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看着白棠,反而没了最开始的厌恶,多了点淡淡的好感。只是错觉罢了,他这么提醒着自己,回屋子里去帮许熠星倒泔水。 这样的生活很苦,有点累、有点勉强,但很幸福,很充实。有时,太过于清闲也不是什么好事……人总得有点事情做,才不会迷茫。 是谓方向、是谓目标、是谓理想,都是一样的道理。活着不是靠着吃喝玩乐找到目标的,只有做想做的事情并去奋力往前走,再享受一切,才会觉得满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失去自我的人就迷失于此,若有一点信仰,便不止于此。灯塔照亮舵手的前方,唯有光亮起来,我们才能看见冰山和暗礁。 避开痛苦、避开磨难,尽可能好好活下去,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他准备把这一句话坚决地执行到底时,却遇到了江照临,自此,放弃信仰、放弃曾经的意义,试着往前走,探寻人生的新出路。 于是,越来越偏离轨道。 于是,越来越看不清前方。 于是,越来越迷茫。 许熠星看不清前方时,身边有一个人伸出手说:“星星,我带你一起走。” 这就是现状。许熠星不想别人帮自己,也不想被人拖累。他的爱,他的恨,都是很小很小的东西……在时光的洪流中,任何人都只是一颗尘埃,他无能又无才,更不例外。 看到的知识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脚下的山峰越高,越觉得自己渺小。唯有抬头仰望着星空之时,才能意识到生命有多卑微。许熠星越来越淡定,开始不在乎那么多琐事,将视线他们自己身上。 唯有意识到什么自己要的正确,才能把一切不重要的都当成错误。若不如此,如何走出一条通天大路? 他心里藏着滔天灭海的想法,却碍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法表露,只能把一切拨回原点,默默背负着许多年的许多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往前走。 老照片里,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故事。 迷途的游子,何时才能返回故乡。 不知道、不想知道,想不明白……许熠星握住筷子,好像被很多年前的困惑纠缠住,无法解脱。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世界,企图求得真理,却只得到无尽的困惑。 江照临撩开帘子进来,伸出手,揽住许熠星的肩膀。 他像一道屏障,将许熠星与所有烦恼隔绝,终于能深喘了一口气,慢慢缓过神来。 “怎么回来了?”他转身,看见江照临提着一个水桶站在那,脸上依旧很冷,冷到极致,和那温热的怀抱呈现出强烈的反差感。 许熠星一直在想,明明他热心又讲义气,怎么会有这么一股性格呢?一点也不合适。 那天从交流会回来,晚上他做梦,江照临穿着一身运动衣在跑步,健步如飞,骄傲如阳。浑身散发着不可磨灭的光芒,好似初升日光一般势不可挡,这才对。 他见过的、在乎的江照临,不是那个表面冷漠的孩子 而是那个重情重义、至情至性,敢爱敢恨、敢做刚当的男孩,许熠星在乎的,是那份永远不会磨灭的热血。 越这样,许熠星越好奇,为什么他会如此表里不一?一般人都会被他凶狠的外表和冰冷的态度劝退,看不见他内心的热情。只有相处,才能发现他的好。 就像那首歌中唱的“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拨开我的心……”,就会发现,他不过是个缺心眼的中二病患者。 许熠星笑出声,甩着手指上水,往江照临的脑袋上拍。江照临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按下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你又干什么呢?” “我想摸摸你,怎么?不乐意啊。不乐意的话老子还不摸了。”激动的情绪很快过去,留下沉稳,化作冰凉,浸入心头血,从此更加清明。 人是从经历中一点一滴汲取养分,慢慢成长的。每一个成年人,他们的生命不只属于自身,还属于每一个为这份成长付出过代价的人。 长大的意义,不只是意识到要负起责任,承担义务,更多是要清楚明白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没有人可以永远不看世态炎凉,被保护得再好的人,也终有失去堡垒的那一天。往前走的路上注定荆棘丛生,要么被动接受,要么主动出击,前者是生存,后者是求生。 许熠星只是觉得不甘心。他想过得好,过得比谁都好,更想证明自己值得命运优待。 曾奢望永远不长大,只享受美好即可,可人生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命题。 他的视线越过江照临的影子,落在更远的地方。白棠抱着猫,躺在摇椅上晒太阳,风吹起裙子一角,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 第123章-122.碰瓷*长,腿123老啊姨123整理 气氛正和谐,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之而来的脚步声,嘭,有个人走了进来。 “谁是许熠星?”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着aditas的小青年问。 许熠星打量了他几眼,转头对江照临笑了笑,“看这个人和你当初很像”。 “才没有,我哪有这么非主流。”江照临眼神鄙视。 两个人无视了这个闯入者,自顾自交流起来。 他上去抬脚踹开院子里的饭桌,说:“让他给 出来。” “您好,找谁?”许熠星没动。 “我找许熠星那个小崽子,让他滚出来。” 许熠星收起眼神,换上懦弱的面具,点头哈腰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 “你放屁!”他把脚踩在椅子上,咬牙说:“老子认识,就是你。” 许熠星忽然变了表情,一脸不屑说:“既然知道你问个屁啊。存心找茬也有点素质好不好,这道行还不够啊……” 许熠星废话起来神烦,每句都如同鲥鱼般多刺。 对面的人一头雾水,“别和我废话,老子找得就是你。” 他一踩桌子,架空,摔过去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那这是想干嘛?”许熠星蹲在他面前,微笑问:“白衣服擦地,我也觉得不够格啊。”上面aditas的图案硕大,晃得人头疼。群⑦︿①〃零%⑤8ˇ8⑤︿⑨〉零看.后〃续〃 他撑着地,说:“老子在你家绊倒了,赔钱吧。” 怪不得摔得那么假。他站起来,笑嘻嘻地说:“你要来我家,又不是我邀请你。不请自来,还怪我家地不平,这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对面的人梗着脖子不说话,一脸“就是不讲道理,你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江照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但凡这人敢动许熠星一下,他就敢把这人两条胳膊都卸了,丢出去。 白棠坐在门口,抱着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