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该买点什么药,到时候问就好了。 他这人知错不易,且不长记性,脚踏板上没了人,他骑得更快,三两分钟就把药买了回来。 快到等他到了门口,芽芽的哭声还没消下去。 他捏着一塑料袋七七八八的药膏,把车骑进去停好,正听见表姐自责,带些哭腔。 “芽芽不哭,妈妈不让别人接你了啊,肯定不这样了。” “你小舅他就不是个东西,不哭啊,来妈妈再看看,欸哟哟,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池烈深呼吸了一口,拿着药进屋,这种时候,他向来嘴笨,只是伸出手去递药。 表姐跟他才相处了一个来星期,摸不透他的脾性,看池烈脸上这副表情,还以为他是漠不关心,瞬间火冒三丈,完全忽略了池烈的动作。 “你都不知道说句对不起?”她起身搡了池烈一把。 池烈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脾气,越是这样,他越是一言不发,也不惜得为自己辩解什么,顺着表姐推搡的方向踉跄着后退。 见他不言语,表姐又拎起鸡毛掸子来,抡起来,落到实处,“摆个臭脸子给谁看!你出去,我们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滚!滚出去!” 池烈受着疼,一步步倒出去。但在被推出门之前,他还是伸手把药扔进了屋里。 女人的喊骂和小孩的哭嚎合在一起笼罩他的耳朵,吵得他头疼,“池烈!你就是个没心肝的,你爸说的真准啊!牲口脾性,谁摊上你都倒霉!” 最后被用劲儿搡了一把,大门在面前猛地闭合,一声闷响传来,表姐隔着门踹了他一大脚。 表姐疼闺女是远近出了名的,他知道。今天他做的不好,错了,他也知道。 但他不是狼心狗肺,不是没有愧疚,即使是过错方,被冤枉和误解依旧无法阻止委屈和憋闷泛滥。 偏他是个不爱多说的,憋在心里,溢满肿胀。 隔了一会儿,门板又吱呀打开,表姐扔出来二十块钱人民币,随后再次用力关上大门。 他看不懂这二十块钱的意思,是暂时不想见他,二十块钱自己出去吃了再回来,还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二十块钱彻底打发。 可能多数人愿意理解为前者,但以池烈的性格,他笃定是后者,毕竟他短暂的四分之一人生中,遭遇相似情况,事实更多都是后者。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捡起那二十块钱,揣进口袋里,迈步准备解决一下自己的餐食和住宿,路口却艰难地挤进来一辆轿车。 路口实在太窄了,又有各家堆的杂物,那车实在进不来,最终卡在路口停下。 这原本是与他无关的事,但可能是前路迷茫,任何事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盯着那辆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 而且,他刚刚见过。 是汤诗其。 作者有话说: 我很喜欢评论,有时间会尽力回复的 希望大家给我一个关注呀 第3章 得到他的触碰 03 先是人,再是行李箱,还有几个行李包,俨然一副搬家的模样。 他没动,等汤诗其拖着行李箱走过来,他才像碰巧似的,跟人对上眼神。 “汤老师,又见面了。” 汤诗其也正巧抬头,一如刚才那样嘴角挂笑,但比刚才的更真情实感些,隐约可见两个小酒窝。 但是他弯着腰,好像不太能负担手上行李箱的重量。 如果拎行李箱的是别人,那池烈会一眼不多看地转头就走,但现在拎行李箱的是汤诗其,是那根融化在他手背上的乳白色雪糕,他做不到不闻不问。 在校服裤子两侧蹭了蹭出汗的手心,他打算上前拎过行李箱,做一个汤诗其心里的好心人。 可才迈出一步,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面前的汤诗其已经换下了练功服,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棉麻布料,宽松且薄。 傍晚的风从路口闯进他的上衣下摆,兜了个圈子,轻薄的布料就被带着飘起来。 裤子是高腰,挡住了一部分皮肤,但池烈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腹肌线条。 这人是学舞蹈的,看着纤瘦,实际上应该有着匀称的肌肉,所以才能在举手投足间描绘出流畅的线条。 他发誓刚才只是想去做一个好心人,谁知道这人对自己的吸引力毫无自觉,风也不饶过他,带出一闪而过的白色,害他像个劣质木偶,刚走了一步就僵在了原地。 汤诗其面带疑惑地看着他,“同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上好发条,走到汤诗其面前去,“汤老师,你住这里?” “嗯!”汤诗其眼睛亮了亮,好像十分期待新家,“上个月就装修好啦,一直很忙,现在才搬过来。” 他又问池烈,“那你是...住在这边吗?” 池烈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接过了汤诗其的行李箱,连指甲都不敢去冒犯触碰,嘴上却很淡定,“隔壁,我帮你搬吧,看你东西很多。” 汤诗其低头看了看,两人小臂的粗细对比十分明显,眼见天黑,要有蚊虫了。他怕这个,确实不该多耽误了。 于是爽快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改天请你吃饭。” 他伸手拍拍池烈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背,意在加油感谢,却乱了池烈的心神。 有人耳后敏感,有人脖颈敏感,池烈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手背敏感。 自从那滴雪糕溶化在他的手背上,那块皮肤就成了禁忌之地。 不能碰,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在原地等着,看汤诗其从车尾拎出一个单肩包背上,又拉过一个行李箱,从他身侧走过,掏出钥匙开门。 随后稍稍俯身,抱歉地笑着,侧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他先进去。 单肩包随着汤诗其俯身的动作悄悄移位,带着重量压皱了棉麻衣料,滑到肩头,清晰流畅的锁骨露出一半。 因为刚刚被单肩包背带勒过,有两道浅浅的红色压痕,粉色,泛红,在微透布料的掩映下与锁骨交错。 偏这人无知无觉,眉眼弯着邀请池烈进门。 县城才5月份就有了夏天的燥热,今年似乎更加高温,烧得池烈口干舌燥,人如其名般心起烈火。 他感觉自己嗓子发涩,吞咽口水自我解救,艰难移开眼神,耶稣佛祖拜了个遍,才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拎起行李箱往里走。 夏季的晚风依仗不愿下落的日头,蒸腾着热气从汤诗其的方向翻卷向他,阻滞他的呼吸,又夹杂未名的清甜。 他走在前面,汤诗其跟在后面,三次来回,终于把行李全部运送到汤诗其的新家。 两人全程离得不远,池烈的神经高度紧绷,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人的心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