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曾向苏乘风问过一句话:你们对我好,就只是因为琉璃吗?没有别的? 苏乘风回她:能与琉璃有几分相像,是你的福气。 祝明玉嘴里咀嚼着这句话,面色始终平静,将俞桃推给陆清羽:“宴席还没正式开始,陆师姐你送她回去吧,再赶回来也还来得及。” 陆清羽倒没什么异议,“行,那我走了。” 她扭头一看,俞桃不知何时又倒了杯酒喝,小脸上染上粉晕,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 陆清羽揉了揉眉心,把她酒杯夺下,拉着她走:“再喝明天都要醉得醒不过来了俞师妹。” 拽着喝醉的俞桃离席,路过祝千萤,她露出个笑:“你也好好看呀。” 祝千萤微怔,眯起眼笑了笑,眸底情绪未名:“多谢俞姑娘夸奖。” 陆清羽:“……” 喝醉了到处调戏人,这什么毛病。 好不容易把俞桃带出宴席副区,陆清羽忽然瞥见了前头有个戴着帽子鬼鬼祟祟的身影。 往年也不是没有人趁着宴席闹事,陆清羽一下警惕起来,刚打算拔剑把他拿下,身旁俞桃忽然出声。 “闻同学,你来了呀。” 那道鬼祟身影一下僵住,慢慢地转过来,露出帷帽下那张脸,果然是闻鸣。 陆清羽松了口气,但是又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这人参加自己师父的寿宴还要偷偷摸摸的。 闻鸣身体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想起什么忽问:“俞姑娘,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俞桃点点头,眼睛很亮。 “因为……你礼物都做好了,总要送出去吧?” 她也是知道了朱绣师叔做木雕的原因后,才想起来在树下看到他时,他手里的就是自己做好的木雕。 闻鸣别过头:“才没有,那只不过是我做着玩的。” 俞桃点点小脑袋:“我刚刚有看到哦,大长老在主区那边。” 闻鸣:“……都说了我不是送给他的!” 旁观的陆清羽都看出来他真实想法了,啧一声,“行行行,不是送的,你想怎么样怎么样。” “俞师妹我们走。” 俞桃喝醉后很听话,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陆清羽揪着俞桃才走到半道,谁知主区忽然有个宾客突发急症。 她赶着去处理,把俞桃安置在主区一个无人的休息房间,嘱咐俞桃:“你就在这乖乖等着,饿了可以吃点心,我等会就回来!” “别乱跑哦桃桃师妹。” 俞桃便坐在窗边,托着脸发呆。 忽地看到窗户边路过了一个熟悉人影,她眨了眨眼。 - 宴席分为主区和副区,副区都是供给弟子们闲聊吃吃喝喝的场所,让他们玩乐,主区则是一些重要客人和长老落座的地方,较为严肃。 两个区域之间并没有什么阻隔,弟子们都不会乱走,安分地待在副区。 毕竟主区都是大能修士,宗内长老什么的,他们也不敢前去造次。 主区中,花涟将贺礼递给朱绣:“朱师叔,我师兄还没回来,他的这份我就一起给了。” 朱绣笑:“不打紧。就是这九墟派有这么远吗,他这一趟都走了一个多月了。” 花涟扯扯嘴角:“是没那么远,不过我那大师兄的性子,再晚一个月回来我都不觉得意外。” 朱绣沉默了下:“……也是。” 大师兄姜行景此人,温和忠善,修为深不见底,曾被数千妖兽围攻了三天三夜,浑身上下连个皮都没破。 他这人有个特点,就是性子特别慢,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 花涟笑:“他同九墟派宗主前任月萤真人有些交情,或许是同九墟派做事了,倒也不用担心。” 朱绣点了点头,提起月萤真人还是有些惋惜。 “真是世事无常。” 朱绣指的是月萤真人在百年前仙逝之事,当年在修真界起了很大波澜。 像花涟这种几乎是实时关注琉璃镜修真快报的人,自然是知晓这些事的。 九墟派的月萤真人为人和善,对于其他宗门都多有帮助,谁知却忽然传来这样的噩耗。 “好啦朱师叔,今天大喜的日子,就不提这些了。” 花涟看了一眼身边的郁离,少年目光正看着某一个方向出神,他戳了戳他:“师弟,发什么呆呢,贺礼。” 郁离清然收回目光,抬手将玉盒递过去:“朱师叔。” “往年不管多大的宴席都见不着你,今年倒是惊奇,就是嘛,多出来跟人说说话总是好的,老是不出来。” 朱绣接过玉盒,忽的发现少年手腕绑着白布,仔细辨别还有药味:“郁师侄,你受伤了?很严重吗?我这里还有治愈的灵丹……” 郁离收回手:“无碍。” 花涟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朱师叔你就别管了,人家已经有人关心了,包扎得好好的呢。” 朱绣若有所思:“俞桃?” 花涟微微瞪大眼,震惊:“这您也能猜到,刚算的卦?” “您不会是也跟我那大师兄学,去修了卜算之术吧?” “这倒没有。”朱绣笑笑,“不过是前几日见过他们两人一起。” 花涟这么说,想来他们确实是关系不一般,灵宠这回事,定是二人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花涟笑:“我还说您要是喜欢这个,送您龟甲呢。” 朱绣沉默片刻:“……不会是你大师兄的壳吧?” 花涟嘿嘿一笑。 朱绣:“……” 真不愧是师兄弟。 花涟想起昨日,迟疑了下道:“朱师叔,我看到闻鸣昨天回宗了。” “我知晓。”朱绣轻叹了口气,把自己请求俞桃和闻鸣惹的事跟花涟说了一遍,“所以他去找俞桃道歉了。” 花涟顿时明白了为何昨天把闻鸣晾在山下。 俞桃是不在意这些,但是某些人却在意了呀。 花涟:“所以闻鸣他今日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朱绣忧愁:“现在都没见到他,应当是了吧。” 花涟拍拍她的肩作安抚:“放心吧朱师叔,我今天舍命陪君子,陪他喝一宿,肯定不让他想起这事。” 话落,他看向郁离:“师弟你肯定会和我一起的,对吧?” 郁离慢悠悠看他一眼,没说话。 宴席主区,大家分席而坐,花涟果然不食言,一上来就端着壶酒跟大长老拼酒去了。 大长老脾气好,也早就习惯了他的不着调,笑着跟他喝。 花涟想拉着郁离一起,结果他轻飘飘一句:“喝酒影响伤口恢复。” 花涟:?你小子。 大长老顿时严肃起来:“花涟师侄,还是别让他喝了,身体重要。” 于是花涟被迫一个人舍命陪君子,含泪喝下一杯又一杯。 宴席中有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