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吃完饭已经快晚上九点。 齐铭煊非要留在他这里住。 “大花都在我那住那么久了,我留你这儿一次也不碍事吧。”刚从浴室出来,齐铭煊裹着一身热气,杵在墙上道。 岑帆正把吃剩的碗放进洗碗机,闻言随口接了句“没事儿。” Jecky那次是没办法,没有多余的枕头被子,留不了人。 现在这些都买齐了,之前陈开喝多了也曾经来他们家睡过。 “那就成。”齐铭煊笑了。 先是站在客厅里看他。 目光从岑帆后颈往下扫,到他的肩膀,再慢慢往腰下面走,一直到大腿两侧。 弯腰的时候,上衣往上,可以从里边隐约看到细细的,不是非常明显但很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觉得自己起初觉得对方像个女人的看法非常错误。 岑帆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站在冰箱跟前。 他这边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 两边的储物柜,靠近冰箱的地方刚好是个往里九十度的角,手只要撑在两边就能把中间那一块圈住。 齐铭煊原本站在原地擦头发,又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还没走到。 岑帆突然回过头。 见他出现在这儿有些惊讶,又转回冰箱,翻了半天,从里面拿出罐运动汽水,冰镇地直接怼人肩上: “是在找这个么?” “啊?”这一冰倒是把齐铭煊冰醒了,接过来时都差点没拿稳。 下意识又道了一遍:“啊。” 岑帆被他这反应逗乐了。 从厨房里出来,想起什么之后又回过身,“这饮料是不是就之前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的?” 齐铭煊拿手里看了看,也跟着笑出来:“是。” 岑帆也给自己拿了罐,两人坐在餐厅里一块儿喝。 既然要睡那肯定得先收拾。 好在现在是夏天,大男人哪儿都能睡。 “这个客厅的沙发可以拆开当沙发床,然后旁边的客房里也有一张小床,但没这个大。” 岑帆又喝了一口后问他,“你看你想睡哪儿。” 齐铭煊先是往两边都看看,突然一句:“你房间能睡么。” 岑帆先愣了瞬,很快又道:“能,要是你想睡我房间,那我就去客房睡。” 他那个刚好是个双人床。 齐铭煊远远看着,结果脑子一抽,低声来了个:“那要是刑向寒来,你也会去客房睡么?” 一句话砸过来没谁能接。 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 隔了会岑帆才低声说,“我和他已经不在一起了。” “我以为你知道。” 说完后站起来。 齐铭煊看着他这样,自己很快回过劲儿来,立刻也起身道:“对不起啊。” “我刚不该突然那么问你。” “没事。” 岑帆摇摇头,已经走进客房,把支在最里边的那张小床拿出来。 齐铭煊还准备要说什么,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原没打算要接,看了眼还是走到窗户边上: “夏教授,嗯对,我在江城。” “可我去年就毕业了,不然您让您手底下那几个......” “一定是现在么,嗯,行吧行吧,那我马上过去。” “大概半小时左右吧。” ...... 几句话说完后齐铭煊表情明显有些烦躁。 岑帆刚把枕头从柜子里抱出来,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有个数控机器,刚买回来的时候是我安装调试的,现在里面有个参数要改,得我过去一趟。” “现在么?”岑帆问。 “对。”齐铭煊说到这个实在无语,又嘟囔了嘴:“按理说他们自己调也不难啊。” 两人说着说着。 岑帆就把人送到楼下。 眼见着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人现在又骑在摩托车上。 “那你今天晚上还过来住么,是不是住华大旁边会方便点?” “不知道,我也不确定,具体要等到了那边再说。”齐铭煊揉揉眉心。 完了又看向他。 先是没说什么,后来脸往人那凑近些,认真道:“刚才抱歉啊,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和人道歉。 岑帆也是真没跟他计较。 本来想直接说没什么大事,后来还是锤了下齐铭煊的肩膀,道:“知道了,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行。”齐铭煊说。 停在他们楼下的摩托车被骑走了。 岑帆一直看着。 直到对方拐出小区,他才回自己家。 原想着出来进去不会超过十分钟,岑帆只穿双拖鞋就下了楼。 却在电梯开门的瞬间,被一股力量从外面一把扯出来。 抵在旁边的大理石柱上! 一股呛人的酒味从上往下倒灌! 救命—— 走廊里的声控灯恰好是关着的,岑帆根本看不见后面,想喊但喊不出声! 他感觉有人从后面用力抱住他,一只手还牢牢捂住自己的嘴。 岑帆胳膊肘拼命往身后顶。 直到对方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了句什么。 岑帆一愣,下意识停止挣扎。 却被更大的恐惧控制。 紧接着脖子一凉,两道锋利的齿尖直直刺进来! 第63章 “当年,是你救了我,就该你把我捡回去......” 尖利的刺痛从他的皮肤渗进去。 火辣辣的,好像整条血管都被叼在对方嘴里,齿尖像是淬了毒,合拢的瞬间带出男人强烈的占有欲。 岑帆给疼得一下咬住嘴唇,眼前瞬间涌上层薄雾,艰难地让自己回笼,道:“你,放开我!” 但根本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像是发了狠,心里一团火烧起来,刺着自己,只能对着他的脖子拼命发泄! 可等到他真的松开他,温热的掌心却瞬间覆在他后颈上,去触碰那刚才的咬痕。 低下头,闷了句他这几天经常说的,“对不起。”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可以咬回来,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 “但就是不能叫我放开。” 他这句刚说完就被人用力地推了把。 一下撞上挂在墙面的消防栓! 开关的尖抵在刑向寒背上,疼得他瞬间皱眉。 岑帆也注意到了,下意识想去拉对方,伸出去的手却又在一瞬间被收回。 刑向寒艰难的往旁边挪了半寸。 靠在身后的墙上,隔着几拳的距离看他。 他喝酒从不上脸,表面看着还和之前一样,状似冷静自持,但岑帆只一眼就能看出他喝醉了。 “你不该来我这发疯!”岑帆覆住颈上那个齿印。 刑向寒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