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健康。” 他笑着又亲了言玚一口:“以后我给你做。” 言玚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褚如栩的手背:“走吧,上车,我告诉该怎么走。” 褚如栩立马收了收牵引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湿巾,把到处乱闻的布朗尼抱起来,不顾向往自由的小狗反对,利落地给人家擦干净爪子塞回了车后面:“我们去哪?” 言玚摸着因不满而凑过来找他卖惨的布朗尼,朝褚如栩抬了抬眉梢:“带你去蹭个饭。” …… 因为是私人海滩,所以进出都是要经过主人确认的。 高壮的保安在挂断电话后,才终于朝他们露出笑容:“言玚先生是吧?老爷子已经在等您了,您每年寄来的酒,老爷子喝不了的都有分给我们。” “刚刚没认出您真是抱歉,主要是一直没见过您本人。” “别客气,过两天我再让人送几箱过来。”言玚温和地朝他点了点头。 闸门打开,褚如栩将车窗升了上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着:“言总送的是什么酒?怎么都不给我尝尝。” “这种醋你也要吃?”言玚好笑地看向褚如栩问道。 褚如栩轻轻「哼」了一声,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倒出了空子捏了一把言玚的腰:“我什么醋都要吃,以后布朗尼也不许亲你。” 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巧合,听到自己名字的布朗尼立马把头凑到了两人之间,不由分说地便把下巴搭上了言玚的肩膀,转着圈地疯狂蹭着,把言玚痒得直笑。 “嘶!哪来的坏小狗!”褚如栩立马装出副不开心的样子,绷着张脸,做出要打它的架势。 布朗尼也不怕他,吐着小舌头,就朝他凶巴巴地汪汪直叫。 一人一狗闹得倒是开心,可把言玚给吵得不得了,只想一手拎一个,打包全给扔出去。 车慢慢靠近小屋,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路边朝他们笑着招手。 褚如栩立马端出了副拿得出手的做派,甚至还提前清起了嗓子。 言玚挑了挑眉:“你紧张?” 褚如栩扭头看了他一样:“不然呢?你第一次带我见朋友,还是长辈,我想表现得好点不是很正常?” “裴衍秋和叶玦你不是天天见?” 褚如栩不满地嘟囔:“那怎么能一样。” 言玚越看越觉得对方和布朗尼简直是一个物种的,笑盈盈地揉了揉褚如栩的脑袋,简单给他做起了介绍:“段先生算是从前最早的那批华裔移民,退休后陪着在国内长大夫人回景城落叶归根。” “我几年前因为巧合认识了他们,老两口平时好喝点小酒,我就经常从投资的酒庄调些自留酒,找人送过来。”言玚透过前挡风玻璃朝对方挥了挥手,“毕竟他们算上是我和这座城市仅剩的连接之一了。” 褚如栩点点头,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段夫人?” “年初去世了。” 言玚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怅然,“我当时在国外,没回、也没想回来,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绪。” 他自嘲般地弯了弯唇角:“但我很擅长逃避。” 褚如栩像是听懂了他话里隐含着的意味似的,不动声色地给了布朗尼个眼神示意。 聪明小狗不仅很会争宠,还很会安慰人,在收到指令后,立马跌跌撞撞地朝言玚怀里爬去,哼哼得很娇气,扰得言玚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点莫名的伤感也随之散了个干净。 他不仅擅长逃避,还是很固执的那种。 如果不是有褚如栩陪着,言玚可能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不一定能有勇气过来看望。 他不会习惯和段老爷子单独相处,更不知道该怎么坦然地谈论有关死亡的话题。 毕竟自言子悠的葬礼结束后,言玚就没再参加过任何一场其他人的葬礼。 如果有人问起父母的事情,言玚也都是能躲则躲,躲不过就只好干巴巴地回上一句「关系疏远」来敷衍,并从此尽可能的不会再与对方多交往了。 “好久不见了小言。”老爷子和蔼地笑着,给了言玚一个拥抱,“我还以为死之前都没法再见你一面了呢。” 果然,一上来就是这么直接的字眼。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看您的气色,活到一百二不成问题。”言玚借着拥抱,轻轻拍了拍段先生的肩膀说道。 段老爷子却满不在乎的样子,微颤着摆了摆手:“这么大岁数了,要那么多吉利有什么用。” 他撇了撇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要不是你阿姨临走前特意逼我答应,一定要代她看到明年那场大潮,我早就去陪她了。” 言玚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竟想不出任何能起到安慰作用的话。 “下次来看我时,记得要告诉我今年蓝花楹开得好不好。”身旁的褚如栩却突兀地出了声。 言玚和段老爷子都有些发怔,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他的身上。 而褚如栩却朝两人浅浅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母亲去世前就是这么安慰我弟弟的。” 言玚有些错愕,他之前只是知道,褚如栩真正的生母和褚千秋被褚净常年藏在国外,却并不知道对方已经去世了。 他不免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的不够关心。 “我弟弟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很任性很容易犯轴,又非常依赖妈妈,她大概是怕千千想不开。”褚千秋语气平常,像是对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似的,“她是一月自杀的,S市的蓝花楹每年十月才开。” “因为有这个约定,千千才肯乖乖地等着没闹出什么事情,我给浑浑噩噩的他办了休学,带他回国玩了小半年,又约了几次心理疏导。” “等那年十月份的时候,他虽然难过,但已经差不多走出来了,我们拍了几百张不同地方蓝花楹的照片,一起去看了她。” 说完,褚如栩便朝言玚笑盈盈地眨了眨眼。 明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可言玚却莫名从对方的这个眼神中品出了他想传达的意思—— “你不擅长处理这种情绪也没关系。” “全都交给我吧,我很擅长的。” …… 段老爷子似乎也听懂了褚如栩话里的深意,却仍然嘴硬地埋怨着:“那她也太小瞧我了,一年而已,我不管,反正我最多就只让她躲这一年清净。” 老爷子一直都很健谈,而他夫人则是活着的时候话就不算多,偶尔逢年过节言玚和两人通话问候时,段阿姨都会嫌他烦,骂他没个消停时候。 想到这,言玚不禁弯了弯眼角。 “这位是?”段老爷子像才意识到言玚这次带了个陌生人似的,好奇地打量了褚如栩一圈,又摸了摸对方怀里抱着的小狗,“哎哟,这还有个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