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的东西,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李羡鱼想转身去问临渊。 但梁上的地界这般狭窄,她像是一转身便会掉下去。 便只好微微仰起脸来,就这样轻声问他:“临渊,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呀?” 她猜测道:“是什么工具吗?” 看起来,有点像个捣药的药杵。 话音未落,她便听临渊在她耳畔咬牙道:“公主!” 李羡鱼轻缩了缩身子,隐约觉得临渊似乎有些生气了。 他的语声低哑,心跳声却是这般迅疾,在静夜里宛如疾雨。 捂着她眼睛的掌心也变得这样的烫,像是要将她的面颊也一并烫红。 李羡鱼有些怕他一生气,就将自己丢在梁上不管了。 便悄悄收了声,乖乖地阖上眼睛。 临渊也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大手,转而捂住她的耳朵。 四面安静下来。 李羡鱼觉得自己似乎听不见他急促的心跳声了。 可视觉与听觉不在的时候,其余感官却又被这样无限地放大。 她觉得临渊的指尖是这般的烫,拂落在她颈侧的呼吸也是这般的热,像是要将她放在身上蒸熟。 李羡鱼想躲,但梁上的空间着实狭小。 她一侧身,便撞上临渊坚实的胸膛。 她面上愈烫,本能地换了个方向闪躲,身子却又失去了平衡,往梁下坠去。 临渊不得不松开捂着她耳朵的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从横梁的边缘捞回来。 李羡鱼觉得耳畔风声一动,自己像是在空中掉了个个,有些晕头转向。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从背对着临渊变成了面对着他。 临渊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的腰肢,而她正坐在他修长的腿上。 夜色里,少年薄唇紧抿,牙关紧咬。 一双本就浓黑的眸子愈发黑沉得像是夜色。 他看着她纤细的颈,柔软的唇,眼神是那样的凶,像是狼盯着兔子。 而隔着一道并不算宽阔的横梁。 她听见那穿绿裙子的小宫娥低低唤了一声。 嗓音那样的酥,那样的软。 令李羡鱼都跟着绯红了双颊。 作者有话说: 明天加更~加更加更~ 20点前就更~ 第46章 李羡鱼觉得面上烧得发烫, 仿佛再多听一句, 她便要滚沸起来。 于是她慌忙伸手,紧紧掩住了自己的耳朵, 蝶翼般的长睫随之轻颤了两颤。 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 底下的两个人奇怪极了, 拿的东西奇怪,做的事奇怪,发出的声音也奇怪。 而不仅仅是如此。 仿佛连她面前的临渊都变得与素日里不同。 他的眸色格外的浓沉, 不见寸光, 像是翻涌着浓黑的夜色, 从不离身的长剑被他放落在横梁上,握在她腰上的大手格外有力, 掌心上的热度透过她薄薄的衣料传来,炽热滚烫。 李羡鱼面上更烫。 临渊这样直白地看着她, 令她不知为何, 蓦地想起方才那年轻宦官咬小宫娥耳朵的场景。 她想,难道, 临渊也想咬她吗? 可方才那名小宫娥被咬了耳朵,面上都红透了,看起来便疼。 她向来怕疼,不想被咬耳朵。 李羡鱼便将捂着耳朵的右手放下,本能地想将离她太近的少年推开些。 好空出些让她能够安心的距离。 临渊蓦然抬眼。 李羡鱼有一刹那的紧张。 但临渊却并未咬她,只是抬手,替她将那不能入耳的声音挡住。 李羡鱼轻愣了愣。 她对上临渊的视线。 少年的眸色浓沉,呼吸也格外急促。未持剑的手紧握住横梁的边界,筋骨漂亮的手背上骨节微白, 青筋浮起。 李羡鱼本能地觉得心慌。 她觉得, 若用动物拟人。 那眼前的临渊便应当是一匹孤狼, 正在克制着自己本能的,吃兔子的欲望。 而她便是那只兔子。 李羡鱼有些害怕。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却又被临渊紧握住了腰肢。 他抬眼望来,竭力忽视着掌心中传来的柔软触感,语声因压抑而略微沉哑:“公主再躲,便会掉下去。” 李羡鱼不敢再动,只是怯怯望着他。 她惴惴问道:“临渊,你会咬我吗?” 临渊蓦地看她。 少年呼吸似又急促了些,但他很快便错开视线,紧阖上眼,低声道:“不会。” 李羡鱼这才悄悄放下心来。 她坐在临渊修长的腿上,视线也比素日里略高些。 此刻不必抬头,便能清晰地看见临渊面上的神情。 少年剑眉紧锁,狭长的凤眼紧紧阖着,修长的眼尾上溢出寸许薄红。 他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线,握着横梁边界的长指用力得近乎要将那块木头掰下,但是握住她腰间的右手却没添半分力道。 隐忍又克制。 夜风拂来,吹动长信宫灯上的烛火摇曳,火光急促地往上升腾。 李羡鱼透过明亮的烛火望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像是在不知不觉间变快了些。 像是雨水打在青石上,又急又密。 她不习惯这样的感受。 忙又空出来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低垂下眼,心虚地转过脸去。 像是不敢再看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人便维持着这样一个令人面红的姿势在狭小的空间中相处。 李羡鱼不知道底下的宦官和小宫娥是否已经离开,只知道,临渊一直强忍着,没有咬她。 李羡鱼有些心软。 她想,要不就给他咬一口吧。 就一口。 李羡鱼这般想着,便慢慢探手过去,将自己纤细的手腕递到他眼前。 她道:“临渊,我给你咬一口吧。” 临渊的身形骤然一僵。 他蓦地睁开眼来,语声很低:“公主在说什么?” 李羡鱼掩着耳朵,并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睁着双清澈的杏花眸望向他。 稍顷,她轻声重复道:“临渊,我给你咬一口吧。” 她说着,又心虚地补充:“我怕疼,你不能咬得太重。” 她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像是洁白的羔羊主动从围墙里走出,像是殷红的鱼儿主动投入落网。 亦像是在灼灼燃烧的烈火上浇了一瓢热油,试图将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琴弦崩断。 光影流转处,少年的眸底骤然晦暗了几分。 他的视线落在李羡鱼微启的红唇上。 少女的唇瓣柔软,色泽鲜艳,红如樱桃。 但残余的理智告诉他。 不能。 于是他咬牙侧过脸,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