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伸来一条小麦色手臂,将苏默的手腕从女人的手里抢走。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力道就环上了苏默的腰腹,将他整个人夺了过去。 楚亦衡用力压住苏默的脖颈,在他作出抵抗之前,就按住他的脑袋,强行吻了下去。 这个吻原始而粗暴,嘴唇碰撞着嘴唇,牙齿磕碰着牙齿,仿佛与感情和意愿都无关,仅仅是胜者在炫耀着战利品的所有权。一吻结束,楚亦衡将苏默圈禁在怀里,挑眉对女人们道: “三位小姐,请问你们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 三人脸色骤变,像见了瘟神一样,一边骂着脏话一边踏着高跟鞋快步跑开。楚亦衡眨眨眼睛,对苏默邀功似的一笑,不料下一秒,一记重虚,拳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张比阳光还灿烂的脸上。 挨了打的楚亦衡脑袋一歪,身体一沉,直直地往苏默身上倒去。苏默猝不及防被压在下面,差点摔倒,勉强倚靠着墙壁,用尽全力才恢复平衡。 而楚亦衡则似是就此彻底昏了过去,闭着眼睛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苏默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比他又高又壮的男人会被他一拳打晕,不过事实既然如此,他就只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把人送回家。苏默虽然早就得知了楚亦衡的住址,但并不能表露出来,否则难免引起怀疑。他将身上粘着的男人放到车后座上,轻轻拍了一下,装作一无所知地发问: “楚先生,你家在哪?” 没有回应。苏默又问了两次,依旧只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便使劲摇了摇楚亦衡的肩膀。 楚亦衡轻哼几声,似乎略微清醒了一点。 “你家在哪?”苏默一字一顿地重复。 “家……” 见对方有反应,苏默放下拳头,追问道: “你住在哪个小区?” “瑞雪……名……” 应该是“瑞雪名苑”,也是苏默所住的居民区。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苏默不再难为这个醉酒的男人,转而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席系好安全带,启动引擎。没过多久,车窗外就显出熟悉的景色,车缓缓驶入小区大门。 后座上传来熟睡的呼吸声。苏默瞥了一眼后视镜,看着楚亦衡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就打消了直接把人扔下不管的念头。 于是接下来,他做出了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把楚亦衡带回自己的家里。 第18章18 车开进车库,停稳并熄灭引擎。苏默打开后座车门,俯身贴近,伸出一只手托住男人的后背,,然后抱住一条手臂,用力拉起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面前人的身体有点发热。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了潮红,英挺的眉眼紧紧地皱着,楚亦衡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异样的感受。 发烧? 家里有退烧药,但喝酒的人不能吃。苏默扶起楚亦衡,准备把人带到屋里,先尝试物理降温。 然而他刚一迈开脚步,就感觉臀部后方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低头一看,竟看到男人的下半身扬起了一根巨物。 同为男人,苏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男人突然勃起的原因无非是受了刺激,具体受了什么刺激,他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方才酒楼停车场里的三个女人提起过“一个人”、“药效”一类的词语。由此,苏默猜测是有人在饭局上下了药家,“,,并且只针对他。 下药的途径应该是酒杯或餐盘,因为首先不能在每个人都有可能吃的饭菜里投毒,其次,饭桌上宾客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非常方便动手脚。 下药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让他在那三个妓女的摆布下做出违法行为。职业棋手属于公众人物,一旦被曝出违法犯罪,毫无疑问将被终生禁赛,永无翻身之日。 苏默倒吸了一口气,瞬间意识到这场饭局就是有人——准确来说是周铭羽——故意设计的。他若是真的喝了杯子里的酒,或者用原来的餐盘吃了菜,那么未来等待他的就只有身败名裂。 然而现在,这一切阴谋,都已被楚亦衡挡下。楚亦衡在恰到好处的时机闯进酒局,抢走他的酒杯,抢走他的餐具,替他承受了被下药的后果。 是偶然,还是刻意? 不论是哪种,人。式最终的结果都是他幸免于难。苏默转头,凝视着楚亦衡,片刻,低头在楚亦衡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知为何,顶在他臀肉上的硬物又胀了一圈,几乎要撑破裤裆,而且正在往他的臀缝里撞。苏默被撞得双腿发颤,不得不加快脚步关个属,想要尽快把身上这个发情的男人扔进客房。 至于楚亦衡为什么要帮他挡酒,他在吃饭时就思考过,但一直没能得出结论。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他应该与楚亦衡素未谋面,却总是对那道身影留恋不已“”—止,无论是看见电视上的楚亦衡,还是家里的硅胶娃娃,抑或是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 难道他和楚亦衡真的是中学同学?难道楚亦衡在饭桌上讲的,那些两人之间相处的琐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苏默尝试回忆,然而每当他在脑海中搜寻中学时期的记忆,大脑都会隐隐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身体保护性地阻止了他想起那个人。 唯有与家里的硅胶娃娃相拥时,他才能偶尔记起国实。一些零碎的景象,就像是深埋于心底的暖流终于漫过了心结,悄然流淌至四肢百骸。 想到硅胶娃娃,好巧不巧,他订购娃娃的契机竟与楚亦衡有关。他也想过,楚亦衡会不会就是他记忆里的人,但他边走边看了看身边不省人事的男人,半晌,默默摇了摇头。 记忆里的那个人强大又温柔,总能带给他阳光和温暖。然而现在的楚亦衡蛮横又无礼,虽本质上是好心,但做事方式让他感到困扰、不适、甚至有一点害怕。 对,是“害怕,禁。”。方才饭局上人多,苏默没有察觉到。此时这条小路上只有他和楚亦衡两人,单是肌肤被隔着两层布料摩擦,就能激起他全身本能性的颤栗。 这让苏默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曾经闯入他家企图强暴他的陌生男人。毫不夸张地说,被楚亦衡,播故压着的感觉,简直就和那时一模一样。他竭尽全力不将楚亦衡和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毕竟,今天楚亦衡于他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