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云笈停下手中的动作,抚摸着那柔软的围巾,“他不会永远在这的,烛青不会答应,我虽希望他快乐平安就好,但他不能一直留在鲛人族。” 明州没有接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鱼崽。 白白嫩嫩,乖乖巧巧,脸颊圆鼓鼓的,轻轻一碰又软绵绵的。 他们之后没再说话,云笈陪了明州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时,明州才先开口道:“长老,您该回去了,待会儿小殿下要寻你的。” 云笈却问他,“你呢?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我住的那?” 明州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容,对着他道:“不了。” 他像是为了让云笈放心,故作轻松,“有小鱼崽陪我啊。” 云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妥协了。 直到送他离开时,明州都紧绷着情绪,直到云笈消失后,仰着的嘴角才落了下来,双眸也变得黯淡,蔫蔫地回到小鱼崽的摇篮边。 小鱼崽醒了,他很乖,几乎不哭,看见明州就会笑。 而明州的情绪就像是崩断的弦,泪水汹涌地从眼眶落下。 第95章 三年后(必看章) 沧海桑田,日月更迭,光阴转瞬即逝。 距离那场仙魔大战,竟已过去了三年了。 鲛人族的结界外,仍然不太平,有野心的地方,便永远少不了纷争。 当初结盟一同对抗仙族的,如今日子才过去多久?竟已撕破脸,暗潮汹涌。 魔族宗枭自三年前的仙魔大战中迎来天劫,化龙为成,灰飞烟灭。 而魔族由妖族代为管理。 世人还曾担忧,那魔头宗枭,或许只是暂时失踪,之后一定会回来。 然三载春秋过去,仍不见宗枭的影子,世人这才笃定,这魔头终究是魔头,化龙天劫怎是那般轻易能过的。 认定这个事实后,狼子野心之辈便越来越多,魔尊既死,魔族群龙无首,不光是其他族类觊觎,连魔族自家人也是如此。 发动了不少政变,却都被鬼王与妖王二者之力镇压下来。 那妖王,本就是心怀不轨,当初不过是被鬼王忽悠着,又担忧宗枭真是暂时消失,之后会回来,便硬着头皮暂为管理魔族。 可随着觊觎魔族这块肥肉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本就意有所图的妖王,也渐渐将自己的野心展露出来。 宗枭已死,谁不想瓜分魔族这偌大的领地。 鬼王北夙已尽力为宗枭守了三年的位,可他架不住已成定局的事实。 妖王独占鳌头,将魔尊大半领地收于囊中,又是个无脑怂包,在仙族派人过来时,大手一挥竟拿了一小半魔族的地盘做人情与仙族打好关系。 “当初宗枭这魔头提议要灭了鸟族,我已尽力阻挠过,可对于他的强压实在无奈,如今宗枭已丧生在天劫之中,我同他这嗜血好杀的性子不一样,如今九州太平,其乐融融,也算幸事。” “你且回去告诉帝君,这魔头已死,魔族其中一块领地,便当成小礼物送与帝君。” 说完,妖王将手中的卷轴递给来使,对方也笑了笑,将东西收下,虚伪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才离开。 外界的嘈杂跟混乱,隔绝在了鲛人族的结界上。 三年岁月,似乎未给鲛人族带来任何变化。 风依旧和煦,海水依旧清澈,太阳依旧温暖不燥热。 明州正在院子里的摇椅下将做一个小肚兜,一阵小跑声传来,他刚仰头便见一个白白圆圆的糯米团子似的小孩儿往自己怀里撞。 明州赶忙将手中的针线举高,生怕一不小心将小糯米团子给扎到。 “爹爹......”怀中白玉一般的小人仰起头,脸上还挂着没有来得及干的眼泪,嗲声嗲气的爱哭包,带着哭腔道:“我尾巴掉了一块鳞片,呜呜......” 他说着还将胖乎乎的手心展开,给明州看。 碧绿与天空蓝得鳞片被他握在手心里,大概是因为太着急,跑回来时握太紧,那鳞片竟将白嫩的手心都给印红了。 “你怎么还带回来啊?”明州颇为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 “我会死吗?”小鱼崽天真无邪地问,那双同明州极为相像的眼眸,蓄满了泪水,仿佛只需轻轻眨一眨眼,便能成串成串的,扑簌簌地落下来。 “当然不会。”明州拿起手帕给他擦眼角的泪与额头上的汗,安慰道:“小鱼崽都会掉一次鳞片的。” “你方才就是太着急了,所以没有细心观察,其实不是突然掉下鳞片,而是你长了新的鳞片,之前的鳞片才掉了,明白吗?” 这小鱼,似懂非懂点点头,还在院子里便直接将尾巴给化了出来。 认真低着头,抱着尾巴观察。 明州自诩不是个聪明的鲛人,自小跟着伙伴们一起同长老修炼学习时,明州便是平庸的,没有好胜心,也没有多大的抱负。 可生出来的小鱼崽,却格外聪明,自他出生那日,长老抱起他便说:“这孩子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小鱼崽自出生到现在不过才三年,竟无师自通般,能够随时随地想化形便化形。 同他差不多大的小鲛人们,或是只有双腿,或是只有鲛尾,若非父母跟长辈帮忙,会很难自主化形。 但自家的小鱼崽,却像是无师自通般,明州甚至都没教过他,某日清晨醒来后,在厨房给小鱼崽做吃食时,便听见旁边传来他奶声奶气的呼声,“爹爹!爹爹!你快过来啊!!!” 叫得这样着急,让明州碗都差点摔了,慌里慌张跑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结果却看见小鱼崽坐在床上,朝着自己晃悠他的尾巴,“爹,你看我有尾巴了,跟你的一样好看,对不对?” 明州鱼都傻了,站在门外愣愣地没上前。 “怎么会这样?”他第一次当爹,实在没经验,但也知道,正常鲛人族的孩子至少也要等个十来年,才会如此...... 明州吓着了,赶忙抱起他,身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便跑去找了云贤,一路上急切的模样,叫小鱼崽也给吓到了,细声细气问:“爹?你怎么了?” 小鱼崽大概是随了他的性子,也很爱哭。 一大一小冲进云贤的医馆时,风风火火的架势,让云贤手中握着的灵草都给吓掉了,“发生何事了?!” 待看清楚,问清楚后,他却笑了,顺带摸了摸小鱼崽的头,“临溪,你长大了。” “当年你刚出生时,我们便说你天赋异禀,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他抬手给这哭包小鱼崽擦了眼泪,又安抚旁边的明州,“不必惊慌,这是好事,待会儿叫云笠过来,他知晓后必定高兴。” 云笠陪同云笈在田间劳作,听见云贤传来的消息后,便跟云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