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质,熟悉的画技,熟悉的小动作…… 欧阳兰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用笔尖上剩余的一点残墨,为脆嫩的荷叶添上一颗露珠,露珠晶莹剔透,仿佛下一瞬就会从摇摆的荷叶上滑落……少年捋开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张漂亮的足以让任何人失神的脸,微微一笑,道:“夫人觉得我是谁?” 欧阳兰神情惊疑不定,安然放下笔,道:“放心,我不是冯婷,我叫安然,安静的安,然后的然。” 语气不复之前的柔和宁静,而是带上了少年人特有的活力,三分顽皮一分惫懒,那一身书香文气,也瞬间散尽,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错觉。 安然笑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是不是演的很像?”不枉他刚才花十分钟,跟着某人的视频学了这一个小动作、一句话。 欧阳兰却笑不出来,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语气生硬道:“你想要什么?” 演这么一出戏,总不会是为了开个玩笑。 安然跟着坐下,也不啰嗦:“八百万。” 欧阳兰心神一松,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安然道:“就八百万,少一分钱,我就……和北堂淳,嗯,结婚。” 他撑起下巴看着欧阳兰,笑容醉人:“你知道的,我能做到。夫人您不想看着北堂淳断子绝孙的,对吧?” 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欧阳兰彻底放松下来,拿起安然刚刚完成的画作欣赏,道:“这是临摹的三年前,冯婷获得全国青年国画大奖的‘鱼戏荷叶’图吧?你画的不比她差,不,甚至比她画的更好……” “八百万……”欧阳兰摇头失笑,道:“年轻人,你不觉得这样的格局,对你而言,太小了吗?” 安然颔首表示认同:“是很小。 “只不过,北堂学长给了我二十万,让我答应接受所谓专家的催眠,原本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我是答应了的。但他得寸进尺,找人来围观,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然而凡事都有价格,我对人生的要求很低,八百万,可以让我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买一栋房子,优哉游哉的过日子,也能让我我拿着画笔,满世界游手好闲的晃荡……这样一想,就很够了。我一个穷小子,接受一次催眠,将自己心里的秘密拿出来,供各位取乐一回,能换半辈子不用为生计奔波,不错了。” 欧阳兰笑笑,道:“其实哪怕我不给钱,你也不会和北堂淳结婚,不是吗?且不说你喜不喜欢阿淳,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影子?” “是,”安然笑笑,道:“夫人看的很准。” 欧阳兰反问道:“那我为什么要花这八百万?” 安然道:“北堂淳花钱,只是让我接受催眠……夫人可以花钱,让这次催眠,有一个你期待的结果。 “这次的事,看似我受人摆布,身不由己,但是夫人应该很清楚,是给北堂淳一个痊愈的契机,还是让他精神错乱、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他接过欧阳兰手中的画,扬了扬,笑道:“我说了算。” 他一个动作,一幅画,连清醒理智的欧阳兰都能唬住,更何况看似正常,其实错乱偏执、自欺欺人的北堂淳?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0 01:30:26~2020-05-22 19:0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hirty、三苏酥不酥、诺唯亚爱弥儿、呆毛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色¢百灵 30瓶;冲就完事了 20瓶;31833059、米尔伊、鱼儿鱼儿鱼儿、眸中泪 10瓶;小语 5瓶;年飞过海 4瓶;墨子枫、琉璃扣、ゲジタッ、江山换美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校园文(十一) 安德鲁在岛上没有工作室, 所以催眠场所就在别墅的四楼休息室,只简单布置了一下, 调整了光线亮度, 就开始“工作”。 安然坐在单人沙发上,安德鲁在侧面沙发落座,一坐下,安然就知道, 这位“大师”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他选择的距离、位置甚至坐姿, 都很微妙。 安德鲁模样很普通, 气质也不出众, 更没有一双小说里形容的“充满智慧”或“锐利无比”的眼睛,只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眼角细小的鱼尾纹, 还是身上淡淡的古龙水, 或是那双干净干燥的手,都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愿意放下心防和他说话。 花钱来围观的北堂淳等人被要求回避,安装摄像头的要求也被安德鲁委婉回绝,只留下了通话设施,让他们在隔壁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因涉及隐私,这里也只留下北堂淳、欧阳焕、欧阳兰三个人, 北堂淳泡好咖啡端过来分给三人,咖啡杯和桌面轻微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扩音器里传来毫无意义的对话声。 安德鲁的中文不是很熟练, 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违和,反而因为“原来你也有不会的”这种理由,感觉更加亲切:“我很好奇, 安先生为什么会答应接受催眠呢?是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是因为有人支付了酬金……”安然笑道:“很丰厚。” 安德鲁失笑, 道:“那太巧了,我也是。” 稍稍凑近,手挡在嘴边说悄悄话:“也很丰厚。” 虽然知道这不算老的小老头儿在削弱他的戒心,但安然还是很配合的笑了。 “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隔壁旁听的三人同时停下动作。 “可以,”安然耸耸肩:“本来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何况已经收了钱。” 稍稍理了下思路,道:“那天白天,我听到一个鬼故事。说这座岛上,曾经因为地震死了很多人,当初修建的时候,挖出过许多尸首……就在礼堂底下。 “那些人死的时候正在开会,因为没来得及散会地震就发生了,所以会议一直开了下去,就在那座礼堂里。 “所以礼堂的每个座位上其实一直都坐满了人,我们去的时候,就坐在他们身上,只是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们……除非在雷雨夜里。 “雷雨夜里,我们可以看见他们,他们也可以看见我们,被他们看见的人,就会被永远留下来,顶替某个人的位置……所以礼堂的座位,永远都是满的,所以礼堂里,每年都会死人。” 少年平淡的语气,让恐怖故事显得并不怎么恐怕,安德鲁道:“后来呢?” 少年道:“过了两天,晚上礼堂活动,结束后我被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