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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迹愣了片刻,轻拍了拍人的后背,柔声道,“宁远?”
怀里的人睡的正香,压根不搭理他。
终于……裴迹抿起唇来,摁低了空调温度。
空气中的燥热才压下去没多久,热源就凑的更近了。
宁远似乎是察觉到了冷意,朦胧中,只能拼命往人怀里钻——直至裴迹伸手将人捞起来抱紧,又细心给人盖好绒被,宁远微蹙的眉尖才舒展开来。
嗓子被浓重的夜色堵住了,有轻微的酥痒不断倒灌,直烧的胸口连带喉咙一片颤栗发麻,被温度压制的热积蓄在体内,都涌向腿间——裴迹试图阖上眼,然而鼻息间那缕香气仍在侵蚀着他的理智。
直到喉结艰涩的滚动,他轻吞了一口空气,又沉沉的呼出来。
这个夜实在漫长。
这会儿,裴迹忽然有点后悔那温度调的太低了,但指头落在床台的控温按钮上,却迟迟舍不得摁下去。
困意消褪的干净,直到天亮,裴迹才勉强浅睡了一会儿,然后,宁远就在人怀里顶了一下,轻轻蹭过。
裴迹“唰”的睁开眼。
大清早的,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睁眼遛鸟,是身为男人心照不宣的老规矩。
“……”
裴迹嗓子哑的厉害,鬓间一层细汗,忽觉得更热了。
连续一夜的降温完全没用,他稳了稳心绪,轻叹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掀开绒被,把身上缠的人轻轻拉开,起身去了洗手间。
水声琳琅,浓雾沸腾,水痕湿漉漉的坠落,爬满浴室的玻璃。
——理智在冲击下骤然回归。
倒是床上那位睡的安稳香甜,全然不受影响。
直到床台上的晨间轻音乐被摁响,宁远才迷糊着睁眼,略显迷茫的目光越过一个枕头,落在裴迹搭在床头的衬衣上,那思绪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诶?”
他慵懒的在床上翻了个滚儿,扭过脸去朝后看,才瞧见裴迹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宁远眯眼,朝人露出个灿烂微笑。
“起床,饭做好了。”
“……”
宁远坐起身来,舒坦的伸了个懒腰,不仅丝毫没有霸占别人房间的罪恶感,反倒大言不惭道,“裴迹,你床可真舒服。”
“是么?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