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沙发里,慵懒的朝人强调,“真的,你已经征服了我的胃。”
裴迹哼笑一声,头也不回的搭话,“那我继续努力。”
“努力什么?”宁远调侃道,“胃的满意指数已经五颗星了,再努力,也没有上升空间了。”
裴迹没顾上回答,他将礼袋整理好,才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宁远看着他手里捏了几个精致小瓶,转身朝洗手台走近,拨开水流放了温水,又将油料倒进去。
“过来。”
宁远吃饱躺着,正舒坦呢。他微微动了下身子,笑道,“干嘛呀?”
裴迹走到沙发前,伸手将人捞起来,牵着他的腕子走到洗手台前,“昨天就看见了,特意买了松节油和橄榄油,这是调制过的,先把手放进去。”
裴迹耐心的替他挽起袖子来,盯着他把手放进去。
宁远看他,“你怎么这都知道啊?”
裴迹轻笑,又去拿了一瓶鲜牛奶过来,那眉眼柔和,不紧不慢的接了话,“也是才知道的。”
——认识你之后,才知道。
宁远顺从的伸手,先用牛奶敷衍的清洗了一遍,才继续摁在洗手池里,“没事儿,过几天,就看不出来了,反正还会再沾上。”
裴迹问,“那你今天还画吗?”
“今天不画了,已经很晚了。”宁远摇头,“看在模特辛苦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让你休息一天吧。”
“感谢大艺术家的体谅。”
宁远朝他掸了下水珠,哼笑道,“损我呢?”
“没有的事儿。”裴迹笑着将人的手摁回去,“专心点儿,再不洗干净,都成泥塘里打滚的小猫儿了。”
“……”宁远哼哼,“泥塘里打滚儿的是鱼,旁边看戏的才是猫呢。”
裴迹失笑,握住他的手,慢慢揉搓,“我可没有看戏。”
虽然学会了在飞机上低眉顺眼,但不妨碍他下了班恢复原型。少爷养尊处优,叫人伺候惯了,这会儿叫人仔细的替他忙碌,也没觉得哪有问题。
拇指含在手心,揉出一片烫人的红,覆盖在外层的手掌沿着更清瘦的手背摩挲,又捋着指节滑下去,任凭指头缓慢插进指缝,轻柔的搓洗,间或用力,也显得力道缠绵。
滑腻的牛奶与油脂交缠在指缝里,揉搓间碾出一层细白的沫儿来。
莫名的,宁远耳朵尖冒了热,扭脸去看裴迹。
裴迹神色如常,微微俯身,仔细替他洗着手,连眸光都没抬起来,轻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宁远忙道,“没。”
裴迹拿指肚蹭着他的指尖,蹙眉道,“指甲这点缝隙,都让你涂花了,以后再作画,我得给你备副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