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绷得发硬,小腿夹着柏罗腰侧,抖得可怜。 泄出来之后齐延桥全身都脱了力气,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听着柏罗去洗了澡。 柏罗再回来的时候齐延桥已经睡着了,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骨头都在皮下支棱着。 做完清理又上了点药,柏罗拿着烟盒去了阳台。 他今晚是真的被齐延桥惹火了,之前好几次回来撞见齐延桥在看着那人的照片哭他都忍下来了。 齐延桥说要走的时候,喊出沈慕桥名字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他杀了做成标本算了。 长期淤积在胸口的恶气亟待爆发,柏罗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遏制的必要。 * 一晚没有睡好,九点多,纪珩缓缓转醒。 和面,剁馅,包饺子,下锅。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下午,纪珩一边捞饺子一边看手机,对话框上,沈慕桥说“我去接你”,而纪珩回复“不用,我已经订票了”,最后一条是昨晚发来的,沈慕桥说“好,路上小心,我们等你”。 这个“我们”看得纪珩心头略颤。 他这次包饺子很用心,饺子皮都用水果和蔬菜榨了汁融上,摆在一起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 以前他自己过年都是随便买袋速冻水饺就算了,那也是为了迎合节日气氛,其实过不过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被自己糊弄过去的年,沈慕桥和齐延桥应该都在一起吧。 放鞭炮、吃饺子,人世间最温馨的团圆和美好,他们都一起享受过。 胡思乱想着,纪珩被溅起的汤汁烫到,下意识塞进嘴里吮了吮。 或许是因为节日气氛,感觉天黑得很快。 沈慕桥和他爸在厨房里给他妈打下手,两个人拿着新买来的牙刷刷小龙虾,忍不住笑。 “妈,你这方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慕桥妈妈在中学做了三十多年的政治老师,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这样洗的干净,你隔壁刘阿姨教我的。” “成,”沈慕桥刷完了,拿水又过一遍,“咱快点,我怕他来早了。” 沈爸爸和沈妈妈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有点笑意。 沈慕桥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和家里出柜了,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虽然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接受下来,这几年也认了。 反正一辈子就这么长,人不就图点快乐吗,做父母的何必和孩子过不去。 沈妈妈后来还经常在微信上给他分享哪里允许同性结婚的消息,他顺手转发给齐延桥,对方从来没回过。 他想带齐延桥回家过年的时候也是,齐延桥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他那时还自以为体贴,觉得齐延桥是害羞,就由着他去。 往事不堪回首。 沈慕桥把小龙虾放进锅里,轻轻叹了口气。 沈妈妈这回大展身手,五福临门、三阳开泰、团团圆圆、年年有余几个大硬菜往桌上一摆,配着各色摆盘,格外好看,年味一下子出来了。 眼看着快七点,沈慕桥随手开了电视,给纪珩打了个电话,没通。 应该快下高铁了吧,沈慕桥想着,转身和父母说再等等。 又过了半小时,他给纪珩发去的消息一概没收到回复,沈慕桥有点耐不住了。 窗外开始零星地飘雪,沈爸爸沈妈妈都说可能路上太堵了,别催,沈慕桥答应一句,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把菜热一下。 刚放进去两碟菜,门铃响了。 沈慕桥心里猛地一跳,手都没擦就跑去开门,看得沈妈妈沈爸爸掩着嘴在后面笑。 沈慕桥满脸的笑容,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缓缓僵硬下来。 “你是谁?”他说。 门外的青年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沈慕桥在吗?” “我就是。” 染着栗色头发的青年舒了口气,把手里提着的两大兜子东西递给他:“这是纪珩让我帮忙捎过来的,还特意嘱咐要亲手交给你……”沈慕桥说:“他人呢?” “啊?”那青年一愣,“他在A市啊。我俩之前一块打过工,今天我开车回家,他联系我,让我帮忙捎一下东西。” 沈慕桥耳边嗡的一声,抿着唇,好一会,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哎,没事儿没事儿。对了,这个袋子里面有他冻好的饺子,你们煮一下就能吃了。” 青年摆摆手,进了电梯。 沈慕桥把门关上,从心底向外发寒,有种在万丈悬崖峭壁上一脚踏空的感觉。 他大喘了两口气,退到玄关里,把沉甸甸的东西放下,背顶着墙,闭上了眼睛。 原来,长久的欢喜一下子被扎破是这种感觉。 真疼啊。 “儿子,要不……咱开饭?”沈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用手在他肩膀上捋了两下。 “好,”沈慕桥勉强打起情绪说,“我……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咱仨看着春晚吃吧。” 纪珩送来的礼物很高档,却带着浓浓的疏离感。 沈妈妈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也没多说。 等所有菜上桌,还多了三碗彩色的水饺。 这顿饭吃得还挺热闹,沈慕桥好歹也是工作这么多年的成年人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陪着他爸爸喝了不少酒。 中年人熬不了夜,没等到热热闹闹地倒计时就回屋睡了。 沈慕桥关了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被电视的光照亮。 他不停地翻看这几天和纪珩的消息记录,忽然想,纪珩现在是不是自己孤孤单单地在家里?在他们不曾相遇的时间里,纪珩自己一个人过了多少这样欢庆的节日?沈慕桥发现自己被纪珩骗了之后竟然没有一丝愤怒,只是无边无际的难过与失落。 他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摸出手机拨号。 这一次通了。 两边都沉默着,沈慕桥能听到纪珩那边的电视声,主持人们正在倒计时。 “……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沈慕桥说。 “新年快乐。” 纪珩回答,“我……”沈慕桥很快打断了他,“饺子很好吃,我爸妈都很喜欢。” 纪珩愣了好几秒,轻轻的说:“那就好。” 沉默。 “原来等不到说要来的人是这么难受,”沈慕桥掏了掏口袋,没有烟,“纪珩,原来你那天这么难过。” 纪珩没说话,听筒里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我……本来还准备了好多烟花的,想和你一起放,”沈慕桥摸了摸眼睛,好像有点湿润,“看来今年没机会了。” 纪珩喊了一声“沈慕桥”,说,“咱们两清了好不好?这回你也不欠我的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