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随便
舒悦瑾坐在浴缸，把头埋进膝盖，依旧无法从那股尴尬中抽身。她想洗澡，可裴易徵搬把椅子坐在旁边，监工似的。“床脏了吗？”她问。“被子和床单拆下来洗了，床垫没事。”裴易徵回答，早知道应该准备个防水垫的，看她满脸通红，“难为情？”这下她可体会当初冉回舟的心理状态了。裴易徵也没想到她会泄成这样，但是不得不说，原本埋在心里的火气瞬间散了大半。外面传来洗衣机的运作声，本就不算安静的声音此时显得更加刺耳。“你的手机。”裴易徵忽然将舒悦瑾的手机递给她。刚刚理完床回来，他顺道去拿了一趟，目的不言而喻。湿漉漉的手伸出来，在裴易徵递过的毛巾上擦干，舒悦瑾趴到浴缸边，像条刚长出双腿的美人鱼，解锁手机。除了朱以珂的连环问候，还有秦渐洲的消息。他果然收到了软件的推送，使用时长二十多分钟。“在自己玩？”他发去消息，却没得到回复。想到那天她喷成那样子，猜测这会应该是在收拾，就没放在心上。舒悦瑾看着这消息，抬头瞥裴易徵，他的眉尾高高挑起，感觉下一秒就能冲到屏幕那端把秦渐洲掐死。脑袋里莫名冒出两个大头Q版小人互相勒住对方的脖子，始作俑者不仅毫无愧疚，甚至还想笑。从裴易徵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波动：“回他。”“回什么啊？”她问。“随便你。”她要是回一个“想要你”估计会被他按在水池子里再做一顿，说什么随便，其实就是考试。小气吧啦的男人，舒悦瑾腹诽，不回不行，回了还生气，全世界就他最难伺候。在裴易徵的注视下，舒悦瑾开始打字：“是呀，上次试了感觉有点上瘾。”秦渐洲看完，笑：“没想到我送个礼物，还把自己送失宠了。”“怎么会。”舒悦瑾说，“你又不一样。”裴易徵的声音打断过于旖旎的对白：“行了。”果然没几个人喜欢眼睁睁看着别人调情。舒悦瑾瞪眼，这才哪到哪，更劲爆的全没说呢。可事情由不得他，在他把舒悦瑾的手机夺走之前，看到秦渐洲的回复：“等我回来，下次见面带上它？”安排得挺明白，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机会。他不等舒悦瑾回话，锁屏放到身后的洗手台上，指尖探入水中。“快凉了，起来洗吧。”他按开出水口，一池子水咕噜咕噜地流下去。裴易徵起身拿起花洒，打开试试水温，喷到舒悦瑾身上。看他的眼神示意，她转过去，扶住墙塌腰。他一手伸进翘起的臀间，中指沿着缝隙插进去。这个粗度虽然有触感，但引不起任何感觉，他又加了一根就不一样了。舒悦瑾呵气：“尿又不是从这出来的！”“说得好像你这没喷过一样。”裴易徵用花洒冲刷手指没入的地方，忍住挺身进去的想法。关掉花洒，他拿来沐浴露，挤到她的后腰。粘稠的液体沿着皮肤缓缓下滑，形成不规则的形状，令他联想到那日的某些场景。再也看不下去，浴球丢舒悦瑾手里，裴易徵推门出去，不忘捎上她的手机。“诶？”她不明所以，好好的人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拿浴球打起腰上的泡沫，自言自语地抱怨，“阴晴不定，真是裴不高兴。”她好像没拿家居服。被芯也脏了，裴易徵收起来，到时候送去洗衣店。他刚搬套新的出来，更换好新的床品，扭头看见舒悦瑾赤身裸体地站在后面。吓一跳。“怎么不穿衣服？”“麻烦。”做了那么久，又洗个澡，她全身累得快虚脱，只想赶紧上床休息，所以连头都没洗，省去吹的时间。见裴易徵已经铺好，她一股脑钻进去。他洗澡的功夫，舒悦瑾突然又不想睡觉了，在床头柜上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事，应该是哄好了。”她先回朱以珂。对此朱以珂感到十分震惊：“我以为你们至少要冷战一天呢，这才几个钟头，就好啦？没想到裴易徵脾气这么好。”那都是她用尽浑身解数换来的，舒悦瑾心里道。她从来没特意和朱以珂说过与裴易徵的事，不过依朱以珂对她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到——如果她没有高估裴易徵的定力的话。再点开跟秦渐洲的聊天框，她先发过去一个表情试探。没被裴易徵拉黑啊，还行。刚要撤回，秦渐洲正好看见，回个问号，然后再添一句：“怎么了？”舒悦瑾想了想，问：“你在哪呀？”“旁边没人。”他的眸子弯起，这个问题大概意味着她要做点特别的事情。舒悦瑾打开摄像头，手机伸进被子里，找个差不多的角度，手指分开xue瓣，按下快门。焦都没对上，不知道拍的哪里，不过无所谓。发过去。“想你。”看明白图片的内容，秦渐洲的眸色暗下，还没来得及点开，她已经撤回，附上顽皮的表情。“很快就回来了。”文字看不出他的情绪，“图片就那么短时间，什么都没看清。”舒悦瑾笑嘻嘻地，故意用腻歪的音色发一条语音：“实物你想怎么看都行呀。”浴室那边的水停了，裴易徵用不了多久就要出来。舒悦瑾和平时一样，迅速长按选中所有内容，删除记录，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他擦干头发回屋，看见她侧躺在床，眼睛还睁着，一点不见困意。舒悦瑾冲裴易徵伸手，他走过来握住，顺势俯身亲吻她的唇：“往里。”她滚到另一头，他掀开被子进来。头发没有全干，只能坐着，舒悦瑾爬到他腿上。“那天贺千游去学校找你了？”裴易徵的消息略有延迟，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事要过几天才知道。想起宴会他明里暗里的挑衅，便问。“是啊。”舒悦瑾想起他就苦恼，“他再这么下去，谁都不会好过。一个真疯子，可又关不进精神病院。”裴易徵说：“反社会人格具有完全刑事责任。”可算是让他专业对口，舒悦瑾翻白眼，拧成上半身平躺：“你还挺放心。”“说说。”裴易徵轻捏她肩膀那一丁点rou，更像按摩，让她还挺惬意，“你和贺千游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就也没什么，我认识你之前和他经常一起玩。”她说，“后来我不是捡了只猫，他吃醋，给赶到院子里，一个没注意被熊孩子虐待死了。我还等着他道歉呢，结果只收到他悄不蔫地出国的消息，后面就再也没联系上。”“怪不得。”他就说出个国怎么还跟结怨似的，原来有个猫的事在前面。这点裴易徵就和他不一样。再是讨厌的事物，只要没惹到他头上，舒悦瑾又喜欢，他就会顺从她的意愿，一起保护着。“你们做到哪步？”他又问。舒悦瑾撑起来看他。“怎么？我可不信你们什么也没有。”那个年纪正是懵懂和躁动的时期，加上她这性格。她躺回去，小声：“你好在意啊。”他佯装随意地抬头：“问问而已。”“那个时候太小了，也没怎么敢深入。亲过嘴，摸过，他用手帮我……”见他脸色越来越差，“你干嘛问这个，初夜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了。”可劲装。舒悦瑾哼哼着：“可别让我抓到你买个死亡笔记本，在上面一排我前男友的名字。”