿。” 乜生只轻轻咬了一小口,李危托着腮看他咬过的地方,连整体的八分之一都没到,他到底有多讨厌吃东西?她也没过脑子就一口全吞下了。 “你想听什么?或者让我扮演什么?”她歪着脑袋说,“‘我爱你’?” 乜生呛了一口,本来就没多少的蛋糕就被吐了出来。都不需要去用手指抠出来了,真是简单快捷。 “不至于吐吧,我有那么没情感吗?”李危抽出一张餐巾纸把他吐在桌上的蛋糕屑给擦干净,“那你想要什么称谓?阿生?生生?宝贝?亲爱...” 乜生捂着脸摇头,但李危欺负他上了瘾,“阿生吧,你的名字念起来很奇怪喔,这个念着比较顺口。” 被迫接受了昵称,乜生把嘴抵在吸管上喝咖啡,他并不讨厌咖啡的苦味,但也算不上爱喝,只是在众多食物中咖啡会比较好下咽,不至于喝下去就立刻吐出来。 “难道我能拒绝吗?”他说。 “你没理由拒绝。”她似乎是在说从没想过你会拒绝的选项,但你真的要拒绝也必须接受。 他沉默了,为什么明明抓着把柄的人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能够威胁到李危,反而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