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表达了一下慰问,“病的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呢?” “还可以,在市一院,”向南罕见地多说了几句,眉目有点阴沉,是一个担心的样子,“主要是他前一阵子刚受的伤还没好透,现在是伤上加伤……所以您昨晚来的时候,也不怪江总对那个人心狠,毕竟他是冲着江总来的,如果不是向北替他挡了一枪,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江总了。向北生死未卜,那人一直外逃,江总这三天三夜一眼都没阖过,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给向北报仇。” 宴云楼皱起眉头:“江辞也受伤了?” “这次没有,但是年前去海城的时候伤了一条胳膊。他们在返程的路上遭人刺杀,向北回来一直埋怨自己,自责没保护好江总。” 向南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宴云楼。 宴云楼心里五味杂陈……年前去海城,那就是去找自己那一次了,统共只与自己见了半个下午的面,路上耗费了大半天,还遇到了一次刺杀,不仅器重的下属受了重伤,连他本人都伤了手臂……自己昨晚在床上还对着他那受伤的地方狠狠地戳了一下…… 真的,他图什么啊…… 宴云楼感觉从向南眼前待不下了,告辞想走,一转头却看到紧闭的卧室门,那里头还留着些荒唐痕迹…… 向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过来,体贴道,“都是自己家的店,会有人来收拾的,不会多说什么。” “自己家的店?”宴云楼疑惑。 “对,这间KTV在江总名下。” 宴云楼恍然大悟,江辞刚才说他会帮自己解决段家的事,恐怕顾及江千钰是托词,将他江辞摘出来才是目的! 第26章 当天下午宴云楼接到向南的消息,说姚澄澄松口了,指使她的人就是段莱鑫,顺带还发来一些七七八八的证据。 宴云楼看到有两人的第二次通话录音,录音里对方反复确认一些说不出口的细节,并要走了姚澄澄用便携设备记录的录像和录音。 “这是怎么弄的?”宴云楼不解,“我跟她根本没有……” “这个您放心,发过去一段可以以假乱真的录像,对方没有察觉。” 宴云楼觉得惊奇,短短半天时间,所有事情竟然都迎刃而解了,情报、伪造、审讯……这些他全然不了解的领域,在江辞这里似乎都是驾轻就熟的利刃。他渐渐明白了宴开元让他跟江辞“搞好关系”的深意——这样的宝库,没人会不动心。 他之前只觉得江辞做的净是些歪门邪道、上不得台面的脏事,随着接触慢慢多起来,他渐渐意识到,江辞的生意,与宴家、梁家,与任何一个世家的生意没有差别,只是领域不同的谋生手段而已。而毫无疑问的是,江辞在这个领域的地位。 晚上回到宴家,宴赛儿欢呼着扑出来迎接宴云楼。 段玲也在家,神态自若地跟宴云楼打招呼,看不出心里有没有鬼。 饭桌上宴开元坐在主位,本来宴赛儿应当与段玲一排,坐在宴云楼对面的位置,但是她好几天都没见到哥哥的面,肚子里攒了一筐话要跟他说,于是就自动赖在了宴云楼旁边的座位上。 宴云楼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段玲——她一直在给宴赛儿夹菜,隐晦地在每只餐盘上划定了三八线,但凡宴云楼碰过的地方她都不会再碰。 “妈,我都吃不了了。”宴赛儿面前的盘子里堆积成一座小山,她不愿吃胡萝卜,偷偷夹到宴云楼盘子里去。 “挑食长不高,”宴云楼没有表情地给她扔回去,盯着她,“吃!” 宴赛儿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夹起那块胡萝卜,刚要送进嘴里,段玲突然喊了一声“哎!”。 整桌人都看向她。 “那个,”段玲显而易见的有些慌乱,但毕竟是做主播的人,临场应变的能力并不弱,于是顺当地接下去,“我刚看了一篇饮食健康方面的文章,说小孩子不愿意吃某些食物,可能是因为体内并不缺这些食物中的营养成分,所以赛儿不想吃胡萝卜就算了,让她自己吃去吧。” “耶!”宴赛儿高兴大喊,把所有的胡萝卜都挑出去,换了排骨夹到盘子里。 “你瞎看的这些文章有没有理论支撑?”宴开元有点怀疑,“小孩子还是要营养均衡才能长得好。” 段玲强撑下去,“我特意问了学营养学的朋友,应当是有点道理的。” 她观察宴云楼的神色,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是,不过跟女孩子发生关系而已,谁会想到事后去查体呢? 然而宴云楼心里已经确定了,确定谋害他这件事段玲是知情的。即使是跟确诊的艾滋病人共同进食也几乎不会传染艾滋病毒,这一点常识段玲未必不清楚,但是她爱女心切,哪怕是一丁点风险也不愿意让宴赛儿尝试。 但到底她是从犯还是主谋,宴云楼还无法得知。 宴赛儿还在身边叽叽喳喳,宴云楼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到,可能江辞会喜欢宴赛儿这种性格。但也不一定,因为自己跟宴赛儿的性格完全不同,而江辞那么喜欢自己…… 宴赛儿正讲到她同桌的Bubbery风衣竟然是前年的款式,宴云楼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堵住她的嘴,“行了别叨叨了,我看你就该长两张嘴。” “啪嗒”段玲的筷子落在了桌面上。 “赛儿,吐出来!快!” “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是一惊一乍的,”宴开元不悦道,“云楼心里有数,噎不着赛赛。” “我……我是觉得这盘西兰花好像没炒熟,最好还是不要再吃了,刘妈!过来!把西兰花端下去,我看你们越来越不用心了!小孩子肠胃弱,吃坏了肚子我要你负责!” 宴云楼心里冷笑了一声。 刘妈战战兢兢地把西兰花端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一顿饭吃的乌云压顶。 第二天宴云楼“不小心”割伤了手,不算浅的一道口子,丝丝缕缕渗着血丝。 他本人倒是不甚在意:“小伤,用创口贴盖住反而不好恢复。” 宴赛儿大概是得了段玲的嘱咐,饭桌上又坐回妈妈身边,也不往餐盘里伸筷子,只吃段玲事先夹给她的。 但是段玲显然没把宴云楼”得病”的事告诉她,因为她仍然很亲哥哥,宴云楼湿着手削了个苹果她也要分一半,然而还没吃一口就被从洗手间里匆匆走出来的段玲夺走。 第三天晚上,宴云楼放学回家,先到书房跟宴开元谈了一会儿,主要表达的内容是金圣采购部那个工作,他同意让给段家兄弟俩。 原因说了三点。第一,他这学期课业很忙,空余时间不多。第二,段家兄弟俩在宴开元身边帮了不少忙,年头年尾公司事多,他在娄家做事,家里就难免疏忽了。第三,这两天段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