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终其实并没有对他说过“爱”。 一时之间，他的手脚都凉了个透彻，慌慌张张地将二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翻来覆去确实没有找到程聿说过这个字的证明，从未有过。 甚至上回他们吵架的时候，程聿还说过他们之间是不那么正式的关系。 那么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呢？ 路瑾言的目光飘忽不定，思绪也跟着乱飞，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不知何时被一堆蚂蚁簇拥的烟头，那画面让他联想到每一次被程聿触碰、亲吻、侵入的感受，空虚的、渴望的、期待被填满的，而后爱欲就如同这些蚂蚁一般蚕食他的身体、他的理智、他的一切体面。 程聿是否也同他一般有过这般的感受呢？他无从知晓。 忘记是在那本书里看到过的字句——“谁也不会因为缺少性而活不下去，缺少爱才会置人于死地。” 路瑾言有些烦躁地咬起了手指头，心道自己现在就置于这样的死地里。 正当他为此事烦恼之际，开门声突然响起，是程聿回来了。 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就飞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将刚回到家的程聿扑了个满怀。 程聿被他扑懵了，差点没站稳，心情却很好，揉着路瑾言的头问，“怎么了这是？” “想您。”路瑾言埋在程聿的胸前嘟囔了这么一句，又迅速地抬起头来用亲人方式表达不安。 不料，程聿却躲开了。 路瑾言的唇尴尬地停留在了空中，程聿的唇边，身上刚升起一些的热意又迅速地退却了，不好受地将目光下移。 可这一移，他便注意到了程聿左手的袖子挽起来了一截，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此刻还隐隐地往外渗着血。 这样的抓痕，身为fork的路瑾言再清楚不过，只有fork才能抓出来。 脑海里便又在这时浮现出往上搜出来的结论：有出轨的嫌疑。 许许多多的事连成一串，都在此时告诉路瑾言，程聿他有别的fork了。 -------------------- 那句话出自《使女的故事》 第141章 141字母 ========================= 别开脸的那一刹，程聿就知道自己做得有些太过了，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我……”可这才起了个头，就因为突然的变故而止住了——一滴热泪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程聿错愕地看向路瑾言，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哭出来，心都跟着慌乱起来，连忙解释，“我方才只是没反应过来，不是不想让你亲，你哭什么……” “别哭……怎么突然就哭了？”程聿腾出一只手想要给路瑾言擦眼泪，却被人给反握住了，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路瑾言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手臂上那个新鲜的伤口处。 程聿皱了皱眉，这个伤口是他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分了下神，不慎被那个fork罪犯给抓伤的。将罪犯抓回警局之后觉得伤口太小，干脆就没有去处理。 估计也是因为变成cake之后，他的身体凝血功能下降，伤口愈合能力减弱，回来的这一路上，让原本只是一点点的小抓痕变了样，现在看起来还怪吓人的。 说不上是怎样的心情，程聿揉了揉路瑾言的头，轻声问他，“是因为这个伤口才哭的吗？没多大事，都不怎么疼，你要是再晚见到一些都该愈合了。” 哪料他此话一出，路瑾言哭得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没完没了的。 “怎么又哭上了……” “你是不是有别的fork了？” “嗯？”程聿怔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展。 路瑾言吸了吸鼻子，双眼红红的，里面含着一汪泪看向程聿，“他把您抓成这样？” 什么跟什么啊？程聿不明白路瑾言为什么会想到这层面，但由于实在好奇路瑾言的第一反应为何是哭泣而不是生气，干脆忍住没解释，静静地听人继续说下去。 路瑾言见程聿不说话，便以为他是默认了，脸上的神情显然更伤心，但偏偏没接着往下说，而是先跑去找医药箱，想给程聿处理伤口。 伤口面积不大，路瑾言却小心翼翼地先用棉签沾了碘伏消毒，再仔细地贴上创口贴，将那个碍眼的伤口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伤口虽然是看不见了，心里却更加堵得慌了，抓着程聿的手臂没松手，吧嗒一滴眼泪又落下来，正好落在刚贴好的创口贴上。 “您能不能不找别的fork，我比他们都听话，不会弄伤您。” “……能不能别找别人？” “我都……都很听话了……” 听话、乖巧、忠诚，路瑾言一一都遵循程聿的要求去做了，他不明白程聿为什么会去找别的fork，也不明白程聿为什么不爱自己。 爱竟是这世间那般难得到的东西么？如果这样他也得不到爱，那还要怎样才能够得到呢？ 难道非要等到爱情小说里所说的那般，待到海枯石烂，待到山无棱、天地合，才能证明他对程聿的真心实意吗？ 路瑾言自认等不到那个时候，他现在就要程聿看到。 目光正好看见身旁打开的医药箱里有一把剪刀，用来剪纱布的。他飞快地将剪刀拿起来，紧接着将家居服的裤子挽上来，露出大腿处光洁白皙的肌肤，剪刀的尖端就那么对着腿根处刺下去！ “路瑾言！你做什么！”程聿被他吓了一跳，紧张地去抢夺他手里的剪刀，但路瑾言不愿意给他抓得很紧，程聿又怕伤到他不敢硬抢，眉心都皱出了一道山峰。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路瑾言大腿的位置往外流，握着剪刀的手明明疼得颤抖，却依然没有停下来，执着地继续刺着。 两个歪歪扭扭的鲜红字母浮现在了他的腿根处——CY，程聿的名字缩写。 程聿在看清那两个字母后，半晌没能做出反应，大脑都有一霎的空白，分不清是难以置信更多，还是心潮澎湃更多，身体里就好像有一座碉堡坍塌成废墟，又有一座碉堡飞快地拔地而起，矗立在最显眼的位置。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显而易见了，无需再问了。 -------------------- 程聿你完了，哄吧…… 第142章 142爱你 ========================= 程聿处理伤口的手法熟练利落，动作很小心，连声音都放得很轻。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路瑾言偶尔会有的抽噎声，后面见程聿一直不说话，面色也沉，便连抽噎声也渐渐听不到了，像是被努力克制住了一样。 他这边噤了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