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即便他从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直白地表现出来,可他的确是很享受有人陪伴的。 但如果对方要走,他却也做不到挽留。 将自己高高在上地安放在「不在乎」的位置上,总比可怜兮兮地去请求、去期待,最后还是得到拒绝的答案,要来得体面吧。 短暂的焦躁一闪而过,言玚很快将状态调整成无事发生过的样子,他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完美,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足够从容,仿佛根本不在乎褚如栩的答案似的。 “对呀。”褚如栩倒是坦诚。 可还没等言玚感到失望,下一秒,对方就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明天就期末周了,八门课,我连半个字都还没开始看呢。” 褚如栩将小布朗尼轻轻放到言玚的腿上,语气轻柔,讨巧卖乖似的继续解释:“我倒是很想继续在这赖着。” 在对方温和的话语里,言玚刚刚有些失衡的心跳,逐渐恢复了平静。 哦,他不是已经玩腻了啊。 那就好。 言玚眸色低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怀里小狗的下巴,转移注意力似的,仿佛这个动作,可以不让自己为方才的急迫感到羞窘,也顺便能不被褚如栩发觉自己的过度在意。 “那你赖着吧,大不了补考重修。”言玚不去看褚如栩,只是小心翼翼地抚摸在自己腿上乖巧趴着的布朗尼,语气戏谑地调侃道,“哥哥有钱,给你交重修费。” 褚如栩看着言玚极其克制、但显然是还在别扭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了声:“那可不行。” “谈恋爱影响学习,那倒还可以理解,因为给有钱的漂亮哥哥当情人,被勾到舍不得出家门……”褚如栩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形容,“哎呀,这个理由听起来好涩哦。” “汪!” 被言玚抚弄得舒服,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小边牧,困倦中迷迷糊糊的还不忘应和,像是在赞同褚如栩的说法。 言玚:…… 家里这是又多了个小叛徒。 可以,你们哥俩好,不用管我。 还有,开完荤的十九岁小男生,脑子里除了这些,是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么? 怎么三句不离带颜色的…… “谁勾你了,少诬赖人。”言玚被他闹得有些无语,失笑着,捞起身后靠着的软枕,就朝褚如栩丢了过去,不走心地骂道:“要走赶紧走,我正好清净两天,看省得到你就烦。” 他话中带笑,语气轻飘飘的,句尾打着转儿地上挑,哪有半点恼怒的意思。 褚如栩反应快,动作也灵敏,抬手就抓住了言玚用来砸他的「武器」,他微微俯身,手掌落在对方蝴蝶骨的位置,轻轻托起言玚的后背,行云流水地又把它垫回了言玚的腰下:“别乱动嘛,待会不舒服了,又要跟我闹脾气。” “虽然我很喜欢。”褚如栩凑到了言玚的颈侧,撒娇一样蹭了两下,然后声音低沉性/感地耳语道,“但还是得学会克制。” “不然真该舍不得回去了。” 午后的阳光耀眼,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四面八方地从外面洒进室内,照得整个客厅都亮堂堂的,找不到半个昏暗的角落。 言玚整个人都被晒得懒洋洋的,慵懒地仰着头,任由褚如栩捏着下巴摆弄,散发出一种疲于反抗的享受姿态。 只要不是在床上,褚如栩的吻都极其克制轻柔。 每次两人搂抱着聊天或者做些别的事情的时候,言玚总会有种奇妙的感觉—— 褚如栩对自己太小心了,像是在侍奉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得不到他的准允时,连最基础的索取都要饱含歉疚。 想到这,言玚难免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总会对褚如栩生出这样的心思。 虽然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对于捉弄人这件事,那确实是有些热衷在身上的。 可从来没有谁像褚如栩一样,不管做什么,好的、坏的、又或是不痛不痒的,哪怕他只是灿然无害地朝自己笑一下,都能激起言玚恶劣的想法。 也许人确实容易对可爱的事物,产生想要「欺负」的欲望。 言玚一边心不在焉地同褚如栩接吻,一边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布朗尼的鼻子,直到听到腿上的小东西,做着梦,委屈地哼唧了两声后,才总算满意了。 不能怪自己。 言玚心里轻松地想着。 要怪只能怪褚如栩身上,与一只温顺亲人又可爱的小动物,实在是有太多共通的特质了。 任何人都很难抗拒这种天性里的「破坏欲」。 越完整的东西就越想撕裂它,越洁净的事物就越想看它染上泥泞,越完美挑不出缺点的好人,就越是想将他弄得乱七八糟,或者…… 看他因为自己而混乱、迷茫,坠入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种晦暗的渴望让人着迷。 “嘶……”褚如栩停下了愈发深入的动作,吃痛似的,与言玚的唇瓣分离,但姿势却依然保持着,单脚支撑,另一只腿半跪在言玚膝盖之间的姿势。 回过神来的言玚,这才发现,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咬了褚如栩舌头。 他虽然觉得好笑,但为了自己不再吃苦头,还是选择迅速道歉:“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原谅我吧。”言玚抬起头,讨好似的望着褚如栩,纤长细密的睫毛轻颤,眼睛弯成了两条漂亮的线,晶莹的瞳仁隐约在其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狡黠、可怜,却又不像是会长记性的样子。 “宝贝。”言玚忽然换了个更暧昧称呼。 大概不是情不自禁的表露,就是故意要闹。 他双臂勾上褚如栩的脖子,半真半假,态度轻盈地哄着,还不忘往前探探身子,主动索着吻。 褚如栩顿时暗了暗,喉结微微颤动,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几秒后,褚如栩忽地站起身来,一把捞起在言玚身上睡得香甜的布朗尼,走到沙发旁的狗窝前,将小东西安安稳稳地塞了进去。 途中还掏出了手机,单手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后,直接扔到了茶几上。 整套动作极其流畅,怀里突然空了的言玚,只能茫然地瞧着对方折腾的背影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亲了?这么快就学会拒绝诱惑啦? 言玚笑着腹诽道。 可惜,意志力非常薄弱的大学男生,完全辜负了他的美好期待,直接毫无尊严和底线的选择了放弃抵抗。 “刚跟导员请了假,晚上再回去。” 褚如栩一边扯着言玚松垮的家居服裤子,一边补充着:“我说,我有个叔叔伤了腰,我得陪他去看看病。” 言玚顿觉危险,本能地往后撤,试图把身体蜷起来,阻止褚如栩的继续探索。 “不用,好孩子,叔叔自己也可以的,你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