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 江尧闻言,目光倏然滞住了。半晌又笑,声音低低的:“傻子吗?今天对你那么凶还追过来。” 叶柔没说话,已经彻底睡着了。 江尧抬手去关灯,意外瞥见了她的睡颜。 安静平和的呼吸,光洁的额头,果冻一样的红唇,他伸手想碰碰她的唇,睡梦中的叶柔忽然往外动了一下—— 唇瓣落到了他的指节上。 柔软、温热…… 他喉结动了动,视线盯着她嘴唇看着,犹豫许久,徐徐俯身下去,嘴唇贴在她唇瓣上印了一枚吻。光落在她的唇上,也落在他的唇上。 关于叶柔的告白,他其实有答案了。 半夜,江尧又起来几趟,确定叶柔不再发热了,才终于安心睡去。 作者有话说: 想想3500肝不动,碎觉了 第27章 疾风吻玫瑰 火车过了一个又一个山洞, 第三天早晨,他们抵达到了昆明。 江东海和胡燕不在昆明,而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 火车转长途大巴再转公交, 傍晚时分才到目的地。 天下着小雨, 雾气蒙蒙。 那家麻将馆里黑洞洞的,门口停满了各种杂牌车,一辆崭新的黑色大G正对门停在门口,显眼又突兀。 麻将馆的门半掩着, 隔音不好,里面的人讲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哟, 门口的大G, 谁的啊?” 那人笑:“江东海的呗。” “海哥回家一趟挖到什么宝藏了?” “宝藏没有挖到, 就是发现我生了个好儿子。” 江尧压低帽檐,弯腰在门口的杂物里抽了根钢筋,抄在手里,掂了掂。蓝头发戳在眉骨上,表情又冷又邪, 整个人像是拔了鞘的剑。 叶柔追上去,拽住了他T恤的衣角—— 江尧“嗤”了一声, 也没转身,反手在她头顶按了一下, 语气却是和表情全然不同的温柔:“知道啦,不动刀。里面脏, 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叶柔松手:“好。” 很快, 江尧单手插兜, 走到那黑黢黢的屋子里, 手里的钢筋在门板上“砰砰砰”地砸过几下。 屋里说笑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齐刷刷往外看过来—— 原本十八、九岁的男孩,再怎么张扬、嚣张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唬人。偏偏江尧给人的感觉不是那样的,那种气场,一看就是道上混混,而且是不好惹的那一挂。 “小伙子,你谁啊?” 江东海靠在椅子里:“哦,我儿子。” 江尧斜倚在那门框上,低头点了支烟,整张脸晕在烟雾里,不辨喜怒:“江东海,你拿了我360万,还钱还是坐牢?” 旁边桌上有人笑:“这孩子,儿子挣钱给亲爹花,还跑来兴师问罪。” 江尧撩着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长腿伸过去,一脚踹翻他面前的麻将桌,满桌的麻将、钱币“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那人愣了一瞬,江尧一条腿踩住那翻掉的桌子,睨了眼看过去,眼神冷得吓人:“有你什么事?” 那人顿时不作声了。 江尧咬着烟,扭头过来看江东海:“问你话呢?怎么说?” 江东海:“江尧,我是你老子,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江尧仿佛听了句笑话:“哟,你还知道这事儿?我还以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江东海:“不过是拿了你点小钱……” “小钱?”江尧吐了口烟,冷哼:“现在给你也挺好,省得以后烧。” 江东海闻言,冲上来照着他的脸扇过去,江尧手里的钢筋一抬,江东海的手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上了,痛得直皱眉。他转身抓了桌上的麻将朝着江尧的脸狠狠地砸过去—— “你真以为你是我儿子?你妈跟我时就怀孕了,你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拿你点钱用怎么了?老子总不能白替人养野种!” 江尧怒不可谒:“你说什么?” 江东海提起边上的长板凳,狠狠朝着他的肩膀砸下去:“看老子今天打死你个野种。” 叶柔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去。 麻将馆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打人的东西,只有角落里的一张小方凳,她抱起来,冲过去,照着江东海脑门,狠狠砸过去。 砸完她一把拉住江尧,往外狂奔。 江东海被砸懵了,他见叶柔和江尧跑,立刻追了出来。 叶柔拉着江尧冲进了一辆路过的公交车。 窗外小雨淅沥,老旧的公交车在陌生的城市里行驶着。 叶柔和江尧并排坐在倒数第二排,大口地喘着气,脸上、脖子上尽是汗。 车里的空调温度太低,江尧怕叶柔受凉,将窗户拉开一道缝,外面的热气很快漫了一些进来,潮湿的的水汽里弥漫着各种花香,沁人心脾。 半晌,江尧笑:“叶柔,你刚刚还真打了人,和我想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柔侧眉问,大眼睛被窗外的光照得亮亮的。 江尧:“就……挺凶。”奶凶奶凶的,但是又很可爱,非常可爱。 叶柔耳根发热,有些窘:“我凶还不是为了救你嘛?” 江尧沉默许久:“嗯,也对。” 车子到了一站又一站,车上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叶柔忽然发现肩头一沉,江尧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薄荷味一起漫进了鼻尖,不是让人讨厌的味道。 叶柔没动,任由他靠着。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江尧的孤独与脆弱。 这世上,有谁生下来就是张牙舞爪的螃蟹? 不过是为了活着,把自己体面地伪装成了凶狠、强悍、高傲、不可一世…… 半晌,叶柔吞了吞嗓子,低声说:“江尧,别怕,往前走吧,一直走,会看到光的……” 下秒,有什么落进了她的脖颈里,炙热的、滚烫的、潮湿的—— 那是少年的眼泪。 许久,叶柔等他平静下来,握住他的手,说:“江尧,我们回家。” 女孩的掌心温暖、柔软、干净,江尧体验到一种不曾有过的安定。 “好……”他说。 十九岁的江尧,是游荡世间的孤魂野鬼。 那天,他的玫瑰将他引渡到了阳光下…… * 公交车绕了几个大大湾,到了终点站,司机不耐烦地摁了好几遍喇叭。 叶柔推着江尧下车。 这个终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两谁也不清楚。 下了车,叶柔还有点懵:“江尧,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江尧笑:“不管,先吃饱肚子再说。” 雨已经停了,站台对面有一家卖馄饨的铺子,挑着盏白色的灯,江尧进去坐下,要了两碗馄饨。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