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倒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哭了？” 路瑾言摇摇头，答非所问地看着程聿拿纱布的手，“我不想你把它包起来。” 程聿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路瑾言撇撇嘴，“因为是想给你看的。” “我真是……”程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过来，拿纱布的手颤了颤，像要握不住一样，紧接着略微狼狈地快速低下头，将这句话说了个完整，“我真是败给你了。” 路瑾言眨了眨眼，有点没听明白程聿的意思，但好像表达的意思不是坏的那一面。 好在程聿向来懂得如何收敛情绪，情绪来得快也收得快，下一刻便又抬起头跟路瑾言商量，语气轻得好似诱哄，“我现在已经看过了，先用纱布给它包起来，等好了再给我看好吗？” 路瑾言很吃他这种语气说话，没怎么考虑就点了点头。 程聿总算松了口气，将那过于刺目的鲜红字母伤口给包上了，包上之后才终于对路瑾言解释，“没有什么别人，这是今天出任务的时候被犯人弄伤的。” 像是怕路瑾言听不懂一样，他又加重语气强调一遍，“除你之外，没有别人。” 若是放在往常，程聿说什么路瑾言都是会信的，但现下他明显有些迟疑，撇了撇嘴，“可是你最近对我好冷淡……” “没有吧？”程聿皱起眉，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对路瑾言冷淡了，明明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少做。 “有的。”路瑾言掰着手指头桩桩件件地数落起了程聿的“罪过”，“你最近都没怎么亲我，我刚刚亲你你还躲……” 这一条确实无从抵赖，出于颜面，程聿又实在不想将自己那点受到S影响而生出的疑心说出来，只好认下自己的这一条罪行。 路瑾言见他没有辩解，嘴巴一撇，要哭不哭的，“你还不给我吃东西，饿我！” 这一点路瑾言印象非常深刻，怨念也非常重，程聿最近做爱都没有喂他吃东西的意思，甚至他主动提出来还会被拒绝，天知道他这些天喝营养剂都快喝吐了，明明最想吃的东西就在眼前，却一口也不给吃。 这一条和上一条原因相同，程聿再度保持了沉默。 “你都不让我出门，回来了也不带我出门。但你每天下班又那么晚，让我一个人在家里从早到晚等你，你还不回我短信！” 这一条程聿必须要辩解了，“没有不回啊，明明有回。算账归算账，你别污蔑。” 路瑾言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记得一清二楚，绝对没有出错，“上周星期一，我给你发了十条消息，你最后只回了一个表情包，这也叫回吗？星期四的时候，我发了五条，你只回了最下面的两条，前面三条都没看。还有星期天、前天……” “哪有你这么记仇的？”程聿失笑，“好了，跟你道歉，以后你给我发我保证都回，条条都回。” 程聿伸手想摸路瑾言的头，路瑾言没让，态度很坚决，继续说下去，“上次吵架的时候，你还说我们之间不是什么正式的关系。那现在我们和好了，也还是那样吗？但是为什么呢？我也有给你送花，有说喜欢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是正式的关系呢？” “你都……你都没有给我送过花……”路瑾言说到这里又有点伤心，眼眶里迅速地蓄起一汪泪，但固执地没有掉下来，“你下班我还去接过你……”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程聿的过错，但是程聿的过错其实并不多，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程聿是完美无缺的，于是他搜肠刮肚地想出来一句，“你还……你还骂我贱……” 程聿听到这句是真的哭笑不得了，那都是很早以前说的话了，还是他们在床上dirty talk的内容，无奈地道，“床上说的你也记这么久？那你也可以骂我贱，是我贱……” 路瑾言的手掌飞速地捂住程聿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不许你这么说。” 程聿捏住他的手掌，将其慢慢拿下来，放在唇边，嘴唇在那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我爱你，路瑾言。” 路瑾言有些懵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原以为自己会收到责骂，结果收获了一颗糖果。他的手指紧张地蜷了蜷，眼眶里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滚，声音哽咽，“真的吗？我也爱你……” “真的。”程聿凑过来亲他脸上的泪水，咸涩的泪水好像从他的嘴唇流入他的心里，一下就泛起了潮，“真的爱你。” “你知道吗，你拿剪刀刺自己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路瑾言，别这么对你自己，是我做错了。” 他这一生明智、果断，唯独在情爱上胆怯、多疑，可他看着他的爱人，许诺过会对他永远忠诚，事实上也确实这么做了的爱人，意识到自己其实没理由逃避，不应该怀疑。 “路瑾言，你有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超乎我想象的事。一直以来，其实你都比我想的要更加勇敢，之前是我太胆小了，我很抱歉。” “我想，可能是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认识就是因为我用了并不磊落的手段，利用cake对fork的吸引，最后又担心你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我不该怀疑你的。” 程聿很郑重地亲了亲路瑾言的额头，再慢慢移开，手掌贴在路瑾言的后颈处，自下而上地来回摩挲，像抚摸小动物的毛发一样安抚他的情绪。 四目相对的时候，路瑾言发现他的眼睛红了，很红，空气里都可以闻到一点淡淡的青皮桔子味。 他靠过来，轻轻地再次道歉，“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路瑾言重重地点点头，因为又想哭了，赶紧把头低得低低的，却听程聿又问他，“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 准亲吗？ 第143章 143诚意 ========================= “不可以。”路瑾言吸了吸鼻子，认为自己需要有骨气一点，语气坚定地拒绝了程聿的亲吻，“我还在生你的气。” 程聿挑了下眉，佯装看不懂他已经心软，故意语气失落地回，“那好吧。” 这就没了？ 路瑾言难以置信地看向程聿，却正好捕捉到对方唇边没有藏好的笑意，瞬间反应过来是被骗了。 紧接着，被程聿骗到的小狗朝他发起攻击，倾身过来，手指抚过他的眼角，抹去方才积攒在他眼底却没来得及流出的泪水。沾有泪水的手指很快被他收回，放进嘴唇里用舌头缓慢地从下至上地舔了一遍，还挑衅式地对程聿眨了眨眼。 程聿的眼神一下变得深而沉，唇角却微微上扬，“那不能亲嘴，别的地方可以亲吗？” 路瑾言其实也想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