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送他出国留学……也挺好的。” 安修远不明意味的“嗯”了一声。 …… 又脚不沾地的忙了十来天,土地规划已经做好,安修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十亿刚刚到账,安悦也被丘白卉和司机送去机场交给了旅行团。 猎头公司找来的高管终于上任,安然得以抽出时间整理空间的小游戏,将它们变成安家超市的附属板块。 别小看这些游戏,虽然占的内存不大,充值每次就六块十块的,但盖不住它受众广,频率高,不比那些大型游戏来钱慢。 以前安然自己玩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加三步,加三步,再加三步……小爷就不信了,再加三步! 大型游戏运营起来比较麻烦,直接变现好了…… 等到下班天又黑了,刚坐上车就接到陈寄舟的电话:“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你想谈什么都可以。” 安然好生无语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有话想跟你说?” “小然,你变了。”陈寄舟默然片刻:“我本来以为,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 安然打断:“来夜色酒吧。” 挂断电话。 酒吧还是一样的吵闹,陈寄舟来的时候,安然就坐在上次他和安悦差点擦枪走火的沙发上啃鸡翅。 见陈寄舟脸色不大好,安然语气随意道:“不是故意恶心你,我每次来都是坐这里,沙发垫已经换过了……你要觉得不舒服,我们换个地方?” 陈寄舟想起上次他落下的手机,没有说话,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没想到你居然喜欢来这种地方。” 安然道:“闹中取静,反而更能让人放松。我卡论文的时候喜欢来这里坐坐,有时候还会小睡一会……整个人都会放松下来,灵感也就有了。” 陈寄舟想起上次的巧合,目光阴沉几分:如果安然不是故意的,那么故意的人…… 安然又道:“这里的小吃做的不错,尤其鸡翅和龙虾,味道一流……要不要尝尝?” 陈寄舟皱眉道:“我不是来吃东西的。” “我是。”安然原就只是客气一句,边吃边道:“你有话就说吧,听着呢。” 陈寄舟有些恍惚。 作为伴侣,无论相貌、才华、性格、家世,面前的少年都无可挑剔,但对他而言,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或许是见惯了安然的善解人意,他才会被安悦肆无忌惮的野性吸引…… 忽然有些脸红心热,那天晚上,就在这里,少年的身躯火热,眼睛亮的像是能吃人,动作大胆至放11荡,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狠狠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出来卖啊?”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脑海里冒出来,将他心里升起的那点旖念浇的干干净净。 一分钱没带,却点了三四万的酒,喝到半醉给他打电话,上来就…… 三四万一晚,更漂亮更火热大胆的也…… 不对,他怎么也被安然影响了,那是他喜欢的人,是安修远的儿子,怎么能和那些人混为一谈? 安然没理会陈寄舟,自顾自的吃东西,看见侍应生路过还抬手要了瓶冰雪碧。 陈寄舟回神,有些心虚的看向面前的安然,少年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鸡翅龙虾花生可乐蛋糕……现在正就着龙虾吃蛋糕。 少年礼仪学的很好,就算吃的东西不伦不类,动作也依旧赏心悦目…… 他的确很好…… 蛋糕吃完,肚子里终于有货的安然放慢了节奏:“不是说有事吗?” 陈寄舟不想在这里谈正事:“你吃完我们出去说。” 安然点头:“那你出去等我吧!” 陈寄舟不悦的皱眉。 安然道:“我有个朋友要见。” 陈寄舟忍气起身,转身就走。 少了败胃口的人,安然继续吃饭,等桌上的东西消耗的七七八八,才招手叫侍应生,张宇应声而来,安然问道:“这顿你请?” “我请倒没关系,”张宇道:“不过这顿已经有人付过了。” 安然“哦”了一声。 张宇在他对面坐下,道:“我朋友已经先过去了,非裔,你懂的……我大后天直飞拉城,比安悦还快。” 安然道:“所以你要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张宇无奈道:“我发现你对咱们的事是真的不上心……安悦换了新手机,手机号也换了,你不知道?” “我整天忙的跟陀螺似的,哪有空理他。”安然道:“我回头问问。” “不用麻烦,”张宇将手机递过来:“这是他的新号。” 安然接过他的手机操作一番,道:“好了。” 张宇见他只是点开之前装入的定位软件,在某窗口输入了新的号码,问道:“用这个软件,我是不是可以监控所有人的位置?” 安然将手机递给他,不置可否:“你可以试试。” 又道:“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回见。” …… 安然出来的时候,陈寄舟已经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等了半个多小时,情绪从愤怒到平静,又从平静到愤怒……等看到安然的一瞬间,这些情绪却又都烟消云散。 从灯光下走来的少年,身形挺拔,步伐从容,眉目清雅……明明是从最喧嚣的地方走来,却干净美好的像一副画。 陈寄舟慢了一拍才起身替他拉开椅子,问道:“喝点什么?这里的黑咖啡不错。” 安然摇头,对服务员道:“来杯奶茶。” 坐下道:“可以说了吗?我睡觉的时间快到了。” 陈寄舟苦笑道:“其实你不必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我……” 安然皱眉,道:“陈老板,我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可以简洁点吗?” 陈寄舟僵了下,又露出微笑:“小然,其实你真的很好,是我……” “是你配不上我,我知道,”安然道:“还有吗?” 陈寄舟原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被他几度抢白,心里已经生出怒意,却还是强自按捺,声音尽量放缓,苦笑道:“我们非要这样说话吗?” 安然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奶茶放在桌上,道了谢,看向陈寄舟,道:“陈老板,你觉得我们之间用什么语气说话比较合适?” 一句“陈老板”,让陈寄舟沉默下来,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十五岁就和他订婚,虽然他未必有多喜欢,却一直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他早已习惯少年的亲近爱慕,这突如其来的生疏冷硬,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愤怒,无处宣泄的愤怒。 沉默一阵后,陈寄舟道:“还记得订婚之前,我问过你棒棒糖的事吗?” 安然回忆了下,点头:“记得,当时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