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怔了一下，随后松开握着对方的手，对监控室那边打了个招呼让人进来。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来，检查程聿的身体，给程聿包扎。也有人过来查看路瑾言的身体数值，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不敢靠太近。 直到程聿的伤口被包扎好，重新贴上强效屏蔽贴，路瑾言的身体数值总算回到了正常范围，警报声没有再响起。 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强烈的空虚感。 过度的饥饿感被激发出来却得不到满足，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身体的机能好似被耗尽，几乎想要就此睡过去。 可是考虑到是在审讯室，他勉强打起精神不想让自己睡过去，但可能因为物极必反，越想做好什么越做不好，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他就那么歪着身子以很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睡着的路瑾言看起来人畜无害，安静而乖巧，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软软地趴在额头。 一旁的于森发现路瑾言睡着后，有点为难地看向程聿，“要把路先生叫醒吗？” 程聿说不用，去护士那边拿了一个小托盘，托盘里装了一些等下他需要用到的东西。 他走到路瑾言的身边，以很轻柔的动作将对方的眼皮撑开，用消过毒的硅胶小镊子从中取出好似隐形眼镜一样的两个透明小圆片。 那是一种很微型的监控摄像头，在过去的24小时里被人装进路瑾言的眼睛里，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透过他眼睛看着外面的一事一物。 程聿面无表情地将那两个小圆片扔进托盘里，示意于森拿出去。 目睹全过程的于森惊讶地张大了嘴，“头儿，这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在路先生的眼睛里的？” 程聿没有回答，甚至嫌他吵闹地瞪了人一眼。 于森瞬间噤声。 他这才下命令，吩咐于森把东西先拿去鉴证科，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于森听从命令将东西拿出去，临走前轻轻地关好了门，于是审讯室内再一次只剩下程聿和路瑾言两个人。 程聿维持着站在路瑾言身边的姿势，肆无忌惮地观察着对方。 陷入沉睡的人对此毫无所察。 程聿脑海里又想起刚刚路瑾言叫他名字的样子。 “程聿。” 声音在发抖，人好像快哭了，像被逼到极限才不得以说出这两个字。 这个他们心照不宣的、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安全词。 代表他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处在极度危险情况下的fork选择说出这两个字，得以将自己拉回安全的水平线。 他抓住程聿，脱离危险。 不知不觉间，放任对方成为心里安全的代名词。 明明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好，甚至好到超出程聿的意料，但他现在看着睡着的路瑾言，还是觉得对方的警惕性实在太低。 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呢？ 可他又不愿再过分地苛责对方。 他盯着路瑾言有些干燥的嘴唇看了很久，最后认命地选择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划开，将鲜血渡进人的口中。 “唔。”睡着的路瑾言闻到香气，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吃得干干净净。 程聿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最终还是没有把人叫醒，纵容人在睡梦中的索取。 不知者无罪，程聿觉得自己依旧很有原则。 在他的有意纵容下，路瑾言这么多天以来，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 一些偷偷喂食 第114章 114亲吻 ========================= 路瑾言醒来的时候，发现审讯室里那个一直照着自己的大灯关掉了，这让室内显得昏暗不少，那种紧张压迫感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路瑾言环顾四周，发现程聿不在，只有那个看起来脾气挺好的小警察在，而对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那个……”路瑾言犹豫着出声。 还好对方的睡眠比较浅，听到声音就抬起了头。 “路先生，你醒了？”于森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刚刚太困睡着了，你醒了的话我现在带你去拘留室休息。” 椅子上的机关已经收了回去，路瑾言现在手脚都是自由的，没有任何限制。 听了于森的话，他从椅子上起来，礼貌地对于森道谢，“谢谢你，辛苦了。” “没有没有。”于森连忙摆摆手，觉得他太客气，“因为头儿叫我在这等你醒过来，我今天都不用去出任务了，难得轻松一点，我求之不得呢。” 路瑾言抓住他话里提到的那个人，尽量不太刻意地问道，“程警官叫你在这等我的？他去哪了？” “头儿去忙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于森线条粗，并没有觉得路瑾言问得突兀，轻易就告知了他程聿的去向，“估计这会儿在鉴证科呢。” 路瑾言点点头，没有再多问，跟着于森到了拘留室。 于森让他先休息一下，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顺便告知他，由于案件还在调查中，所以他暂时需要被拘留一段时间，最长不会超过48小时。 对此路瑾言倒是没什么异议，拘留室的条件比他预计得要好上许多，到地方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能真的好好休息感到舒心。 把人送到后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的于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问路瑾言，“路先生，你饿吗？” 路瑾言怔了一下，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在对方真诚的注视下，他意识到说谎可能不太好，最后只好坦白地说，“有一点。”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盒饭。”于森了然地笑笑，转身就走了。 路瑾言本来想说不用，结果人跑得太快，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只好在原地等着人把盒饭拿回来。 过了会儿，盒饭倒是拿过来了，人却不是之前那个。 路瑾言愣愣地看着程聿，“你不是在忙吗？怎么过来了？” 程聿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把拿过来的盒饭和牛奶一一拿出来，摆到拘留室的小桌子上，“吃。” 路瑾言不问了，挪过去开始吃东西。 协调局的盒饭也比他想象得要好很多，虽然对没有味觉的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但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你们协调局好像挺有钱的，环境和伙食看起来都还不错。” 程聿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睨了他一眼，但也什么都没说穿，只在心底骂人白痴。 路瑾言没得到回应，猜想程聿估计心情不好，看起来脸色又冷又臭，于是不敢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他吃东西跟以前一样，慢吞吞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