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气,大概是想到之前龚拓的事,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要我说,你就跟她说自己已经定了亲。” “阿姐的意思?”陆兴贤一愣,随后心里开始琢磨。 “我?”云娘本也是气急脱口而出,如今心下一思忖,忽然往一旁的无双看了眼。 无双感受到,隐约觉察到云娘的意思。 云娘吸了口气:“我说话直,你俩相识也快两年了,知道彼此的为人、底细,为何不考虑下一起过?” 屋里静下来,无双和陆兴贤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复杂。 “这使不得,”陆兴贤赶忙推辞,表示不妥,“我怎好拖累曹姑娘,阿姐你也是,何必拿此事乱说?姑娘家声誉多重要?” 云娘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快,抓抓脑袋,尴尬笑笑。 说了几句,陆兴贤很快收敛了情绪,说要回家。有些事情总要面对,逃避并没什么用。 无双站起,说是出去送送人。 秋日夜凉,长巷中穿过冷风。 “曹姑娘别介意,阿姐说说罢了。”陆兴贤怕人尴尬,笑着道,可是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可,陆某还是想知道,姑娘心里如何看待我?” 无双低头,脚下踩着石板路,闻言心中微微波澜:“陆先生会嫌弃霜娘吗?” “嫌弃?”陆兴贤脚步一顿,看着黑暗中俏生站立的女子,心中蓦的一跳,“姑娘蕙质兰心,陆某从来欣赏的。只是,怕吓着姑娘,有些话并不敢讲。” 大概是借着酒意,仗着黑夜,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无双抿抿唇,往人看了眼,“我过去跟过别人。” 她看见陆兴贤静立在那儿,良久不说话。心中淡淡一叹,大多人是否还是在意? 似乎是意料之中,她并不觉得心中难受,左右这些都是事实。 想到这儿,无双对人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霜娘。”身后,陆兴贤将人叫住。 无双停下脚步,听见人渐渐接近,随后站在身边。 “我还是背着克妻之名的人,”陆兴贤开口,轻舒了口气,“你别介意就好。” 无双抬脸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兴贤的意思是他不在意她的过往,他还说克妻,这是要给她妻位? “霜娘觉得可以,我明日便托人过来跟阿姐商议,”陆兴贤口气显然松快许多,做事情不拖泥带水,“三书六聘是要有的。” 三书六聘,正妻。 作者有话说: 狗子仔细瞧瞧,正妻! 晚上九点二更哈。 第33章 见无双不说话, 陆兴贤猜测人是犹豫,又道:“霜娘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 有事情咱们一起商议。” “等我回去与嫂子说说,再告知先生。”无双开口。 她决定试着往前走, 陆兴贤人品不错, 会在意人的感受,也正是这点,无双才有了打算。平等和谐的相处,有彼此的尊重,不用多好的锦衣玉食,只求一份安稳。 “应该的。”陆兴贤看起来很是高兴,想要拉拉女子的手, 终究是克制住,只一遍遍的说着天凉了, 多穿衣裳。 无双应下,随后与人道别, 自己回到院子。 心里到底不能平静, 就在今晚,她又为自己选了一条路。 云娘听了大吃一惊, 同时心里也安慰:“这就对了。放心,嫂子保准让你嫁的风风光光。” “不用铺张, ”无双笑,“简简单单就好, 还得看陆先生那边合适。” “啧啧, ”云娘一脸揶揄, “来不来就心疼未来夫君了?” 无双不语, 心不心疼的她并不觉得,只想人心换人心。 云娘欣慰,脸色和缓:“你俩的亲事一办,那俩个仗势欺人的也就没了办法,一举两得。” “嫂子不要再提他。”无双道了声,和陆兴贤的亲事,并不是想逃避龚拓。 她是觉得以后的路该是自己做主,活的也是自己想要的日子。伯府金堆玉砌,可她并不想要。 双方有意,这件事情办起来顺顺利利。 云娘到底听从了无双的意思,没有铺张大办,只请来街坊几个年长的婆子,一起做着喝茶见证。一个个的夸无双命好,找了好人家。 陆兴贤那边也重视,请了族里长辈过来,帮着合了八字,交换了定礼。他是续弦,家里很是满意这门亲事,知根知底的,人贤惠温婉,总好过那个骄横的余冬菱。 消息悄然在观州传来,陆家少主娶妻,是同族一位堂姐家的小姑子,也就是南街茶肆里的那位美人。 众人觉得合适的时候,心里也在嘲笑余冬菱,说她仗势欺人,硬逼陆兴贤娶她,结果被打了脸。人自然受不了这气,又无处可撒,只得灰溜溜的回了清南。 无双这几日就在家中绣花,枕头面、巾帕、鞋面……她的手巧,总是绣的栩栩如生。 期间,陆兴贤来家里送过东西,说茶园那边没有人去打听过她。又问无双,对于挑选的吉日有没有意见。 无双摇头,说都好。 很平常的说话,其实她不确定两人间是否有爱意,但是平等相待的感觉很好。陆兴贤有什么事会过来和她商议,并征求意见。 无双见他外袍划了一道口子,帮着编了两针,陆兴贤直夸人手巧。 云娘也忙活的不轻,天天跑出去采买,生怕成亲当日准备得不够。 。 清南,知府衙门。 龚拓已经恢复身份,因此,从余家宅子搬来了州衙的后院,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 离开观州已有月余,眼看冬日来临,花草开始萎靡不振。 天才刚亮,他便从床上起来,等着的是忙不完的公务。 阿庆刚端着饭进来,就见人着着一件单衣走出去:“世子,你肩伤未好,今日天冷……”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拐角。 下面大半天,龚拓埋头在案上,写写画画,一语不发。 中侍大夫吴勤则深谙劳逸结合之道,看着窗外红枫,不由诗兴大发,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吟诵。回头,看着自己那位阎罗同僚,抱着一本公文盯了半日。 “龚大人切莫操劳,也得放松身心。”吴勤道了声,“左右那几人已经拿下,只等罗列罪名。” 龚拓目不斜视,盯着公文上的一个名字,凌昊苍。 这是一本十多年前的公文,是属下查办时,在府衙存放案宗的地方找出。上面记录着凌昊苍的各项罪名,但是具体证据又没记录。 吴勤见人不说话,干脆关了窗走过来:“龚大人淋了两日雨,肩伤未愈,还是用些药罢?” 他身为文官,就是看看卷宗,外出查办的事都是龚拓来办。几日前,龚拓去了乌莲湖,将逃匿的官员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