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指尖轻扯,里衣漂浮在水里。 何镜主动抬手揽住女人脖颈,他咬着唇,神情似有紧张,“妻主,这是水里……” 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戚如穗将他在怀里转了个圈,单薄的背紧贴在浴池内壁上。 “可我瞧你挺喜欢的。”戚如穗俯在男人耳畔低喃。 被点破心思,何镜脸颊又烫了几分。 在很小的时候,爹爹便教过自己,要懂得利用长处吸引妻主。何镜很清楚,如今自己唯一的长处便是这张脸和身子,而戚如穗也恰巧很喜欢。 几个月的温情放纵,何镜已逐渐摸索透了,戚如穗喜欢他什么神情,何种反应,受不住时又该如何哭着哀求。 他知戚如穗不喜他忍着,每次都要撬开唇舌,或是塞些别的。 何镜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初次实践便被看破,男人还是有些难为情。 时间未满一月,他身上的艳痕未消,又无辜浓艳几分。 水中消耗体力,戚如穗抱他回房时,何镜已昏昏欲睡,指尖都懒得动。 天际微亮,梅花挂着霜雪,一声惊叫划破别院寂静。 戚如穗与何镜对视一眼,二者穿戴整齐出门时,只见院前已围满看热闹的人。 何镜寻到从前旧友问发生了何事,那夫郎见是何镜,便出声解释道:“听闻是三皇女殿下收了个房里人,也不知为何闹出这么大动静。” 一旁的贵夫语气轻蔑,“一个爬床的贱胚子,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就是想在人前有证,逼得殿下将人带回去。” 众人的猜测与这位夫郎显然相同,据说爬床的男子叫陈意,出身江南,母亲只是个芝麻大小的官,按照出身来说,这种身份万不可能进三皇女的府邸。 若要改命,也只能自降身份爬床侍寝。可这种男子人微言轻,殿下用了也就用了,若是不想带回府里,便由王君出面赏些金银打发便好。 以往那些男子,杜随云都是这么打发的,可是陈意却像听不懂话一般,只瑟缩摇头说他没有爬床。 透过层层人群,何镜看向跪在雪中的陈意,他衣衫不整发丝散落,脖颈上还露着青紫,身子在寒冬雪色里冻得打颤。 院内未见三皇女人影,只有温婉含笑的杜随云。 “快起来吧,你刚侍寝,当心冻坏身子,殿下还要心疼的。”碍于是人前,杜随云欲扶陈意起身,少年却瞬间吓得面色苍白,更是手脚并用的连连后退。 “王君,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未爬殿下的床!” “你觉得我是眼瞎了不成。”杜随云仍在笑着,可明眼人都瞧出他的不悦。 京城皆知,三皇女贪色,三王君善妒。跟在杜随云身旁这几日,陈意见识过他的手段,他若真进了府里,怕是要被磋磨的骨头都不剩。 昨日他明明同戚如穗说好了,为何醒来会变成三皇女呢。 仓皇躲避间,陈意瞥见人群外的何镜,雪色里,男人冷淡的神情尤为惹眼。 “何镜!是不是你!”陈意尖锐大喊着,他欲挣脱侍卫的禁锢,“都是你陷害我!都是因为你!” “啪——” 随着杜随云一巴掌下去,陈意捂着染血的唇角,傻愣愣的看向脏乱雪面。 “出言不敬,先带回府里教教规矩。”杜随云用帕子擦干净手,只扔下一句便离开。 陈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又欲说什么,可惜嘴已经被堵上。 无论他是不是主动爬床,说被人陷害只会损了殿下的颜面。 离开前,杜随云深深瞧了何镜一眼,后者敛起眸色,只站在一旁。 荒唐事散后,宴上众人也三三两两坐上马车离去。 何镜望着雪面上膝行拖拽的痕迹,竟也能感受那彻骨寒意。江南大雪那年,怜儿生了高烧,他也曾跪过雪里,阴寒顺着骨缝钻进去,膝盖疼了整个冬季。直到第二年春才好些。 【?作者有话说】 马上剧情结束,就是我喜闻乐见的情节啦 第56章 ◎猫有了还是人有了?◎ 见到娘亲爹爹回来, 本趴在窗前的男孩忙不迭跑来,头上还戴了虎头帽子,极为可爱。 “哪来的帽子?”戚如穗抱起虎头虎脑的儿子。 “是外祖给做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 抬手又摸了摸头顶。 徐霜华确实极为疼爱怜儿, 这两日好吃的好玩的变着花样给怜儿做, 真真是放在心尖上疼宠了。 “那可有谢谢外祖?” 男孩乖巧点头,他自是谢过外祖, 就是外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要他的谢谢。 怜儿虽与外祖亲近, 可也时常不懂外祖是如何想的,外祖总是笑着夸他乖,夸后又用帕子擦泪。 如此模样, 总令怜儿无端想起一年前的爹爹。 于是他学着安慰爹爹的模样, 小小的手掌拍着外祖的背, 稚声稚气的安慰着。 外祖干瘦粗粝的手握住怜儿小手, 声音藏着男孩听不懂的情绪, “怜儿,你与你爹爹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男孩想了想, 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已经不苦了。”男孩认真道。 对比如今的生活,前些年确实是苦的。 每日天不冷便要洗衣做饭, 雨天还要在屋里躲雨,冬日无柴,爹爹便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以身暖他。 可是爹爹那么瘦, 身上还没有他暖和, 父子俩蜷缩在床上, 靠着彼此的温暖, 就那么挨过一个冬季。 凄惨光景被男孩稚嫩的声音说出,更令人揪心几分,身旁的小夏悄悄抹去眼泪,他单知小少爷与少主君以前过得不好,可没想到竟是这般苦楚。 “外祖不要哭,如今娘亲回来了,我与爹爹再没去过荒院。娘亲还给我和爹爹的院子栽了好多好看的花,还养了一群小鱼。” 男孩抬手去擦外祖的泪,他一直以为,爹爹与他被欺负,过得苦,是因为娘亲没有回来。 孩子不懂,可大人懂。 这些都是何镜不曾告诉他的,徐霜华抱着小外孙,压住哽咽后才开口,“外祖没有哭,外祖是心疼。” 他自己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儿子,幼时连手被针戳破都要在怀里撒娇半响,又是如何挨过这几年惨淡无光的日子。 何镜不知怜儿与爹爹之间的事,现下只牵着儿子道:“多谢爹爹。” “镜儿,你同爹爹客套什么。”中年男人的声音微哑,语气有几分怀念,“幼时爹爹也给你缝过这帽子,当时你还嫌它不好看呢。” 何镜不好意思笑笑,听徐霜华嗓音不对,蹙眉担忧道:“爹爹可是风寒了?可需煎药来喝?” 纵然徐霜华说无事,何镜还是不放心。昨夜风雪大,他窝在戚如穗怀里还觉有些凉意,何况爹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