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你要小心点,我听说国外治安挺乱的,不比国内。” “我知道的,我就白天随便转转。” “你还是跟个旅游团比较好。” “……” 司机是个热情的,还是个话唠,一路上跟叶缇扯这扯那,叶缇也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碰到不会回答的问题就笑笑。 接近一小时车程,机场到了。 到了时间,叶缇去安检,到候机厅候机,她运气好,没延迟,飞机准备起飞。 叶缇去的国家是英国,她想看看大本钟,看看巨石阵,看看伦敦眼…… 十来个小时后,广播里响起空姐温柔的声音,过了一会,飞机降落。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空气。 叶缇在心里庆幸,她学的英语还没忘光,普通的交流是不成问题了。 玩了几天,叶缇来到特拉法加广场,这里聚集着鸽群,所以又称鸽子广场。 她到附近店铺里买了几片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它们。 不远处,有道身影定定站了很久,目光直直看向广场中央的女人。 陈既清去过叶缇家,邻居告知他叶缇出去玩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问了罗年年,她也没告诉他。 罗年年被叶缇警告过,再加上上次她已经告诉过陈既清西藏的事,所以这回她没说。 他只好等,等她回来。 前天维鲁斯医生联系他,说有款新型药,临床试验已经通过了第四期,想让他吃吃,看看效果。 他刚从维鲁斯家出来。 误打误撞,他们竟在伦敦的街头遇见。 命运的轮/盘每分每秒都在转动。 “她是你爱人?”突然,陈既清旁边的一位白胡子老人说。 老人坐着,前面是一块画板,他在画着什么。 “是的,我在追求她。” 叶缇喂了多久,陈既清就站了多久。 白胡子老人笔下的人物渐渐成形,他画的是叶缇。 陈既清在一边静静看着,并未出声打扰,等他画完,他询问。 “请问,这张画能卖给我吗?” 老人爽朗一笑,把画拿下来,“送给你。” “祝你追求成功。” “谢谢。” 陈既清指腹摸索着画纸,过了一会他把画收紧口袋,然后去旁边的店铺买了面包,朝广场中央走去。 他没有喊她,而是站在几步开外,安静地喂食。 白胡子老人本来想走了,看见这一幕,他坐下,重新拿起画笔,一笔一笔画起来。 背景是一群鸽群,有灰的,有白的,直立的鸽子时不时低头啄一口地上的食物,飞翔的鸽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画中的两位主角没有正脸,只是两个背影,两人明明不是一个方向,一左一右喂着鸽子,却像是有根无形的线紧紧牵住他们。 画毕,笔落。 白胡子老人把画贴在街头,画正在慢慢被人窥见。 画的角落,有一串英文。 I pretended to look around, but I only saw you. 我假装四处张望,可余光只有你。 作者有话说: 叶缇:大胆点,大胆看我,别用喂鸽子掩饰你。 陈既清:老婆我害羞。 兔兔:欲盖弥彰的儿子。 - 我是个英语废,要是错了就批评我呜呜呜。 - 咱也不知道轮/盘为什么会口口,加了个杠。 - 第31章 三月的英国平均温度在3-9摄氏度, 经常下雨,且都是连绵细雨。 今天不同,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像银针一阵一阵落下来。 人群避之不及,都往能躲雨的地方跑, 附近的店铺里和屋檐下都挤满了人。 一滴雨珠落在叶缇脸上, 随后是接二连三, 手里的面包还没喂完, 也很快被雨水浸湿。 她懵了几秒,就这么几秒功夫, 人们四处奔跑, 不一会, 留给她避雨的地方就没有了。 下一秒, 一只大手拉住了她。 男人跑在前面,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出。 “陈既清……”她喃喃喊了声。 调皮的雨珠掉进眼里, 一丝清凉夹杂着酸涩在眼眶里蔓延,叶缇连忙眨了眨眼, 这种感觉才慢慢褪去。 雨珠砸在脚边, 随着奔跑的动作溅出一朵一朵水花。 不知道跑了多久,男人的速度慢下来。 他们来到一个红色电话亭。 在这个科技极速发展的时代, 伦敦街头还保留着红色电话亭, 鲜艳的红色配上氤氲的雨雾有一种怀旧的味道。 街头老式电话亭似乎很久没人使用过,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缕灰尘味。 明明满室皆是灰尘, 叶缇的鼻畔却只嗅到男人身上那一点微不可闻的清冽。 这味道令人迷恋和上瘾。 本就狭小的电话亭吃力地容下两人,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在下, 冷空气从电话亭的门缝里一丝丝钻进来,电话亭隔绝部分喧嚣,两人奔跑后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外头乌云笼罩,这地方光线昏暗,男人利落的脸廓也变得模糊,他垂着眼眸深深看着眼前的女人。 须臾,他抬起手,手掌拂上女人的脸庞,轻轻擦去残留的雨渍。 他们的眼眸捕捉着对方,四目相对,朦胧般意乱情迷。 气氛旖旎又暧昧,是那样悄无声息。 叶缇一动不动,乖乖感受男人给予的一切。 她的脑子有片刻混沌,好一会,她慢慢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哪,我在哪。” 叶缇双手从陈既清的肩膀下穿过,她的头靠在男人肩头。 透过被雨水冲刷的玻璃,她看见了外面行驶的黑色计程车,看见了灯光扭曲虚幻的红绿灯。 陈既清半阖着眼,一双盛满碎星的黑眸被藏起,他下巴抵在女人半湿的头发上。 轻叹了声:“找到你了。” 空气里皆是雨后的潮冷。 他们在红色电话亭里拥抱。 - 在偌大又陌生的城市,说不害怕是假的,叶缇只敢在白天出去,也只敢在人群熙来攘往的地方活动。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在伦敦街头遇到陈既清,他们困在同一场雨中。 她不得不承认,看见男人的一瞬,她的最后一丝害怕烟消云散,转而是无尽的安心。 叶缇住的酒店就在附近。 她问陈既清要不要去,陈既清说好。 酒店的大堂宽敞又亮堂,一首首耳熟能详的钢琴曲冗杂着不知名的暖香,在阴雨绵绵的雨后给人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