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教弟子这种事,他又自小无父母教导,还喜欢独住,不住在寝舍,与其他夫子格格不入, 怕是不明白寻常男女交欢的真正意义。 而自己则是他近日来接触得最多的女子, 所以才会找上她。 毕竟好感值没有升,在开始喜欢一个人之前,好感值怎么会没动静?谢宁越发笃定许扶清是一时兴起的了。 她头脑还是清醒的。 无论发生任何事,系统给予的获取好感值任务得放在首位, 虽说除了要获取卫之玠的好感值外,许扶清的好感值也得保持在非负数范围内。 可他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人, 稍有不慎便会死无全尸。 谨慎起见, 还是应该保持着适当距离的, 但谢宁看了看两人如今的姿势,喉咙像是掺进了沙粒一样干涩,想保持距离也挺难的。 【恭喜宿主,卫之玠好感值升十,目前为二十四。】系统措不及防地出来报好感值。 她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卫之玠的好感值为什么会一次性升那么多?自己现在被许扶清压在身下,他又陷入昏睡中,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做梦梦到她了? 许扶清听完谢宁的话,浅笑起来。 他稍微地撑起了些身子,视线先是落在她空空如也的发上,再落到她因受惊微微泛白的脸上,“谢宁为何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儿呢?” 语气似含着疑惑。 谢宁暂时不再想好感值的事情,故作不太好意思地说:“这世上比我长得好看的女子比比皆是,再说了,我身材又不好,脑子还不聪明,怎能配得上与小夫子行云雨之事呢。” 许扶清细长的手指抚摸过她的眉眼,忽问:“我长得可好看?” 谢宁望着他的脸,点了点头:“好看的。” 少年轻笑,似怜爱地把玩着她微红的耳垂,耳鬓厮磨地再问:“那我在谢宁眼中,身材可好?脑子可聪明?” 敢情是来找夸的?谢宁都有点儿不想回答了,本来说话贬低自己就挺别扭的了,但情势所迫,又不得不出声。 “...好,嗯,也聪明。” 若他不那么聪明的话,她也不至于总是提心吊胆。 许扶清狐狸眼弯着,“可我也觉得谢宁长得好看呢,是我不讨厌的长相,至于身材这方面,我无法分辨好与不好,也不会。” “对了,你很聪明,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是吗?还有,你口中的云雨之事从来没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啊,谢宁可是欺我无知?” 谢宁没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还不错。 尽管他说得不一定实话,但听起来还是叫人忍不住心生涟漪的,谁不喜欢听好话? 她偏了偏头,躲开他看似纯净柔和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自然地道:“我没有欺你无知,只是我是这么认为的罢了。” 突然,许扶清又俯低身子闻了闻谢宁。 血红色的发带垂落,打到她的皮肤上,带过一层痒麻,他抬起眼皮,慢慢地牵动唇角,弧度浅,要笑不笑的,“你刚才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谢宁心弦骤然绷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啊。” 见过秦姝一事万万不能让许扶清知道。 第一,她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第二,她也想知道秦姝口中的关于自己的事是什么事,令自己不处于那么被动的位置。 既然秦姝有求于她,那么很大概率不会伤害自己,大后天夜半子时的约,谢宁仔细地考虑过了,是决定要赴的。 许扶清怔了片刻,声线平稳,“你身上好像多了一股药味呢。” 谢宁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我前不久才给你上过药,也许刚刚你闻习惯了,不觉得我身上有药味,我出去后再回来,你就闻到了。” “是吗?”他唇角弧度终于牵起了,笑着,“许是我多心了。” 许扶清指尖绕过谢宁的发丝,“那支红色的钗子呢?” 红色的钗子? 她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摸了一把,不见了,秦姝曾碰过自己的头发,“你说那支红色的钗子啊,我回房间后取下来了。” 许扶清温柔地抚摸着谢宁发上结硬的血块,那是从他身上流下,再涂到钗子,然后落给她。 一瞬间,满足、愉悦席卷而来。 “原来如此。”他喃喃,“我还以为你扔掉了呢。” “不可能的。”谢宁微微抿起唇,想着待会儿得回房间仔细地找找,如果真的是秦姝拿走了,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没过几秒,谢宁哎呦了一声,原本推着许扶清胸膛的手改为捂住自己的肚子,“小夫子,我,我肚子疼,可能得去一趟茅厕,其他事以后再说好吗?” 许扶清拉着她站了起来,似看不出对方是在演戏。 “那你便去吧。” 谢宁得到允许,飞快地捞起还在地上爬的小兔子,推开门就跑了出去,急切的模样仿佛当真忍受不了肚子疼,赶紧地去如厕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扶清才把目光从房门收回来。 药味也是有区别的。 她给他包扎的药,跟她身上沾染到的药味,不太一样,常人兴许闻不出来,可他常年同毒、药等东西打交道。 院外寂静无声,许扶清轻缓地眨了下眼,指尖抚上被包扎过的手腕,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融于夜色中。 “谢宁,你骗了我......” * 一轮清冷的弯月高挂在夜空之上,建在水中的亭子里有名盘膝端坐着的男子,他垂着眼,神情温文地抚琴。 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 一袭白衣着身上显得清寒又高贵,秦玉一头青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垂落到胸前。 听到附近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后,他抚琴的动作一顿,勾魂摄魄的狐狸眼慢悠悠地抬起。 “阿姝,大半夜的,你去了哪儿?” 水中亭是回房间的必经之路,秦姝双手扶住裙摆,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乖巧地坐到他身边,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 “没去哪儿,睡不着,就在别院随便走走。” 秦玉唔了一声,没深究,轻轻地搂她入怀,又紧紧地收力度,却丝毫不会伤害到她。 “阿姝,以后不要乱跑了,你今晚是不是没喝药?” 秦姝眼神呆滞,慢慢地抬手回抱他,“药太苦了,阿姝不想再喝了。” “不喝,你会做噩梦的。”秦玉松开秦姝,从旁边的炉子拿还热着的药出来,舀起一勺递过去,柔声道,“来,张嘴,我喂你。” “好。”她张开了嘴,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滴下,砸到勺子中,药水微微溅起,洒到他戴着铜铃铛的手腕上。 秦玉无视那些褐色的药汁,平静地用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