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大部队得了顾盼的信,已然驻扎用过饭了,见到宋卿卿等人回来为首的一婆子立即便上来问宋卿卿是否需要用饭?
宋卿卿摆手,她眼下可没有那可胃口去吃饭,大起大落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虽说紫山的后果她一早便已然猜到,可真的当人死在了自己跟前的时候那感觉还是不同的,于是她便让婆子安排其余人的晚饭,接着转头就问身旁的林啸:“此地去馆陶县有多远?”
她这人惯来是大方宽容的,虽说谢酒那斯是气人了一点,但她已然受了对方的委托,便要将事情办好——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想中途开溜,找找乐子。
林啸约莫也算得上是一个老实人,听了宋卿卿的问话后便回答道:“要往回走些,到官道上后西行二三十里地,若走夜路,恐时间会长点,估计要两个时辰左右。”
这还算是比较保守的估计,北地冬日严寒,尤其是夜里,温差过大,确实是行不了多远的路。
宋卿卿没有接这话,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她身旁的尘晚对她不可谓不是了解地通透,根本不用想便知道了宋卿卿已然是受不住这枯燥无味的生活了,想去寻求点不一样的新奇,于是便很贴心地帮宋卿卿问道林啸:“若是着快马行进呢?”
大部队走路确实是比较慢,但若是只身骑马那速度便快得多。
林啸以为是尘晚有什么要紧事要去馆陶县,便也认真地想了一下,“骑术好,半个时辰便可到。”
宋卿卿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尘晚颔首,侧头对宋卿卿道:“不若我们骑马赶至馆陶县,其余人,继续前行,待那边的事办完了我们再追上去。”
这个提议对于宋卿卿来说无疑便是瞌睡来了有人给自己递枕头,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她早受不了跟着大部队磨磨唧唧的赶路了,要她那性子,一人一马,背着行囊不过一月便可到庆州京城,哪里需要折腾两三个月之久啊!
“如此甚好。”宋卿卿开心的眼睛都笑弯了,与尘晚道,“你我二人一道骑马去,正好路上可一较高下。”
这话瞬间让尘晚想了起来那被时光淹没了的独属于她们的年少,那年十四岁的宋卿卿从自家的马厩里顺了两匹好马来,邀着她去了城外赛马,那是说的话也是这般。
她的眼睛乌黑发亮,每次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温柔地不像话,她同她说软软,听闻你的骑射师傅是车骑将军沈央,他与我父亲当年同属一部,年少时他们亦赛场上博弈过,而你我乃他们之子弟,如此,便算是为了自个的师傅我们也得一决高下,看看谁更厉害。
年少的她别扭不通儿女情,她心里明明是极然想与宋卿卿一道玩耍的,可不知为何每次她开了口,说出的话都是刺伤了对方的话。
那时的她别着张臭脸,答:“赵稚学艺不精,就不在大将军之女面前卖弄了。”
尘晚还记得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对方当时就愣了一瞬,脸上难掩一丝遗憾,可她到底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对她说过,只是轻轻地,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便再也没有提什么比比骑术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