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转身。 男生脱衣服会不好意思,赤-裸着身体被他盯着,肯定也会更加的难为情。 他把手里凉透的毛巾重新过了遍热水,拧干后反手递出去:“给,用好了放回我手里就好。” 薄御接过毛巾,看着他的手就这样一直反背在身后。 青年某些细节总是做到出奇的细心和贴心,隔着毛巾化开在手心的温热,仿佛熨帖在人的心脏上。 防止他这样会手酸,薄御没敢放慢速度,快速地把身上有血的地方擦了一遍。 一块干净的毛巾很快就染满了血印子。 薄御递还给面前那只柔软的手心,放下的时候动作略显出犹豫。 脏污一点也不适合这双干净的手。 沈固若拿到毛巾就放回水池里搓洗,然后换水,继续递去身后。 来回这样几次,中间他往水池里加了沐浴露,给毛巾染些香味。 只是擦掉身上的血,身上依然会残留着血腥气,闻着睡觉并不好受,可能还会做噩梦。 毛巾混合可沐浴露的香气,再擦到身上就能盖过皮肤上的血腥气。 记不得擦洗了多少遍,沈固若搓洗毛巾的时候,水池里不见血水,也再闻不见血腥气。 薄御就站在他身后,望着他搓洗毛巾的背影。 洗手池暖色调的灯光打在青年的身上,从头到脚都透着股柔和的气息,周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用的是他放在浴室里日常使用的沐浴露。 像是被他同化了般,身上裹挟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味道。 对方浸在他的味道中,穿着他的睡衣裤。 吹洗过的黑短发松软在耳边和后颈处,只露出耳后衔接颈侧线条那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因为衣服偏大,对方的肩膀跟着洗毛巾的动作微微塌下,衣领就会随之滑落一截。 勾出圆润光滑的肩峰,往下是半掩的肩胛骨,往上是时隐时现的锁骨窝。 前不久……就被他抱在怀里。 浴室里的空气逐渐凝滞,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想法一起来,便再也一发不可收拾。 身体深处压下去的狂躁一瞬冲破禁锢的牢笼。 灼热闷重的呼吸从薄御的嘴里急喘出,低头的瞬间,掌心骨猛地撑住发了疯似的撕扯神经的额头。 他拼命地把青年抱在怀里的画面,和触碰对方的感知通通都扯出记忆。 可惜这次无济于事,身体和大脑不再受他的控制,渴肤的症状依然如应激般,来势汹汹。 沈固若没听见薄御说过擦好了,于是,拧干毛巾后就继续把手背过身,等着身后的人拿走毛巾。 青年纤细的手指近在咫尺,握着那块拧皱巴的毛巾。 落到薄御模糊的视野里,却异常的刺眼。 他一错不错地伸手扣上去。 毛巾从沈固若的手心里被打落,手指下意识为了接住掉落的东西微蜷起,意外勾住了男生熟悉的手指。 薄御指缝抚蹭到他滑腻的皮肤,建设的所有忍耐都在这一刻,毫不费力地主动倾塌。 身体的渴望如同沙尘过境,没有放过他每一寸皮肤。 想被触摸,想被眼前的人狠狠弄压皮肤和血肉。 ——这样的叫嚣。 撑不住的,掌心一下滑撑到青年身侧前方的洗手池边。 横在对方的腰侧间,单单蹭到对方衣服的边角,就将他手臂激起了一阵颤栗。 沈固若怔懵地抬眸,透过镜面反射,看着忽然撑站在他身后的薄御。 和他后背保持着距离,胸膛没有贴到他的后背。 可即便这样,来自对方的呼吸起伏,正透过那层薄薄的睡衣布料,没有阻隔地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极重的,也很喘的,夹杂着浓浓的热意,灼烫在他的身上。 沈固若慢吞吞地转过身,有什么在他脑海里划过定了形,确信地问:“薄御,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薄御和他四目相对,眼底浮着明显的湿漉雾气,眼尾染着绯红,脖颈更是起了层憋闷克制下透出的薄红。 已经不用薄御亲口回答沈固若,他的模样就是最好的答案。 可是……怎么会? 沈固若抿紧唇困惑另一件事情的时候,薄御在他面前缓缓垂下了脑袋。 “我……没事。” 他听见对方这样告诉他。 心里一阵无端的触动,顾不得去想那点无关紧要的困惑。 沈固若默了默才轻着声,像是提醒道:“薄御,你忘了吗?” 薄御克制着呼吸,撑在洗手池上的手逐渐用力,白瓷色的水池衬得他掌骨分明,手臂紧绷到伤口隐隐有了开裂的迹象。 意识混沌,却舍不得错过青年说的每一个字。 只是听声音,好似也能成为一种身体的安抚。 沈固若的语调轻而缓,声音清澈沉静:“我们不是说好,以后都会换成保守治疗。” “如果你忍不住,可以不忍。” “我就在这里,你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你想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薄御从没有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没用。 像是亲手对他下了魔咒的人,又亲手赦免了他的罪行,任由他将自己的恶行继续贯彻到底。 对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让他身体过往算得上轻微的难受,此刻居然变得如此难以忍受。 手臂不听使唤地伸出手,彻底如同不做挣扎的废人一样,不顾一切地把面前的人紧紧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薄御收紧放在沈固若腰上的手臂。 前不久感受过的柔软,再度回到了他的身边。 脸颊贪婪地埋进对方颈窝中,汲取那份来之不易的温热。 他能想象得到。 不管是谁来了,看见了,没有他渴肤的症状在前,大概都会把他当做觊觎青年的无法赦免的混蛋。 几次三番和对方变成这副境地。 至少,他已经把这两个字给自己划上了等号。 底线一降再降。 恶劣的因子却没有因为后悔和愧疚被压下去。 反而朝着不如一头往前撞的想法。 竟可耻得开始幻想不如直接将罪行贯彻到底,再也不要回头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薄御听见自己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沈老师……我很快就会好的。” 不知道是在他骗自己,还是在祈求青年忍受他……别太快不难烦得把他推开。 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的沈固若,下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搁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很快也没有关系。” 薄御忽然红着眼眶“嗯”了声。 咸涩染指到破了皮的眼角,疼得他又往青年颈侧深埋了些。 手臂无声地收紧。 再疼,也抵不过他被攥疼的心脏疼。 但青年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