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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晚都不离身。
奚半珠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子,眼眶里也蒙上了湿润,就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好一会了,九点半的飞机,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要来东京,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盈抿住唇,看着她的双眸一点点垂下来,没有说话。
奚半珠知道她一向爱低头,唯独对她这样。
说她是闷葫芦,可又看见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会说会笑,还会打趣人。
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替她围上,许盈低着头看见,忙抬头看她,“我不冷……”
“别动。”奚半珠打断她的话,将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两圈,又打了结,把她整个人半张脸都围住了。
“东西掉在哪里了?”奚半珠问她。
许盈:“在飞机上,我下飞机去取行李的时候,才想起来,有一个包没有拿。我问了他们,他们说,说让我等着。”
奚半珠见她又低着头,她比她矮了半个头,从头顶看过去,只能看见她轻垂的长睫,上面还挂着湿润未干的晶莹眼泪,可怜又可恨。
“怎么不把人丢在飞机上,再趁势飞到爪哇国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许盈轻抬眼,望着她,眼神怯怯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笨,第一次坐飞机,能把手机和最重要的小老虎也丢了。她也不该坐在这里等,她应该去问讯处,或者向好心人借电话,然后再打给她。
索性,她记得她的号码。一直都记得。
奚半珠看见她湿润的眼眶,一面气她瞒着自己,一面又心疼她这幅模样,她今天破天荒地化了妆,还涂了精致的眼影,大约是大地色,成熟的色系。她有感觉,是为她。
只是,也不知哭了太久,还是眼影太劣质,黑灰色弄到鼻梁上,看着和小老虎那张花脸差不多了。
奚半珠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道:“自己把眼泪擦干,有什么可哭的,人没丢也没受伤,还有我呢,你放心,我会把小老虎找回来。”
奚半珠知道,小老虎大约是比手机和包还重要。
许盈抿紧唇,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又擤鼻涕,弄了半天,才把自己收拾好。
她抬头看奚半珠,见她只盯着自己看,她又怯生生低下头,和她道歉,说:“对不起。”
奚半珠没有理会她莫名其妙的道歉,伸手拖过旁边的行李箱,又牵住她,往大厅里走。
手掌被握住的一刻,许盈愣怔,还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牵着自己的奚半珠,她走在她前面,手掌紧紧扣住她的,手心温暖得像火炭,揾她的手指头微微酥麻。
手掌不大,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也修整得圆润,上面的小月牙儿泛着健康的色泽。
大厅里比外面暖和许多,许盈跟着奚半珠,和她一块儿去问讯处,失物招领处等寻回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