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 路天沉笑了一下,抓着安星的手捏了捏,趁机邀请: “择日不如撞日,不然就今天?” 安星想了一下,遗憾地摇摇头。 “今天不行,我们一会儿还有事。” 他回头朝沈樱和宁荣笑了笑,对男人道。 “我想去看看他们的墓。” 路天沉了然,眼神更加柔和。 “那很好。” 他顿了顿,还是没能忍住,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轻声说: “下一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他们吗?” 安星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可以啦!” 沉哥可是他好兄弟,当然可以一起去看他爸妈啦! 路天沉:…… 对上这明显没开窍的小笨蛋坦率又真诚的目光,路天沉头疼。 一旁的宁荣终于看出来了点什么,目光古怪地看看安星,再看看路天沉。 嗯……所以,鉴于小笨蛋压根没开窍,姓路的甜言蜜语居然还不管用。 哦不对,那也不能算甜言蜜语——怎么能对小笨蛋说这么含蓄的话?一起去看父母什么的,小笨蛋明显就没听懂啊! 宁荣忍不住凑到沈樱旁边,低声问:“他们……?” 沈樱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儿子似乎继承了他们的爱情浪漫细胞,也凑过去咬耳朵。 “你也看出来啦?” “咱们家星星是个小笨蛋,天沉那孩子,居然是个胆小鬼!” * 宁荣出门时带了他的鉴定报告复印件,安星也把自己与宁家夫妻的鉴定报告复印了一份。安昭明和沈樱买了祭祀用品,一家人直奔郊区的陵园。 宁家夫妻并未预料到自己会出事,自然不会提前准备墓地。他们去世后,宁荣急着操持葬礼,可拿出的现钱又不多,因此在陵园中买的位置比较偏僻。 “荣荣啊,咱们把你爸爸妈妈的墓迁一下吧。” 跟在宁荣的身后,安昭明主动提出来,安星积极应声。 “好呀,我有零花钱,我们可以一起买。” 他一顿,又扒拉宁荣:“不是爸爸妈妈给的钱,是我自己做东西挣的呀。” 宁荣回身拉了安星一把,示意他看着路,才答道:“没事,不急,他们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宁家夫妻都是教师,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小就不会骗宁荣,说什么人死了会上天堂、还有下辈子什么的,也不是在乎身后事的人。 宁荣到现在都记得,当年宁家一位远房长辈去世,他们一家去奔丧。那里地方偏远,丧葬习俗也非常复杂,宁荣做为小孩旁观,看得目瞪口呆。 回家后,宁景泽给顾岚捏肩膀,顾岚就叹着气给儿子说: “荣荣啊,将来爸爸妈妈的葬礼,可千万别搞这么复杂,叫几个亲朋好友就行啦!我们的好朋友你都知道,多余的就不用叫了,太折腾你啦。” 那时宁荣听了一大堆各种习俗代表的是什么,就好奇地问: “不是说来的人越多越好吗,这样你们在地下会有面子。” “来多少人我又不会知道。”顾岚撇了撇嘴,杏眼狡黠,“而且来的人太多,我肯定嫌吵。” 宁景泽也摸了摸儿子的头,温声道: “没那个必要。来得人多,都要你接待,那你会很累。我和你妈妈,会心疼的。” 安星听得认真,从宁荣的描述里,努力拼凑描绘自己亲生父母的音容笑貌。他咂了咂嘴,也很好奇。 “那他们的葬礼,你通知了多少人呢?” “爸妈是一个学校的,与他们交好的同事和朋友都来了。他们的一些学生与家长自发来了。他们救下的孩子与家人,还有他们去支教那个村子的人。” 宁荣眼里有点怀念,又有点伤感。 “我想着,虽然他们那样说,但热闹点也好。” 即便宁家夫妻是自己的父母,安星却觉得,这会儿是宁荣更需要安慰。他正想着说点什么,就见宁荣的脸骤然沉了下来,眼神如刀一般看向前方。 “你们在干什么?!” 安星顺着看过去,惊讶地看见宁大伯与刘女士,正蹲在不远处并排的两个墓碑前,不知道在干什么。那两人原本被墓碑挡着,直到宁荣走出这条路换了角度,才看见他们。 那两人听见声音,神情慌乱地抬起头,手边还散落着锤子、扳手等工具。 安星眼疾手快,迅速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个照。 “你个小王八蛋干什么多管闲事!把手机给我!照片删了!” 一见到安星,刘芸脑子里代表理智的那根弦,“啪”地就断了,猛地跳起身,就想冲过来。 “老婆!冷静点冷静点!咱们什么都没有干,你慌什么!” 宁大伯反应过来,死死拦住中年女人,在她耳边大声提醒,还对黑着脸的宁荣镇定解释。 “我们两个就是来看看老二俩的墓。” 宁荣讥讽地笑了笑:“大中午来扫墓?” 宁荣打量周围。受环境限制,墓园内很少有监控设备,这个位置也很偏僻,在深处,少有人经过。 这两人挑人少的中午来陵园,还带着工具,明显是想做些什么。如果不是他们恰好也来了,只怕要下一次来扫墓时才发现不对。 他的神情愈加阴沉。 安星掏手机拍照是条件反射,收起手机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人。他是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如此下.作,偷他爸妈的骨灰! “幸亏你们没干啥,不然我又得报警。” 安星把手机塞起来,站在宁荣旁边,用看变.态的目光看那两人。 “局子里的伙食就这么好吗?你们进了一次还恋恋不舍要进第二次?” “你说什么!干你*事!我们来上家里人的坟,你算什么,你多管什么闲事!” 刘芸极其讨厌安星,要不是这个碰瓷的混小子,她怎么会被带进警局,还留下了记录。她儿子可是要出国留学,回来以后当官的!她有了不好的记录,影响她儿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芸看着安星的眼神恨不能滴血,要不是被宁大伯拉着,只怕会立即冲上来打他。 安星害怕挨打吗?完全不怕的。他旁边有爸爸和宁荣,难道还能被这两个人打到吗! 他朝宁荣身后缩了缩,昂起脖子看对面。 “你们刚才想干什么?” 宁荣沉郁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安星吓了一跳,探出脑袋一看,愣住了。 男生的脸完全沉了下来,不见一点笑意与轻松,本就狭长的凤眼里此刻锋利又凛冽,一双黑眸仿佛不吸光,定定地看着那两人。 这样的宁荣,安星上辈子曾经见过——一片混乱的认亲那天,男生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孤狼。而此刻,他的眼神甚至比那时还要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