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什么时候?”雪郁声音也含上了水。 男人模棱两可道:“很快。” 雪郁问题很多,倒豆子似的,还苦恼了下先问哪个,“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完成任务,我现在已经完成不了了,你一定要杀他吗?” 男人鼻梁挺,衬得目光沉冷,“能完成,这本书没到结局前,你的任务都可以做。” 所以为了阻止雪郁,男人的办法只有两个,在主角团三人把叶家歹毒行为昭告天下之前,他要确保雪郁没把资料交给叶家。 而第二个,更简单,他只要杀了主角中的其中一个就行。 雪郁刚偷到资料那天,他还没动杀人的念头,想让雪郁把资料交出来他再送回叶家。 但后来,他还是认为斩草除根更保险。 雪郁低头消化,检查了遍把燕觉深耳朵捂好了,又抬起头问:“那那天你为什么要偷病毒喷剂?我知道是你,有人给我看视频了。” 男人摩挲了下冰冷枪支,不太想说,但好像又真的很怕雪郁哭,且说了也无关痛痒,他道:“想让他们怀疑你,把你抓起来问几天。” 那样就不会发生今天的局面,让他不好下手。 但意料不到的是,那些人能那么快就把雪郁放出来。 雪郁心想,“系统”这么做大概是嫌自己会碍手碍脚,因为他看到肯定会阻止的,就像今天这样。 问了紧要的问题,雪郁开始焦急燕觉深的伤势,虽然只伤到了肩膀,燕觉深的本职工作也不靠手吃饭,但谁都不会想影响正常的生活。 如果伤及骨头,还有可能瘫痪。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用乌圆眼睛看人,“我可以不做任务。” “你可不可以不杀人?” 那是好声好气打商量的语气,音量不大,态度也不强硬,目的就是为了让男人妥协。 他没有几成把握男人会同意,一是男人并不能确保他能不能真的做到,二是直接杀掉主角来得更快,而且没有后顾之忧,明显后者好处更多。 雪郁如果能腾出手,都要在头顶比个手势发誓,他火急火燎补充道。 “我保证,绝对不做,明天他们就可以把资料交给警官了,在那之前我会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你都可以看到的,要是我出来,你再动手也不迟。” 他真的很诚恳了,鼻子上因为着急冒出的剔透汗珠可以证明。 男人看他,他也回视,努力做出绝对没撒谎的表情。 过了有那么一分钟吧,男人收回视线,转身朝后面走去,眨眼的一个间隙,他的身影隐没在车辆中,再一眨眼,脚步声消失。 离开前他还给了颗定心丸:“我会黑掉摄像头,清除相关人的记忆。” 雪郁一口气松下,不敢耽搁,连忙从燕觉深手里弄出车钥匙,小跑着去拿回自己的手机,又猫腰蹲回燕觉深身边。 一开始他摁下急救电话的号码,后来想到这是枪伤,医务人员来了不好解释,于是马上删除。 但还能打给谁呢? 雪郁鼻尖的血腥味越发重,快要急得蹲不住,在某个瞬息,他心思转动,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联系人,打过去,不消片刻就被接通。 他小声朝话筒那边请求:“辛骁?你和庄医生能不能下来停车场一趟,燕觉深受伤了。” 庄羡亭也是医生,让他来,总比外人来好。 似是听出雪郁声音急迫,辛骁匆匆应完就让他挂了电话,往地下车库赶来。 雪郁摁灭屏幕,还没说什么,就被燕觉深捉住了手,他低头小声道:“燕觉深?” 燕觉深此时像是刚从血水里泡过再捞出来的,单腿曲起,脖子微弯,后面被浸湿的布料,紧贴在暗藏力量的背沟上。 雪郁不是没经历过看别人中弹,上回他就亲眼看见周卿被打了两枪,但周卿不是人,不会流血,燕觉深不一样,他能流出代表生命流逝的血。 燕觉深现在说话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说。 他摸着雪郁的指尖,语速十分缓慢:“我手机里都是钱,你拿去用,还有那幅画,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放在后备箱了。” “想要你就拿走,不想要就丢了。” 雪郁愣了愣:“你省点力气,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画……” 他有点惊讶,也有点点愧疚,不敢信燕觉深的第一反应,想的不是问那人是谁,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被打,而想的是这个。 其实燕觉深是有想的。 但他现在力气不多,想先抓重点说。 “你和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 “但你知道你捂着我的时候,我都想了什么吗?” 男人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跳跃性很强,雪郁费劲巴拉跟上他的思路,有点慌,以为他要揣测“系统”的身份。 他猜对了,燕觉深还真想了这些。 不过猜的方向和他料想的背道而驰:“我在想,他会不会是你‘泡到’的正牌男友,处了段时间,发现你不仅有他,还有那洋人,或许还有更多。” “一怒之下,要把我们都铲除。” 他还耍了个心机,用一个“我们”,把自己也加入和雪郁有苟且的队伍里。 雪郁:“……” 燕觉深插科打诨的,乱七八糟说些不着调的话,心理预想说完雪郁一定会红着脸怒气汹汹反驳他,但等了许久,雪郁也不说话。 “……” 他的脸这下是真变冷了。 目光像一条绳,把雪郁困在视线里:“裴雪郁,不会是真的吧?” 他不能接受雪郁有了那个伦不够,还有其他数不胜数、不知道打哪儿来、说不定天南海北都有的奸夫。 “你不说话,是真的?” 当然不是,雪郁只是被他中了弹还如此丰富的想象力无语到了。 雪郁一贯别过头想逃避,但见男人眉宇间流出难过,便抿唇想否认。 电梯门“叮”地一声,不合时宜打开。 辛骁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出来了,他像一头嗅觉敏感的猎犬,不用仔细找,闻着味儿就找到了雪郁。 他见雪郁脸上可怜巴巴的全是红水,心一紧,连忙就弯着上半身,很紧张地问东问西:“怎么出去一下就变成这样了?这是血?你的吗?出事了?” 雪郁摇头:“我没事,是他……” 辛骁把目光挪到燕觉深身上。 庄羡亭率先蹲下,粗略在他糜烂的伤口附近扫了眼,脸色微变:“枪伤?哪来的枪?” 他转头看雪郁,雪郁白着脸躲开,又去看燕觉深,燕觉深轻描淡写忽略过去,“快痛死了,先别问,先救人。” 庄羡亭没废话:“不能送去正规医院,我朋友在附近开了家小诊所,设备还算齐全,先送去那再说,辛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