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 他走出去打开门,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方头领。 看着他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 祁遇詹问道:“出什么事了?” 方头领双手举起手里的纸条,道:“属下刚到大门, 碰到了封侯爷的人来送消息。” 他又补充道:“那封信也交给他了。” 这个时候送消息给他,是黄州漕粮有了发现? 未免还有消息要送,祁遇詹没让方头领离开,直接拿起纸条打开了。 快速看完之后,祁遇詹有了答案。 他猜的没错但也不完全对,消息里三言两语说了黄州有漕粮的线索,但没有找到位置,而凌非何和封单明也都在今日上午相继回了梧州。 这张纸条的目的是告诉祁遇詹,他让暗兵台查印记之事有了消息,纸上一两句说不清楚,想要他去一趟。 “晚上我去一趟布政司衙门。” 将纸条收进手里,祁遇詹嘱咐一句便让方头领离开了。 怀里抱着心上人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天便暗了下来。 祁遇詹支起身体,看着时未卿睡得香沉,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原本他打算等时未卿醒了和他一起去布政司衙门,但现在人没有醒,他有不舍得再把人叫起来。 祁遇詹放轻动作起身,倒不如趁着这会儿快去快回,在时未卿醒来之前赶回来。 也免得印记之事出了差错,是要找他再了解情况,而不是有了结果,让他失望。 换了一身夜行装备,祁遇詹又嘱咐了方头领一些事,提气跃上屋顶向外奔去。 时仁杰没有在纪宅里面安排人,外面却安排了死士盯着,之前祁遇詹与封单明打过招呼怎么辨认,那些死士就如形同虚设了。 轻松地避开那些人,在夜色的遮掩下,祁遇詹加快速度很快到了目的地。 看到推开门走进书房,凌非何就叫人唤了查印记之事的负责人进来。 祁遇詹摘下面巾,挑了挑眉,“这么急?” “有人等你一下午了。” 封单明看着祁遇詹一脸的餍足,是个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当然也包括在内。 想起自己一收到心上人消息就急吼吼地甩开黄州那些人,追回了梧州,然而到现在他连心上人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摸全过,只在递东西时摸过指尖。 再看春风得意的某人,人和人的差距要这么大吗?封单明心里不平衡的发酸,心理也难免捎带了一些,故意说话留半句。 祁遇詹没注意到语气,只以为他们二人等了一下午,他疑惑地想,不是他们让他晚上来的吗? “谁等我一下午了?” 凌非何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封单明一个眼神阻止了。 他不知道封单明想什么,垂下眸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转口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看样子也不是他们二人。 既然这么说,祁遇詹也就真的不想问了,反正一会儿就能知道,他坐了下来。 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看着封单明眼里就不那么舒服了,他也没再什么小动作,做为暗兵台统领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封单明咬着牙根的想。 没过多久,祁遇詹没见过的一个暗卫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当初跟去都城一起查证的苏然。 那个暗卫是二卫的副卫长二三,在都城查左丞相家奴就是由他负责,他已经把查到的事情都禀告了封单明。 现在他过来主要禀告的对象就是祁遇詹和凌非何。 二三走到中间对着三人行了礼,道:“属下查到郡王所说的印记却为左丞相家奴手臂上的,与那张纸上的差异也一模一样。属下顺着那些家奴查到了左丞相做的很多事情。” 祁遇詹听着二三详细的禀告,发现那些事有的有证据,有的无证据,而且所有加起来也不足以左丞相伤筋动骨。 例如他说的其中一事,左丞相因一四品官员诬陷他通敌卖国,结果那四品官员却因左丞相自证被查出贪赃枉法,最后获罪被抄家问斩了。 罪责再大,没有证据也没有用,何况现在已经无法辨别那个官员说得是真是假。 索性在座的人都知道扳倒左丞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 祁遇詹把视线放在了中间的苏然身上,开始他以为封单明说的等他的人是二三,现在对上苏然的目光才发现,等他的人应该是这位。 “是苏然找我?” 祁遇詹看着凌非何,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发出“噗通”一声,他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苏然对着他跪了下去。 祁遇詹再次看向凌非何,皱起了眉头,“这是做什么?” 凌非何也是明显一脸头疼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让他跪吧,不跪他心里不安。” 看来这位老乡也遭受了这个场面,祁遇詹展开了眉头,道:“有什么事你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不会推辞。” 苏然一脸激动地向前膝行了两步,祁遇詹想着刚才那一声都替他觉得疼,在他开口前,说道:“前提是你起来说话。” 苏然一听,没有迟疑立即站了起来。 祁遇詹大致猜了一下苏然为什么找上他,应该是和那个印记有关,这件事他知道不少,而且也要查的彻底,看看当年参与进那个案件的都有谁,不管是谁,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也是他没拒绝苏然的原因,只是他疑惑,既然他已经查到了左丞相就是仇人,为何还会有如此反应? 余光扫到凌非何在袖口冲他比的大拇指,能让他那样的人,应该不是简单几句就能说完的,祁遇詹用手指了指自己下位的椅子,道:“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苏然顿了一下,看了眼凌非何,见他点头后,腿脚有些慢地走到椅子前。 这短短的距离,苏然不只是因为膝盖才走的慢,他还在心里组织语言。 坐下去后,祁遇詹听着苏然开了口,“我有一个兄长,他是江湖人士靠给人寻物从未失手而闻名,有一天我不在家,回来后邻居和我说家里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听兄长说是个朝廷的大官,那个官员让他根据一张纸上的图案找几个人,当时兄长告诉我,做完这单,他们就可以离开更换姓名过上稳定的生活。” 说到这苏然哽咽了,他缓着气息停了下来。 听到这,祁遇詹对这个人隐约有了猜测。 耳边又响起了苏然的声音,祁遇詹听他克制着声音,继续道:“我高兴地期盼着,但兄长这单做得艰难,几个月也没有线索,还经常负伤回来,又过了三个月,兄长带着好消息回来,笑着对我说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们刚收拾好,我去和邻居告别,刚翻墙回去,发现家里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兄长询问他们那位官员还有什么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