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宫中养伤,我自会派人……” 沈易不耐得蹙起眉,完全不知这位公主为何执意留下他,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经这位公主“好心打搅”,他又不知去哪儿找阿沅了,一想到这儿难以遏制的戾气几欲呼之而出,沈易一双凤眸率先冷了三分,只道了一句: “与你无关。” 便转身离去,途径跪于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眉头动了动,单手扶起了她,眉间的冷冽散了些,侧首看去嘴角微微上扬,是不解也是安慰:“不过一只花瓶何至于此?” 宫女愣愣的被他扶起,泪水还兀自淌着,脸已然红了。 沈易很快放开了她,直直往宫门走去,玉陶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指甲嵌入皮肉内也浑然不知,见沈易直到宫门前也不曾回过头一次,终于道: “抓住他。” 顷刻间侍卫们一拥上前,沈易凤眸眯了眯,轻轻“啧”了一声。 虽然他为了平定水患几乎耗尽了灵力,可对付这些人还是可以的。 —— 阿沅跟着小太监左拐右拐的赶到玉泉宫时,看着一地狼藉以及一地七仰八叉的侍卫公公们,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玉陶脸色很差很差,差到姣好的容颜微微扭曲。 阿沅不敢多看,跟着小太监跪在了原地。玉陶公主当然也没把她放在心上,胸膛兀自起伏了半天,良久震怒的面容才平复了下来,冷冷对着跪在她面前的侍卫道:“将人捉回来,记住,不准惊动任何人。” 也不知和何人得罪了玉陶,阿沅只觉得后脖一凉,将头更深的埋了下去。 侍卫道了声“是”匆匆退下,玉陶颓然的坐在圆椅上,好半天才听到她的声音:“都下去吧。” 阿沅余光瞧着众人,跟着众人缓缓退了出去,忽然又听见玉陶道:“站住。” 她一顿,不敢抬头,停在了原地。 她看到玉陶走了过来,走过她身前,停下了后右方,一个宫女的面前。 以阿沅的角度只能看到玉陶纤细的背影,以及跪在玉陶面前面容苍白,瑟瑟发抖的宫女。 玉陶的声音像是暴风雨过后平静的水面,听不出喜怒: “他对你笑了?” 宫女抖如筛糠,字不成句:“殿、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殿下……” 宫女挣扎着要去抱玉陶的腿求情,玉陶先一步退了一步,似耐心到了极限,对跪在一旁的嬷嬷道: “刮花她的脸,丢到辛者库去。” 阿沅一顿,双手握得紧紧地,在宫女哀泣的哭声中毫无预兆想起冯寅说的话: 【咱们作为下人的,最好……不,是绝不要侍二主。这九皇子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提也不要再问了,如果你还想保住你项上这颗脑袋的话。】 阿沅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直到玉陶离开了也没有觉得放松分毫,她只觉得窒息。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好像还是沉浮在波涛汹涌的河水之中,从未得救过。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万字更新哦。 第119章 119 ◇ ◎“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相逢。不远千万里,我总会找到你,你也总会找到我的。”◎ 说不好奇是假的, 不过阿沅始终谨记着冯寅的话,不该想的别想,不该问的别问, 管玉陶要抓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三条胳膊还是四只眼的,都与她无关。 她被安排在了玉陶宫殿的偏殿处。 她并不常见到玉陶公主, 玉陶公主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 把她忘在了脑后, 这样也好。 不过她也并不能完全免俗玉陶公主的坏脾气,玉陶公主与她初次相见时的印象差别太大了, 初时, 她以为玉陶只是被骄纵宠坏了的孩子, 现在看,是,也不完全是。 在二皇子玉宵面前她是骄纵的, 哪怕蛮横起来也是可爱的。但在下人面前,这份骄纵并不可爱,只有可怖。 她可以面无表情的将宫女的容貌毁了送去辛者库只因一件花瓶, 也可因一缕发丝断了将侍女拖去乱杖打死。 尤其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五天过去了,玉陶公主要找的人仍然没找到, 玉陶一张明媚的脸庞肉眼可见的阴郁了下来。她本体质孱弱,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垮了下来, 再次缠绵病榻。 二皇子玉宵探视的也便愈加频繁。 今日是这周的第三次。 这次二殿下还不是空手来的,带了只绿眼珠的波斯猫。 玉陶爱不释手, 即便浑身酸软无力, 也要挣扎着支起身, 将波斯猫抱在怀里不撒手:“二哥, 你从哪儿弄来的?真好看!” “波斯来的小玩意儿,就知道你会喜欢。”玉宵看着玉陶苍白的一张面,眉间拢起沟壑,“长途跋涉去祈神不见你生病,怎么才回来又病倒了?” 玉陶轻咳了声,笑了笑:“二哥不必担心,许是……回来的途中招了邪风吧。” 玉宵拧紧的眉目不见舒展,横眉看向旁人:“你怎么说?” 一旁的御医腿一软跪了下来:“回殿下,三殿下乃郁结于心所致,最好解了心结自然药到病除。” “郁结于心?”玉宵更不解了,“此番立功,父皇就差把月亮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心结?你还想要什么,告诉二哥。” 玉陶笑了笑,明艳褪去,面容苍白更显清丽,越是这样越叫人心疼:“好二哥,我哪有什么心结,就是受了风寒,休息几天就好了,你还不知道我的破毛病么,风一吹就倒,多少汤药也无用,别为难御医了。” 玉宵脸色不太好看,终究道了句:“罢了,你们小心照顾三殿下,有事来报。” 阿沅随着众人点头道是,玉宵提步便走,路过阿沅时顿了顿,嗤笑:“你倒真把这丫头招来了身边。” 阿沅一顿,床榻上的玉陶也是一顿,跟着玉宵的视线看到了藏在乌泱泱人群中的阿沅,这才想起她,这些日子忙着找人,倒把她给忘了。 玉宵也没多停留,轻嗤了一身便走了。横竖一个野丫头,蝼蚁一般的人物,若不是和玉陶打了个赌,这样的人这辈子不会被他注意。 阿沅却因玉宵突如其来的点名惊了一身汗。 玉陶眯着眼看了看阿沅,扬了扬手:“是你啊,倒把你忘了,上前来。” 阿沅本想着隐匿于众人中也挺好,现下经玉宵一点,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悠闲日子到头了。 她依言快步走到玉陶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不敢抬头看,只听见玉陶自言自语道:“是了,本宫是曾应允你留在本宫身边。“忽的,嗓音陡的一沉,”怎么,哑巴么?本宫叫你怎么不应话?” 玉陶今日来因迟迟抓不住某人愈发阴晴不定,在陛下和二殿下面前还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