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从十八岁开始考驾照,路考三次未过,至今已经一年多。俞茵几乎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小佑还在坚持。
“姐,你下午有空吗?陪我去看看车吧。”小佑期待地说。
俞茵惊讶,反问:“你驾照还没拿到吧,就要买车了?你有钱吗?”
小佑说:“我就看看,没说要买。”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差不多,四个轮子一个壳。你找懂车的人陪你吧,我真没空。”俞茵回答道。
小佑闷闷地应了一声,失望地挂断电话。
俞茵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心思又回到了绑架案上。
她与聪聪唯一的接触就是那盒巧克力。俞茵思考着,如果她摸着巧克力盒子,会不会再次穿越?她决定试一试。
当天晚上,她将那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在床头,闻着淡淡的巧克力香入睡。
这是她第一次有准备、有计划的穿越,因此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并没有感到慌乱。
但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这个小小的身体在发烧。
经过长途飞行、绑架、精神紧张、吃喝受限、行动不便,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刺激太大了,生病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聪聪的手脚仍被绑着,但头套已经被摘掉,他蜷缩着,皮肤发冷,身体内却仿佛有火在燃烧。
俞茵口渴难耐,咽了咽唾沫,喉咙如刀片刮过,火辣生疼,吞咽变得困难。
穿着宝蓝色长裙的女人坐在地上,双手缚在桌角后,她仍然戴着头套,脑袋靠在桌边,不知是
不是已经睡着了。
门锁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俞茵立刻将目光投向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他身穿宽大的黑色工装服,尽管如此,依旧难掩他瘦削的身形。
他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覆盖着一张宽大的口罩,几乎遮蔽了他全部的面孔。
他的双手戴着黑色的丝质手套,一只手拿着一个药盒,另一只手握着一瓶矿泉水。
女人听到开门的动静,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挺直了身体。
她用蹩脚的中文试图告诉绑匪孩子对某些药物过敏,但那些太过专业的词汇,即使是本国人也未必能准确表达。
她焦急地用英语重复着,希望对方能够理解。
绑匪站在原地,低头思索,审视着药盒里的药品,突然开口用英语向女人反问了几个问题。
他的英语非常地道,比朱小田的英语还要标准还要流利,这让俞茵怀疑绑匪可能是个外国人。
女人见绑匪可以用英文交流,意外又惊喜,急忙用快速而急促的英语说了一连串的话。绑匪以同样的速度回应。
俞茵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就像参加英语四级考试一样认真。
虽然她没有完全听懂孩子对什么过敏,但显然绑匪听懂了。
他在药盒里找出两种药,走到俞茵身边,半蹲下来,一手伸到脑后,将孩子扶坐起来,把药喂到他嘴里,又给他喝了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