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你接了回来。你看看自己这副样子,你能派上什么用场?这些年楚家就指望你做成这么一件事你都做不好,白眼狼!” “老公,别跟他废话。直接往阁楼里一关,先饿他个几天再说!”李清兰一个眼色,两个佣人立刻跑过来,又要像之前那样,粗暴地挟制住楚夭寻。 但这一回,他们连楚夭寻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只听一声痛苦的闷吼,两个人腹部各自挨了一记重击,手腕被“咔吧”折脱了臼。 不过瞬息之间,一组训练有素的“黑山羊”特卫已然密不透风地把整座大厅包围了起来,简直犹如神兵天降一般。 事情发生得太快,楚家那三人谁都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几个墨镜西装男在楚夭寻身侧一字排开,腰间别着电棍,个个都跟铁塔似的。 好家伙,柔柔弱弱的小瞎子被护在中间,倒像是黑.恶势力之王了。 “楚夭寻!你想干什么!”楚俊松桌子拍得震天响,“哪里给我找来这么一群不三不四的群众演员!想吓唬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他们不是什么演员。”楚夭寻认真反驳,“他们是帮扶机构的爱心员工。” “是!我们是!” “黑山羊”们手一举,号称“特勤之王”的格洛.克手.枪齐刷刷地对准了楚家三个人。 楚修榆和李清兰抱作一团,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不许叫!”楚俊松怒斥,结果自己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什么狗屁机构,都给我滚出去!”他恼羞成怒,“你们有什么资格掺和别人的家事!” “家事?不好意思,我想您的认知恐怕有问题。” 叶秘书步履优雅地踱了进来,斯文白皙的面容上,缓缓绽开一抹和善的微笑。 “这是楚少交付给我们机构的重要委托。” “现在,我将全权代表我的委托人,执行在权限范围内的所有相关事宜。” “休想!”楚俊松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协议书,撕了个稀巴烂。 叶秘书笑容愈发灿烂,手一扬,无数张一模一样的协议书雪花片似地飞了一地。 “你会愿意的。” 话音刚落,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走上前去。楚俊松一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顿时惊住了。 这个人是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大律师,曾参与多起重要案件,还是顶尖学府的法学教授。 他帮人打官司,自从业以来都是零败绩。只是,想要请得动他出山极为困难,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惜代价,豪掷千金,都在他那儿碰了壁。 楚俊松吞了口唾沫,一种恐怖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本以为小瞎子找来的帮扶机构,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公益组织,无非给特殊人士找找工作、捐助点钱什么的,没想到都是动真格的。 “劝你不要浪费时间,你只有签字这一条路。” 叶秘书推了推眼镜,“如果你不签,我们将以侵犯人身自由权、虐待罪等一系列罪名,对你进行上诉。我们的律师对这起案件很感兴趣,也很有信心,你想不想验证一下?” 楚俊松咬紧牙关,慢慢泄了气似地,整个人瘫软下来。 他拿起笔,颤抖着再协议书上签上了名。 “拿去!” 叶秘书把那页纸递到了楚夭寻手中,“恭喜您,您自由了。” 楚夭寻摸着纸张,心砰砰直跳,仿佛置身梦里。 他终于从这谭肮脏的泥沼中解脱出来了!虚伪的亲人,丑恶的嘴脸,贪婪的掌控,这恶心的一切再也不能污染他的人生了! 楚俊松气喘吁吁,“行了吧?你们可以滚了吧?” “当然不行。你们所有人,必须郑重向楚夭寻先生鞠躬道歉。非得楚夭寻先生接受了道歉,这事儿才算有一个了断。” “你……!”楚俊松气急,但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也不差区区几句道歉的话。再怎么样,总比纠缠进一桩牢狱官司来得强。 他按住老婆和儿子,一起朝楚夭寻弯下了腰。 李清兰和楚修榆还不肯,还不服,但被他凶很扭曲的恫吓吓得够呛,只得硬着头皮对楚夭寻道歉。 楚修榆生平第一次做这么丧失自尊的事情,刚说出一个字,屈辱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楚少,您还有什么事要同他们清算?”叶秘书问道。 楚夭寻朝楚俊松伸出手,“把吊坠还给我。” 楚俊松脸色一变,“吊……吊坠……” 楚夭寻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吊坠怎么了?” 楚俊松不敢说李清兰出于嫉妒,把吊坠里的照片烧掉,又把吊坠砸坏扔掉,扯了个谎道:“那个吊坠被送去清洁的珠宝店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楚夭寻浑身一震,颤声道:“怎么会弄丢了呢……?怎么会找不回来了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李清兰忍不住叫道,“不过一个不值钱的小破烂,谁稀罕……啊!” 楚夭寻手腕一抬,盲棍直直掠向她的脸,堪堪在鼻尖前几厘米的地方停下。 所有人都惊住了。 印象里,楚夭寻就是轻柔的柳絮、洁白的羔羊,没想到竟也会做出充满攻击性的行为。 为了一个又旧又破的相片吊坠。 盲了眼的人,还能看见、想看见照片上的谁呢? “楚少……” 叶秘书看着那张雪白的小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悲伤表情,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不要伤心。因为有个人,一定愿意把全世界最好最贵重的宝物,统统捧到他面前,只要能哄得他破涕为笑。 “走吧。” 楚夭寻慢慢放下盲棍,棍尖轻轻点着地面,一步一步地朝外面走去。 眼泪,终于在彻底踏出楚家大门的那一刻,从长睫毛下渗落出来。 鼻腔酸酸涨涨,充斥着酸楚热苦的味道。 苦到喉咙发麻,胸口都像满溢着一池苦涩的水。 大概是,虽然重生了,但前世积聚的苦意却消除不掉,两世遗憾叠加在一起,苦上加苦。 一缕幽淡的白蔷薇药香飘进鼻端,驱散了眼泪的苦味。 楚夭寻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种气息令自己莫名怀念。 因为,自己的童年记忆里,也时常伴随着白蔷薇的香气。 仲夏时节,雷雨过后,小院里蔷薇花的枝叶,被冲刷得越发葳蕤浓绿。花朵簇簇盛开,像雪,沐浴在柔和的月色里。 没有名字的少年徐徐向自己描绘着美丽的风景。 自己静静聆听,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也都浸透了白蔷薇的芬芳。 “叮。” 耳中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楚夭寻抬起手,白得透明的指尖朝前一探,却碰到了一个人的手。 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